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地说道,“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白阅珺抿嘴笑,“不用对不起。我们不需要一句对不起,只要不去伤害就行。”
何敏愣了愣。
白阅珺却再没等她,兀自往前走去。
她望着白阅珺的背影,心里对这个女人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不需要对不起,只要不伤害。
或许这才是对动物们最好的态度了。
不奢望会向对待爱护同胞一样保护它们,更不要伤害之后的对不起,而是从一开始就杜绝伤害。
空旷平地上独立的一栋白楼很明显。
外貌并不很新,但一看就觉得不是牧场本该有的建筑。在周围的草木建筑间,有点鹤立鸡群的风味。
白阅珺刚走到楼梯口,忽然从旁边一间办公室走出来个老头。
老头头顶秃了一大片,人挺瘦,看着有点尖嘴猴腮的感觉,脚下还穿着双黑色塑料水鞋。
老头急急忙忙走出来,看到白阅珺,明显也愣了愣,随即打招呼道,“哎,小珺来了。”
这位是古城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也是这个牧场的老管理员。
“田叔,这么急干什么去?”
田叔咬牙切齿,“有帮孙子最近老来偷羊!刚又来了,上面值班的人打电话下来,我得赶紧上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
“成。把包搁里面,我们赶紧走。”
田叔走去开观光车。
白阅珺快速冲回办公室,把包丢进自己的柜子里。看到门口跟进来的两个女孩,蹙了下眉。
她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两点十六分了。
“牧场出了点事情,我现在没时间给你们办手续。你们在这儿等会儿,两点半会有人过来,你们把小家伙交给那人就行。”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何敏拉住可她。
“阅珺,是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忙。”
“有人来偷羊,我们要去抓贼,你们老实呆在这里,别乱跑添乱。”
她没再耽误,出了门,跳上观光车,跟着田叔往山上而去。
牧场历史悠久,也经历过几次翻新和重建,道路算是比较平坦。观光车开起来很是顺畅。
白阅珺坐在前头靠近司机的位置,“田叔,最近常有这样的事?老来偷羊?”
“年前就有了,那会儿刚有一批兔子送来,没半个月,被偷了十来只。这些人都是黑心肝的东西,抓走小家伙,生生把毛扒掉。又把它们宰了,送到店里卖。”
田叔脸上有着悲戚的神色,“可怜了那些小东西啊。”
“后来人没抓到么?”
“哪那么容易抓到。能偷偷上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十几只兔子抓走,肯定不是外地人。”
“既然不是外地人,那就一家家查,总能找到。而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记得前几年也有这样的事儿。”
田叔叹了口气,“这事儿没这么容易。你别管,小姑娘一个,别啥都不怕。总会出事。”
白阅珺还想说什么,田叔却紧抿着嘴唇,那张常年风吹日晒的脸庞有着不言而喻的愤怒。
她想了想,没再多说。
这件事既然不简单,那肯定和古城的一些势力有牵扯。
田叔如此愤怒不止是因为他们偷了动物,说不定,他知道是谁干的,却不能做什么。
观光车很快开到半山腰,再往上的路都比较窄,且都是泥土路,不方便车辆经过。
田叔把车停在一处牛奶棚外,带着白阅珺往上走。
刚走了一小段路,值班员打来电话。
田叔问了才知道,贼早跑了。好在这次人员看得紧,羊还没被抓走。不过刚刚追贼的时候,羊被冲散了,有六七只跑不见了。
两个值班人员还在找。
白阅珺跟着田叔往西边山头跑,找了半天还是没找着。
“田叔,再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分开找,节省时间。”
“那些贼还不知道走远了没,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没事,田叔。他们总不至于偷个羊还顺带把我掳走了。何况我也不傻。找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我也不乱跑,就在这片山头找找。实在找不到,我看着时间过去和你们汇合。”
田叔犹豫片刻,嘱咐道,“别一个人乱冲!”
“成。放心吧。”
两人在小岔路分开,一南一北,往上走。
古城牧场几乎占据了古城北边的几个山头,以及整片大草地。这些草地足以供应整个牧场的牛羊兔子等食用,可见边际广阔。
白阅珺在草地上狂奔了半个小时,还是没看到羊。很快走到了北边的一处小丛林。
这片小森林也是牧场的产业,是林业局专门批准的可以进行砍伐买卖,以资助牧场扩展和经营的。
白阅珺往丛林深处望了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如果奶羊真的跑进森林里,那非常危险。她得赶紧找到它们。
她边跑边四处查找,很快在入口不远处找到了一只小奶羊。
小奶羊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听到脚步声,慌忙想起身跑开,但纤细的脚丫子明显不能支撑,哎呀一声又摔倒在地上。
白阅珺快速跑过去,“是我,小珺。别乱动。”
小奶羊听到声音,没再挣扎。
小珺这个名字,在牧场里是众所周知的。
所有动物都知道,这里偶尔会来个义工,她听得懂它们说的话,经常帮它们的忙,堪称神奇的救星。
“小珺。呀呀,疼死我了。”
“怎么回事?”白阅珺低头抓着小奶羊的后蹄查看。
“刚刚不小心被一根树枝擦伤了。哎呀,疼疼疼,小珺,嗯,你轻点!”
伤口不深,但是被划破的口子挺大,血正在往外涌——
白阅珺四处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可以包扎的东西,她刚刚着急上来也没带医药箱。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短袖衬衫,里面还有一件白色背心。
她毫不犹豫脱掉外面的衬衫,打算给它包扎。
“忍着点,要止血,不然伤口会更严重。”
“嘤嘤嘤,那你轻点,轻点!”
白阅珺笑它,“你都生了几胎小羊了,还这么怕疼!”
“你怎么知道我生过小羊?”
“知道。每次生小羊就你叫得最大声,莫臣老说起你。”
“莫先生怎么能……啊!疼疼疼!”
白阅珺分散了它的注意力后,快速包扎,打了个结。她已经尽量把动作放轻了,小奶羊还是疼得死去活来。
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好了,没事了。”
“真的疼死我了。咩咩咩!”
“你有没有看到其他奶羊?你们是一起跑散了吗?”
“有的,我刚刚和黑角一起。可是有个男人一直追着我们,我又不小心受伤了。它就说帮我引开那个男人……小珺,黑角会不会被抓走啊?”
她知道那只羊,它的两只羊角一黑一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