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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胥怒上心头,本来还有许多要训斥她的话,可见她这模样,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不忍心再说了。

    “行行行,快别哭,赶紧好起来才是要紧事。”

    三娘像个孩子似的,见他不再追究,又笑了起来:“祁瑶就知道,还是父亲对我最好!”

    王文胥听了这话,却是一声叹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三娘想起昨日那妇人同她说的话,问王文胥:“东边厢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王文胥也没在意她是如何知道的,只是神色忧郁道:“不太乐观,到现在还没清醒。”

    三娘不免着急,虽说苏钦玉不怎么讨喜,可这回能脱险得多亏人家。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问得小声,因为怕王文胥会严词拒绝。

    结果,王文胥非但没有拒绝,反而道:“等你再养几天,等伤口结痂了,再去。”

    这大概是王文胥能给她最大的纵容了,三娘见好就收,应了下来。

    养伤的这些日子,三娘安安分分的,准她做什么她才做,不准的坚决不碰,加上人还年轻,所有恢复起来非常快。

    等她伤口结了痂,也能下床行动自如了,她便让伺候她那人领着去东厢看看。

    听说苏钦玉昨日睁开眼了,可惜就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到现在没再醒过。

    东厢那屋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儿,隔着十来步都能闻见。

    她站在屋外头,不敢贸然进去,便敲着门问了问:“请问…可以进来吗?”

    有人在里头应道:“可以,进来吧……”

    如此,三娘才推开门进去。

    进去之后,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浓得有些刺鼻。

    三娘抬眼,瞧见榻边坐着的人,却是陆亦阳身边的仆从。她赶忙又走近了些,结果看见榻上躺着的并非苏钦玉,而是陆亦阳。

    也不知怎么的,她竟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怪异行为(二更)

    陆亦阳那仆从见三娘过来,连忙起身:“王小姐……您怎么来了?伤好些了吗?”

    三娘回之一笑,这来都来了,便去看看。

    “我好多了。”她说着,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陆亦阳。

    他双目禁闭,面色苍白,看着异常虚弱。

    三娘又问:“你家公子的伤……”

    那仆从见三娘询问陆亦阳的伤势,颇为伤心道:“送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先前流血过多,加上伤口过深,又有些发炎……”他说了一堆关于陆亦阳伤势的话,听着都让人觉得担忧。

    “那现在,有好转了吗?”

    他回答:“伤口倒是好了许多了,就是不见公子清醒过来,实在让人着急。”

    三娘安慰他:“别担心,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

    至少,三娘入望春楼之前,陆亦阳都好好的活着。

    他点了点头:“大夫也这么说,可我就是不放心……”

    两人说着话,谁也没注意榻上的人有了反应。

    片刻之后,跟着三娘一同来的嬷嬷突然惊呼道:“哎呀!这位公子醒了!”

    这下,两人纷纷望榻上看去,却见陆亦阳睁着眼,目光涣散的看着他们。

    “公子!”他那仆从激动得不行,赶忙凑到他身旁去,嘘寒问暖又嘀咕了一大堆。

    三娘也走到榻边去,看着陆亦阳问道:“你感觉如何了?还有哪里疼?”

    陆亦阳听见她的声音,偏头看了看,便没再挪眼睛。

    三娘还以为自己脸上长花了,怎么这样看着她?

    “没事……”半晌后,他才回了这一句。

    他那仆从喜极而泣:“太好了!小的现在就去找薛大夫!”仆从说罢,赶忙出了门。

    三娘见他走了,便就榻边坐下,替那仆从守一阵。

    陆亦阳眼神还在她身上,根本没有挪去的意思。

    三娘低了低头:“你看着我干嘛?”

    他这才收回神去:“谢谢你……”

    这三字听得她是一头雾水,难不成是谢她替仆从在这里看着?

    她只得回一句:“无妨,这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没一会儿,仆从寻了薛大夫过来,与之同行的还有王文胥、苏钦玉主仆。

    见到苏钦玉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她说不出的惊讶,再看看他身旁的少漓,她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苏钦玉跟在王文胥身后,见到三娘时,他还不忘和煦一笑。

    她见了,亦回以一笑。

    王文胥对陆亦阳受伤的事情极为上心,毕竟他爹同王文胥都是在朝中为官,基本的人情世故,王文胥不会怠慢。

    如今陆亦阳醒了,王文胥也松口气,否则照陆远峰那脾气,铁定以为是他坑害了陆亦阳。紧跟其后的,还有溢南城知县,如此一来,屋里顿时变得拥挤。

    三娘想,如今她好好的,王文胥也好好的,苏钦玉他们根本毫发无伤,就连陆亦阳也醒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思及此处,三娘的心总算是宽下来了,乘着屋里嘈杂,她退了出去,准备回房。

    “王小姐且留步……”她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叫住。

    三娘回头一看,正是苏钦玉。

    “有事?”三娘问他。

    他信步走了过来:“借一步说话……”

    这里正处于府衙后院的中央,东厢又聚了这么多人,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好……”三娘应道,跟着苏钦玉往后头去了。

    苏钦玉边走着,边与三娘道:“你身上的伤感觉如何了?”

    “好了许多,已经没什么大碍。”三娘回答他的话,心里想起前些天的事情,有诸多疑问:“那天,是怎样脱身的……”

    他一五一十的交待:“后半夜,那帮人松散不少,乘着空挡,我带着你们靠近溢南城的城门。本来想的是再晚一些就往城门靠近,次日就能让门禁侍卫给咱们放行。结果还没等到明天,就又跟那帮人碰上……”

    苏钦玉讲得很细致,三娘也听得很认真。

    原来,少漓之所以一直没现身,是因为他溜进溢南城搬救兵去了。

    他之前去巡视时,又遇到了一帮人,他一路躲躲藏藏的竟找到了大路,便顺着路到达城墙边处。少漓精通攀岩爬墙之术,愣是爬上城墙,进了城。

    后来苏钦玉带着三娘他们又遇上了那帮人。由于那地方正好里城门不远,驻军就近从那里开始寻人,这阴差阳错的就碰上三娘他们。

    苏钦玉正准备跟那帮人交锋之时,城中驻军就从这个地方过来,他们也因此得救。

    三娘感叹:“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苏钦玉闻言,竟又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昏迷的时候同我说了什么?”

    三娘见他那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不由一愣,难不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