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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因为一闭眼就是乱七八糟不该出现的画面,根本很难睡着。

    亦萱狐疑:“你和颂颂,吵架了?”

    他没好气:“没有,这两天颂颂忙,根本没见面,怎么可能吵架。”

    亦萱顿时笑了:“两天没见?怪不得茶饭不思。”她转为恨铁不成钢的语调:“她忙你也可以创造机会啊,送个点心,送个饮料,早上接晚上送什么的,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他顿时停下脚步:“我怎么能打扰她工作?”将心比心,如果是他特别忙的时候,有一个人时不时地象苍蝇一样在眼前晃悠,怎能不惹人生厌。

    亦萱“嗤”了一声:“行,那你就忍着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病我没办法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raysnow和梨米的地雷,”aveeno”,“饮归客”,“tanya妈咪”,和没名字的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

    前两天有妹子说感觉看文的时候和我很接近,还蛮高兴的。想起来我应该在这里做做广告,微博(蓝色的奥斯汀)我不大去,现在没什么东西,不过偶尔也会报告下今天写了什么之类的,欢迎大家来围观。

    ☆、do you...? (2)

    放下电话, 亦辰想到一件事:如今硅谷it公司的管理理念, 基本上就是公司包吃包喝,包看娃, 包洗衣,甚至包修车,包看病, 公司职员所有事都在公司内部解决, 这样才可以把员工尽量长时间地留在办公室安心工作。

    所以颂颂还是在晚上十点钟接到亦辰的短信:“忙吗?”

    她答了一个字:“忙。”

    第九届南湖音乐节暨第一届南湖国际电影节即将在七月中隆重开幕,森林姐姐为她介绍了一份翻译参展影片字幕的工作。

    这是一部参展的记录片,讲述两个登山探险者, 登上喜马拉雅山脉的梅鲁峰,一个队员摔断了腿,不得不被队友用绳子吊下山。下山途中路遇风暴,两人必须决定, 是一起被埋在冰峰之下,还是砍断绳索,让一个人逃生。

    时间紧报酬低, 森林姐姐的意思是,差不多就得了, 颂颂觉得不然。既然是交到她手里的工作,她总要尽最大的努力做到完美。由于是非正式发现的影片, 原版片没有英文字幕,全靠她一句一句地听。两个探险者一个苏格兰人一个爱尔兰人,口音着实和她习惯的伦敦音纽约腔相差甚远, 再加上一个印度向导,卷着舌头更不知所云。时值期末,她还有别的功课,窝在图书馆连开了两天的夜车,每一句话反复斟酌,才做到自己基本满意的程度。

    偏这时候shane的短信又进来:“在图书馆?”

    她答:“嗯。”

    “为什么不在家?”

    “图书馆中央空调,凉快。”

    “用手提电脑?”

    “嗯。”

    “一个屏幕,会不会不方便?”

    她答:“会有点,也够用。”

    电话终于安静下来。她戴着耳机一边看屏幕上的纪录片一边写译稿,如果电话响,很可能也是听不见,可是半天再看手机,确实没动静。

    这算什么?她狐疑,又是陈氏没话找话?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又有短信进来:“喜欢吃樱桃还是黑莓?”

    她一愣,想笑,还是答:“樱桃。”

    又是短暂的空白,最后一个问题问:“喜欢小动物还是花花草草?”

    她笑着答:“花花草草。”

    电话至此之后彻底安静,不过当她十一点离开图书馆时,很肯定会见到某人拎着樱桃捧着花花草草出现在门口。

    结果竟然没有。她在图书馆门口到处张望,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说没一点失望肯定是骗人,可转念一想,自己叫他不要来,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在图书馆不知要呆到几点,没必要让他一个大忙人在门口候着,现在又失望,可不是有点矫情。

    答应森林姐姐的交稿时间是五天后的周一,已经过了两天,她才完成了不到五分之一,着实让她焦头烂额。shane没再打电话也没有短信,所以当她第三天傍晚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他时,还是吃了一惊。

    傍晚人最多,又时近期末考试,本科生成群结队地往图书馆赶,晚一点都抢不到好位置。她远远走来,看见人来人往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车,车旁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神色拘谨。

    她走过去,还是车里的司机小刘先和她打招呼。她笑着和小刘点头,条件反射般要坐到前面副驾驶座位上去,被shane一把拉住,塞近了后座。小刘是老熟人了,她脸皮薄,有点不好意思,小声抱怨:“这样麻烦刘师傅不大好吧,人家也是要下班的。”

    小刘在前座上先笑开了:“没关系,陈总什么时候这么早下过班?说起来我是托了颂颂你的福啊。”

    他也不说话,只低头笑了笑,在座位后面偷偷拉住她的手。

    她问:“去哪儿?可不能太久,我还得回去干活儿。”

    他说:“帮你找了个比图书馆更好的工作地点。”

    “哪儿?怎么个好法?”她倒有几分好奇。

    他想了想,说得一脸严肃:“有中央空调。”

    没想到说的竟然就是他家。全封闭的高层建筑,确实有全天候温控,空阔的厨房和客厅,大落地窗,十分整洁,因为根本没多少家具,也没有什么杂物,一看就是不常回家的单身汉的住所。

    他领她去书房,倒是东西塞得满满当当,沿墙一整排的书架,临窗面对面排着两张巨型电脑桌,均是两面三十六吋的大显示器。他帮她打开其中一台电脑,告诉她:“帮你安装了一个自动生成英文字幕的软件,不是特别准确,多少能帮你省点力气。”

    她坐下来,发现左手的墙上整整齐齐挂着七张颜色各异的纸片。他解释:“楼下餐厅的菜单,想吃什么随时可以点。冰箱里有饮料和水果,要吃自己拿。”

    他们各自坐下来开始工作。两个大显示器果然是爽,她戴着耳机,一个屏幕播放视频,另一个屏幕编辑文档。那个字幕生成软件简直是个神器,听得懂爱尔兰口音,也听得懂苏格兰口音,甚至连卷着大舌头的印度口音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她在心里后悔得要死,怎么没早点想到这法子,傻傻的自己一句句琢磨,事倍功半,浪费两天青春。

    天色逐渐暗下来,书房里亮着两盏灯,远处的群山隐没在灰黑的暮色里,脚下渐次亮起万家灯火。一室暖黄的灯光,她戴着隔音耳机,连自己的键盘声都听不见,全世界平静安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伸个懒腰,偶一抬头,看见对面有人托着头,透过两座电脑显示器的中间的缝隙望着她出神。她抬眼,他立刻别过头去继续打字,象上课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