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既然支付了昂贵的餐费，他也不能不领情。

    「不用谢。」焦令辰沉沉瞥来一眼，低声道：「晚安。」

    江韶景回到房间内，简单洗漱后便睡着了。

    随着拍摄日程的流逝，焦令辰的戏份渐渐少了，开始拍摄江韶景与另外几个同样饰演配角的年轻人的对手戏。

    因为那晚在私房菜馆的巧遇，他与郑丹绮逐渐熟识，偶尔也会说起一些私事，大概是因为郑丹绮也没有可以说那些事的人，误会彼此有共同的秘密后，在他面前也不再顾忌。

    他与郑丹绮一起吃过几次饭，渐渐弄明白她与那位陈姓投资商是在《黑板》开始选角前认识的，能够得到试镜机会，也是因为对方向副导演大力推荐。

    这位投资商去年便已离婚，在一次宴会上认识了郑丹绮后，就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虽说人近中年，外表平庸，可是待她却极为温柔，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癖好，又肯为她争取试镜机会。

    郑丹绮衡量过得失之后，便下定了决心。她在娱乐圈里混了几年，亟欲成名，对于这个决定倒也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对方愿意跟他说这些事情，江韶景起初有些吃惊，后来一想便明白过来，郑丹绮以为他也是如此，彼此同病相怜，所以才说得这样坦白，再加上彼此默契地为对方保密，也对他多了一份信任，于是两人的交情也不再局限于点头之交。

    第五章

    江韶景与郑丹绮某次一起吃宵夜时，对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同性恋吗？」

    他愣了愣，「不是，我对女人也有感觉。」

    郑丹绮察觉自己问错话，立时用那种看着流浪狗一样的怜悯眼神看着他，好像以为他是不得不以异性恋的身分迎合焦令辰。他们年纪相近，不过郑丹绮出道更早，所以与他相处时总是端着前辈的架子，江韶景倒不讨厌这一点。

    「你误会了，我是双性恋，不管哪边都可以。」江韶景失笑道。

    解除了误会，郑丹绮登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要不是那晚撞见你们的话，我还真不会发现。你们在片场里完全不说话，我之前还以为焦先生就像传说中的一样，对男人女人都没有兴趣。」

    「是吗？」他有些不确定。

    「是啊。」郑丹绮想了想，「他出道都已经十年了，比我们大了快要一轮，不过从来没有传过任何绯闻，就算报纸上有报导，过几天绯闻（交往）物件或经纪人肯定会澄清事实，一般人不会像他这样，跟所有人都撇清关系吧？」

    「也或许这就是事实啊。」江韶景道。

    「而且那天晚上回去之后，陈先生告诉我，焦先生背景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深厚，最好不要得罪他。」郑丹绮口中说的陈先生，正是目前与她形同交往的电影投资商， 「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他的新闻这么少，可能跟家庭有关……」

    到了最后，郑丹绮诚恳地给了他忠告：「不管怎么说，你可不要假戏真做，他们那样的人，我们是惹不起的，更加没有谈感情的必要。」

    江韶景若有所思，隔天晚上到了焦令辰的房间内，瞧见对方踏入浴室时，便在床沿坐下等待。他与焦令辰的接触逐渐增加，渐渐多了相处的机会，也未必是每一次独处都上床，有时候焦令辰只是抱着他睡觉而已。

    对方话不多，但也不是真的很冷淡，跟外传的心高气傲不一样，他觉得对方大概原本就是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与焦令辰相处十分轻松，这倒是一开始上床时没有想过的事情，跟对方讨论工作的细节也常有收获。

    今晚焦令辰显然没打算要做什么，从浴室里出来时穿着整齐的睡衣，江韶景靠在床头，想起郑丹绮讲过的话，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没有传过绯闻？」

    焦令辰安静地摇了摇头。

    对方的头发还残留着一丝湿气，服贴地微微垂着，遮住了额头，线条英挺的侧脸无端多了一丝柔和的感觉。

    「那这几个人到底有谁跟你上过床？」他随便列举了十几个跟焦令辰合作过的男演员，从十五岁以上到四十岁以下的同性都提到了。

    「你猜。」焦令辰在他身边坐下。

    「全部？」江韶景笑了笑，猜测道。

    「我的胃口没有那么好。」说是这么说，但焦令辰还是顺应他的好奇回答了问题，数目不多，但每一个都是被别人知道后肯定会成为隔天娱乐版头条的知名人物。

    江韶景立即就明白过来，焦令辰喜欢的类型确实相当单一，除了年轻俊美之外，更偏好外表看起来带着一丝锐气的类型，相反地，斯文温和的男人则完全不在选项之中，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喜好还真明显……」

    「你呢？」焦令辰问道，低头凝视他。

    江韶景一怔，「我？」

    「你没有喜欢的类型吗。」焦令辰以一种近乎审视的视线瞧着他，似乎确实对这件事感到好奇。

    「要遇上了才知道。」他诚实地道，「在跟你上床之前，我也以为我不能接受你这种类型，毕竟你是男的，我以前没有跟男人做过。」

    从原本的江韶景留下的只字片语看来，他大概没有交往过任何男女朋友，而过去的自己……虽说应该没什么跟男人的经验，不过（交往）物件是女人的话大概另当别论，尽管他没有恢复任何记忆，但却对流程及该掌握的技巧都很熟悉。

    不过这些事还是不该说出来让焦令辰知道，要不然未免太煞风景。

    焦令辰没有对他的回答做出任何评论，转而开了电视，播放dvd。

    他们常在闲着没事的时候一起看电影，有时则是在「运动」过后，从彼此熟悉以来，他也常跟焦令辰一起打发时间，对方有时会让他留宿，江韶景自然是从善如流。

    他对看电影很感兴趣，近年的新电影却几乎没看过，焦令辰大概也是因为工作忙碌，只能在出了影碟后才看，两人一起看电影时都很安静，旁边的人也不会在看电影时一边谈论电影内容一边吃东西，江韶景明白，是因为他看电影时足够安静，对方才会愿意让他一起消磨时间。

    这一晚播放的电影是一部比较旧的影片，大约是在十年前上映的，只是前阵子出了新版dvd，号称是十周年特别纪念版，内容除了收录一些被剪去不用的片段之外，还附有导演剪辑的版本。

    江韶景认为自己应该是看过这部影片的，但在看到片头的画面时，却微微睁大了眼。

    ……这画面出奇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