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早就收拾好,梁诺望着他合上门板关了铺子,提着灯笼,走近。
一路上,静悄悄的,偶尔清风缓缓吹过,掀起些许凉意。
回到那处房屋,洗涑后,便早早的躺上了床。
闭上了眼,辗转反侧,却又有些犹豫,这擅自帮她做的决定是否考虑的有些欠缺?
想着想着,觉得困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次日,清早梁诺就赶去了铺子,先是把该做的事给尽量赶完,午时用了饭,跟老周打了招呼,租了马车,往村子赶。
到她家,梁诺望着坐在院子里她,正在帮她阿娘擦拭着头发。
略微停顿着,踏进院子,叫唤了声“阿季。”
她握着帕子,回头,说着“我以为你最近会忙,不会来呢。”
梁诺还未作声,她坐在一旁的阿娘,看起来脸色已是恢复的差不多,说“梁诺来了,来进屋坐会。”
“好,周婶。”
看着她阿娘已经能够自己走动时,梁诺心想也许她也不用去那帮人画画,也行。
喝着热茶,她阿娘端着新做的饼,放在矮桌上,捏着一块递给一旁那正闹腾的小牧。
随即,看她从厨房端来药,她阿娘接着,说着“你们两聊,我进去看看她阿爹”
梁诺点头,看她阿娘进了里屋,望着一旁往嘴里塞着饼的她,和那一旁的小牧一模一样的动作。
忍不住笑着,说着“阿季,再吃下去,小牧没得吃,可就要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手,喝着杯子里的温水,看着,掩饰着说“他现在小,吃不了多少的。”
瞥见她眼角微微的淡青色,梁诺没了捉弄她的意思,望着那正咬着饼的小牧,说“昨日,买阿季画的那人,来找我,说若是阿季愿意的话,还想长期请阿季你帮她画画。”
“真的?”她有些惊讶的问着。
梁诺点着头,补充的说着“就是,阿季可能每天要清早赶去镇上。”
“没关系,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那,我什么就可以去呢?”
“这几天就可以。”看她这么不犹豫的答应,梁诺也不知心里是放下还是又被悬挂。
看着她有些口渴的,又拿起了水杯,喝了杯,说“恩,那我明日清早就去找你。”
“行,不过,阿季,你认识路吗?”
她一下的露出困难的表情,低声的回着“是啊,我不认识路,这可有点麻烦了。”
沉默了片刻,梁诺也未曾想到解决的方法,她阿娘端着碗从里屋出来,望着她,又看了下梁诺,说着。
“这是怎么,突然安静了下来?”
梁诺还不清楚她是否把这事跟她阿娘说过,想着暂时还是不提吧。
一旁的她,却突然说着“阿娘,我,托,阿,梁诺姐姐,帮我在镇上站找了份画画的活,你,能让我去吗?”
梁诺有些讶异的看着,她阿娘也是一下的没缓过来,坐在旁边,问着“阿季,这,家里现在虽是不方便,可阿娘身子好了多,自然会慢慢好起来的,要不,你还是在家里吧。”
“可是,阿娘今年家里的粮食都快没了,我想要去,而且有梁诺姐姐在,自然不会有事的,阿娘答应我吧?”
她阿娘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梁诺,放下手里的茶杯,劝说着“周婶,这事,我帮阿季去看过,确实是可以的,让阿季去试试吧?”
“这,我也不好做主,阿季阿爹又不怎么好,唉。”
“阿季,阿娘问你你可真是想好了?”
她点着头,回着“恩,想好了,阿娘我去镇上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随后,她阿娘又问着“那阿季是去长住,平日吃住是在哪?”
梁诺刚摇头,一旁的她急着说“恩,我跟梁诺姐姐一块住,阿娘你放心吧。”
“这,人家梁诺,太麻烦你了。”她阿娘歉意的说着。
梁诺摇头,回着“没事,我平日一个人,有阿季,也许会热闹些,反倒更好。”
心想虽不知她这样说是应付她阿娘,还是另有打算,梁诺却也觉得这是她唯一能说服她阿娘,且一时半会也不会因为不认识路而困扰的事。
她阿娘再三犹豫后,还是答应了,被她拉着进了她屋子,收拾东西。
而跟在她身边的小牧,难得乖巧的站在一旁,整理好衣物,又看着她收拾摆放的画具,她边说着“这是那买画的人送的。”
梁诺点着头,帮忙收拾着,她阿娘从屋外进来,包着新做的饼,塞进她包裹里,细碎的念着“这是刚做好的,热乎着。”
她闷着头,应着“哎,好的。”
出门时,她阿娘拉扯着拽住她衣角的小牧,很少看她这般的样子,小心而又温柔的说着“小牧乖,等阿姐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吃。”
她娘一路送着,到村口才停下,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看着,说“阿娘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阿娘还是舍不得的落了泪,应着“要是累了,就回来,知道不?”
“恩,阿娘放心,我知道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她微闭着眼,看着,想着上回她坐马车时难受的模样,梁诺犹豫着的,
靠近,伸手扶着她,她埋着头,听着她细微的叹息声。
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好一会,她都不曾说话。
梁诺便就不做声打扰,静静的伸手扶着着她。
许久,她才抬起了头,打开怀里的包裹,解开那包着的饼,递着,说着“趁现在热乎,吃吧。”
未曾反应过来时,看她已经开口吃着,梁诺咬着饼,却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打破安静的却是她肚子咕咕的叫唤声,梁诺才开了口,说了句“阿季,你饿了?”
她点着头,回着“今日,从早上喝了点粥,事情多就没停,然后就是现在吃的饼了。”
“那,等回去,我去煮面给你吃。”
“好。”她点着头回着。
“刚才谢谢你了,等到我认识路,就不用那么麻烦你了。”
“我并不觉得这是被阿季麻烦,我很想要去帮阿季的。”大约是听到她答谢自己时,心里微微的别扭,梁诺才一下说了这话。
她听了后,愣愣的看着,好似有些别扭,转着身子,靠着,小声的说着“阿诺,不管怎么说,我都非常感谢你。”
她这样的乖巧,让梁诺倒有些不适应,伸手揽住她,好让她靠的舒服些。
回响方才她才她阿娘面前称呼自己为梁诺姐姐,梁诺可从未听过她这样称呼过自己。
伸手捏着她的耳朵,笑说着“要真是感谢,便再唤我一声梁诺姐姐。”
她却装作没听到,眯着眼,要不是梁诺瞧见她微微发烫的耳朵,大约也会被她这安分的模样给蒙混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