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被抓了现行。
她又忍不住想笑,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中学里的轶事。坐在她前排的一个男同学长相俊美,她一直觉得此人是个娘炮,因为他上课时爱拿出一面小镜子左照右照。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男同学照镜子是为了偷看她美艳丰满的同桌。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美女同桌干脆换去了前排,她于是又常常看到他们两个上课打打闹闹,互扔纸团。
视频里的解说告一个段落,,她按下暂停键,在另一个屏幕里编辑译文,打了一段才意识到,两个人的键盘只有他一个人的在噼啪作响。眼角的余光扫过去,果然,对面的同学又在托着头偷懒。
她暗笑,偷偷捏了一个纸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到对面,正中对面同学的脑门。对面同学面色尴尬地转开视线,她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翻菜单:“可以点宵夜吗?”
他站起来:“要吃什么?我去买。”
她随便点了一样:“就皮蛋瘦肉粥吧。”
支走爱偷懒的同学,她又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以最高的效率完成了今天计划中的工作量。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钟。她以为餐厅就在楼下,也不知亦辰买宵夜买去了哪里。她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去厨房找水喝。打开冰箱,她倒是愣了一愣。
想来shane 也是从来不做饭,冰箱里空空荡荡,没什么东西,只有中间放着两个绿茶色的蛋糕卷,一大盆樱桃,还有冰箱的门上整整齐齐地排着两列樱桃味的可乐。
她去柜子里找茶杯,发现也是整整齐齐两排,一排黑色,一排白底紫花小绿叶。她低头看自己的拖鞋,发现也是同样的花纹。这下她好奇心大盛,去洗手间参观了一下,果然,两块浴巾,一块黑色,一块花花草草。牙刷也是一双,黑色和花花草草。
最后她转头找去了卧室。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她推门进去,发现他有花花草草的床单,两个枕头,一个黑色,一个花花草草。
她站在窗前暗暗发笑,这时候他从门口回来,在卧室里找到她。她指着床单,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问:“如果我睡这儿,你睡哪儿?”
“我……”他似乎一下愣住,没看出来她在逗他,转瞬说:“可以睡在外面沙发上。”
她这才伸手揽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买一碗粥要那么久?”
他也伸手揽住她:“楼下那家茶餐厅关门了,又找了一家,有点远。”
落地窗外是阑珊夜色,城市的万家灯火在脚底延伸,层层叠叠,一点一点融入远方浓黑的夜晚。他们站在窗前默默拥抱了一刻,那一刻她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吸引。他也许沉默,也不擅表达,但他的每一种情绪,每一点心思,都明明白白地摆在她的面前。靠在他的胸口,她能听到最诚挚的心跳,真实而迫切。
“你的工作做完了?”他在头顶问。
她点头,问:“你的呢?”
他苦笑:“没有,这几天攒下不少事。”
她问:“怎么会?”
他迟疑片刻:“有时候……想一些别的事情。”
“什么事?”她笑。
他皱着眉头:“比如你在干什么,今天高不高兴。”
“还有呢?”她追问。
“还有……”他说,“如果到图书馆门口来等你,会不会惹你心烦。”
她“嗯”了一声,笑着追问:“还有呢?”
这回他想了很久,没有回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神情,伸手拂开她鬓边的几缕散发,低头吻住她。
☆、do you......? (3)
在电脑前过了两天蓬头垢面的生活, 颂颂终于把记录片的翻译任务顺利解决掉。她还是执意搬回了自己家,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她并不想过分依赖他, 更不想放弃自己的独立生活。对此shane自然是极不情愿的,不过也无可奈何,两个人不论讨论什么事, 总是颂颂振振有词, 而他不得不在三分钟之内让步。
其实他真的是很忙,不到天黑一般不离开办公室,晚上还常常加班到深夜, 他们可以相处的时间不过是夜晚降临后的那几个小时。如果有时间,颂颂会做饭,不管做什么他都说好吃,也不知是真的假的。饭一吃完, 每当她洗碗时,他就挨过来捣乱,从后面搂住她, 亲吻她的耳垂和脖子,纠缠她做各种各样肌肤相亲的事, 仿佛永远没有恹足,常常搞得她没时间记日志。
如果第二天她要交作业或早起, 吃完饭她会赶他回家。他也学会半夜发短信,开始还很正经,什么“注意安全, 晚安”之类,到后来也越来越肉麻,也会说“加班到现在,还是想你,无论如何睡不着。”有时候她心软,回答:“要不要过来吃宵夜?”他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跑出一身大汗,一进门疯狂地吻她,迫不及待地把她扔到床上。
司机小刘都成了她家小区门口的常客,只怕来她这里比去他的公寓多得多。jessibsp;之类的同事怕是早听说了他们的关系,她都不敢想如果她重新出现会是什么尴尬情形,只好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踏足m公司大门一步。
有一次她对他家从来不用的烤箱发生了兴趣,专门买了一本讲烘培的书,研究了一个周末。有时候发面需要挺长时间,所以周末她也偶尔在他那里过夜。为此他又郁闷了一阵,抱怨说:“原来我还不如一个烤箱魅力大。”
她觉得他偶尔这样犯傻也挺可爱,三十岁的男人,谈恋爱象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虽然幼稚但也浓烈。
她常常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来忘记了日志,第二天起来补记:“人生三大乐事,开着空调盖被子;一睁眼天还黑,可以继续睡;再睁眼帅哥在侧,任君调戏。”
不知从哪一天起,林深再也没有在她的日志上留过言,连她写去的分手留言也没有得到只字片语的回答。夜深人静时,她也曾重新打开自己的留言,确认一下确实没有回答。也许她猜得不错,他再不会回来了,因此要和她相忘于江湖。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和空间,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三年的感情,再加上三年的天各一方,她以为分手会有锥心之痛,会有悲从中来,就像她每次喝多了黑樱桃伏特加时一样。可是什么也没有,当初那份美好荡然无存,她竟然不觉得多难过。是不是因为她见异思迁了,这么快就爱上了别人?还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早就放下他,其实悲从中来也并不是因为他?她想不通,完全没有答案。
时间在忙碌中飞快消逝,转眼到了六月,她去出版社填表办手续。
她在朱生豪翻译大赛里得了个优秀奖,虽然不是一等奖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