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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电话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等她回到办公室一看,宽宽不见了。

    她找遍公司每一个角落,问了每一个同事,连同事的桌子底下和文件柜里都找过了,始终没见到他的踪影。最后问到门口的同事,同事说:“宽宽啊,刚才看见他背着小书包往门外走。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洗手间。我看他好像在抹眼泪,就给了他一块巧克力。他还跟我说,谢谢阿姨,等我洗手间回来再吃。”

    颂颂冲进洗手间去找,当然也没有人影,宽宽显然是出了大楼,去了别处。

    她一口气冲到楼下,外面是下午三点半炽热的阳光,熙攘的人群,呼啸而过的车流叫人胆颤心惊。她心急火燎地拨打宋挺的电话:“宽宽有没有和你联系?”

    宋挺诧异:“宽宽?没有啊,我刚下课,没见他给我打电话。他现在不该在幼儿园吗?出了什么事?”

    她的脑袋乱成一锅粥,简直要哭出来:“今天他跟小朋友打架了,我说了他几句,把他留在办公室去开会,他就跑了。除了你那里,他还能上哪儿?”

    宋挺沉声说:“你先别急。如果时间不久,他一定没走远。你先找找,我这就来。”

    她沿着马路一寸一寸地找,每路过一个公车站,或一家商店,都挤进人群看一遍。可人潮汹涌,东西南北一点线索也没有。或许他躲在哪个角落不想被她找到,也或许他走迷了路,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哭。

    在一片嘈杂又荒芜的世界里,她站在十字路口,茫然没有方向。

    如果不是电话响,她不知会在红绿灯前站多久。

    电话是李老师打来的。李老师在电话里说:“宽宽又跑回幼儿园来了,还得请你再过来接一下。”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幼儿园,李老师正好在门口等她。她急急问:“宽宽呢?”李老师和蔼地笑:“宽宽没事,现在正在图书室跟陈老师下棋呢,你放心。”

    她要去图书室找宽宽,李老师拉住她:“今天的事,我想和你谈一谈。”

    她被李老师让进办公室,李老师轻咳一声,才说:“事情的经过我问过其他小朋友了,也和王子非的家长沟通过了。宽宽打人固然是不对的,但王子非确实说了些很不应该说的话,我想他的家长应该也不会再追究了。”

    颂颂不明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呃……”李老师一脸难以启齿的神情,忽然话锋一转,说起别的话题:“宽宽这孩子,比较早熟,想法也和别的小朋友不同。比如有一次上课,我让小朋友们讨论将来想做什么的问题,别的小朋友都说科学家,宇航员,运动员,歌星什么的。宽宽站起来说,他长大了要做爸爸,做很多小朋友的爸爸。那时候我还在心里笑,很多小朋友的爸爸,志向是挺远大,可就算你想,政策也不允许啊。所以我问为什么啊,宽宽的回答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字不差。他说:‘有的小朋友没有爸爸。虽然妈妈会加倍爱他们,但没有爸爸的小朋友心里还是很想要爸爸的,所以等我长大了,我做他们的爸爸。’”

    李老师又转回欲言又止的神情,颂颂已经渐渐猜到事情的原委。李老师最后说:“那个…..宽宽的家庭环境比较特殊,所以难免心理比较敏感,我们幼儿园也尽可能给小朋友们创造和睦相处的环境。今天的事,还请家长好好开导宽宽。”

    话说到这里,再无话可说。办公室里静下来,只听到门外有人轻轻敲门。门打开,宽宽站在门口,不敢抬头看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挨过来,个子小小的,身影单薄。她觉得心里酸酸地疼痛,向他张开双臂:“宽宽。”

    宽宽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抽抽噎噎地说:“妈妈对不起,打人是不对的,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她把儿子抱上膝头,只觉得有眼泪扑簌簌落进她脖子里。宽宽埋在她肩头哭:“妈妈我爱你,你不要生气。”

    这样母子重逢,抱头痛哭的场景持续了两分钟,李老师才在背后笑着说:“陈老师来了,进来坐吧!刚才宽宽又跑回来,就是要在父亲节前把做的礼物送给陈老师呢。”

    颂颂这才抬起头,看见窄窄的门边,站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仍然没写到对手戏(对手指)。。。发现jj给作者君发银子了!明天给大家发红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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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最美好的你(5)

    宋挺从z大学匆匆赶到幼儿园时, 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情景:宽宽牵着妈妈的手从幼儿园出来, 脸上泪痕犹在,却一脸欢天喜地的表情。母子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瘦高个子,脸色凝重。

    遥遥看见宋挺,宽宽以百米速度扑过来:“宋叔叔宋叔叔, 你也来接我啊!”

    宋挺不禁一声冷哼:“瞧瞧, 这是谁找来了?”

    几个人气氛尴尬,脸色各异,只有宽宽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宋叔叔, 这是陈老师,幼儿园新来的老师,教我们下国际象棋。我刚才回来,是要把父亲节的礼物送给陈老师。”

    宋挺冷冷瞥一眼那位“陈老师”, 一把抱起宽宽,叹气说:“宽宽,凭咱俩这么铁的关系, 父亲节礼物怎么不送给我?”

    宽宽挠头:“对不起,我只做了一份父亲节礼物。不过我上次做的情人节礼物送给你了吖。”

    宋挺暗自咬牙, 心想这能一样吗。没想到宽宽语不惊人死不休:“再说你不是我爸爸,陈老师才是。”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宋挺彻底冷下脸来:“谁跟你说的?那个姓陈的说的?这种事, 他说了可不算,你妈说的才算。”

    宽宽一下子被唬住,从来都只有妈妈才凶他, 宋叔叔何曾跟他红过脸?他不知所措地看看陈老师,又看看妈妈,低头咬手指,半天才轻声说:“我猜的啊。陈老师说他很早就认识我了,也认识妈妈,虽然妈妈现在不爱他了。我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不和爸爸一个姓,可是我和陈老师名字一样啊。陈老师的英文名叫shane,我的英文名也叫shane。”

    大家都不说话。妈妈一定是恼了,神色一闪,向他伸出手:“宽宽,下来,咱们先回家。”

    回家一定是被罚没有点心吃,不能出门玩,在房间里好好思过。宽宽抱紧宋挺的脖子,象抱住救命稻草。宋挺看向颂颂,气馁地长叹一声,回头对宽宽说:“算了算了,你妈今天估计很忙,咱俩别在这儿讨人厌。走,宋叔叔带你去吃冰淇淋。”

    宽宽一声欢呼,一高一矮两个人携手而去。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初夏的风已经有些燥热。h城,亦辰在这里住过许多年,青山环抱,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