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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做的。”

    他这么说, 沈芊就越加不好意思了,面带羞愧和尴尬。还是赵曜开口解围:“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 衙署后院的保卫工作都靠你在支持, 如今局势依旧紧张,恐怕还需你支撑些日子。”

    陈大虎站直身子,拱手抱拳:“是。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赵曜点点头,随即又想到自己出来后就没回过军营, 便对他道:“你现在去一趟军营那边,就说本王已经回城,除了陈大人几个掌管军务的, 其余人也不必守在军营里了。”

    陈大虎拱手领命。

    沈芊和赵曜则继续策马回城,夜色已至,数丈高的青石城墙在夜色中巍然而立,城头之上,旗帜飘扬、灯火通明。守城的主将、副将们全部站在城楼之上,紧张又疲惫地看着官道,其中一副将远远瞧见官道上策马而来的两人,立刻惊呼:“有人!”

    守城的将士时常看到太子殿下策马出入,如今定睛一看,见果然是太子,全部松了口气,副将更是飞快地小跑下城楼,通知守城官兵们打开城门。

    在昨夜赵曜策马出营,群臣都没能拦住之后,陈赟陈大人就连夜给守城将官发信,让他务必日夜守在城楼上,若见到殿下踪迹,第一时间汇报,这下殿下自己回来了,所有人那提了一夜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主将、副将匆匆忙忙跑到城门口,在赵曜进城的时候齐齐行礼:“恭迎殿下回城。”

    赵曜见这架势,立刻就明白了这几位是奉了命令在此等候,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沈芊也不傻,平日里这城门入了夜早早就该关了,即便有人守城,也从未像今夜这般灯火通明过,更别说主将副将几位齐齐在此等候,是为了谁那是一目了然。

    沈芊瞥了赵曜一眼,语带埋怨:“你瞧瞧,你这一’离家出走‘,累得所有人都不安生。”

    赵曜闻言只能讪笑,一句都不敢反驳。

    待到两人策马到了布政司后门口,还没下马呢,陆管家和一众小厮丫鬟便齐齐围上来,沈芊刚一落地,就被自己院里的丫鬟围了个严严实实,蕊红瞧着她,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姑娘,你……你可算是回来了!”

    沈芊想着自己大约是吓到她们了,连连安抚:“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过是骑个马,没事的。”

    赵曜那边虽也围了一圈侍卫和小厮,但没有一个敢近他的身,只有陆管家躬身行了行礼:“殿下。”

    赵曜“嗯”了一声,便走到沈芊身边,对她道:“进去吧。”

    赵曜一走过去,蕊红几个就立刻不敢再围在沈芊身边,全部往后退了好几步,尤其胆子小的兰馨,头低得都能压倒胸口了。沈芊瞧着自己身边的真空地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院里的人竟都如此害怕小曜?

    她有些懵懂地跟着赵曜进了院子,这两日的事着实是混乱不堪,不弄清楚,她根本就不能安心,遂在沈芊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先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蕊红便很自觉地给两人上了茶,又关好门,带着一众小丫鬟退了下去。沈芊疑惑地转头望向正俯身剪烛花,被昏黄的烛光映出柔和轮廓的赵曜:“他们好像都很怕你,为什么?”

    赵曜握着烛剪的手一顿,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回答这傻姑娘的问题,还是该感慨她的迟钝,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烛剪,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背光而立的少年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修长有力的手,唇边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沈芊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这如画的景致竟同时给了她唯美和冷酷两种矛盾的感觉。

    “大约是,他们害怕太子这个身份吧。”赵曜收起手帕,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抬步走到沈芊身边坐下。

    刚刚的唯美和冷酷瞬间消失,沈芊眸中依旧带着些许迷茫,侧头去看他:“是这样吗?”

    “当然。”赵曜捧起茶盏喝了口热茶,温热的茶顺着喉管滑入肺腑,瞬间就让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即便他年轻力壮,但这冬夜彻骨的寒意,还是不好熬的。

    沈芊见他喝了一大口茶,又舒服地长出一口气,便晓得他在外头必是冻着了,倒是也没心思在追问丫鬟们的事,立刻把书房里三个炭火盆都搬到他身边来,又把自己的两个手炉全都塞到他怀里,见他穿得也不是十分厚实,又道:“昨天那般的天气,你怎生能跑出去,还策马!寒气入体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还是先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吧!”

    沈芊一脸焦急和担忧,赵曜却忽然脸红了起来,捧着茶盏大声咳嗽:“不……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沈芊还以为他在发小孩子脾气,也不管他拒不拒绝,立刻就打开门,让蕊红去准备烧热水,准备浴桶。

    蕊红应声退下,赵曜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了,他眼神左避右闪,死活不敢对上沈芊的视线,如果他真是少不更事的孩子,而她是他的姊姊,那这样的吩咐的当然合情合理,可是,他如今虚称已是十五,不论年纪还是身形,都已经是个男人的模样,他不知道她这般吩咐到底是出于什么情感,但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很容易……很容易勾起他那不该有的念头!

    赵曜暗骂了一句“该死”,憋着一口气,尽力地把身子往后靠,离沈芊远远的。

    沈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多想,反而趁着丫鬟几个烧热水的时间,开始问起通州的事来:“所以,通州那边,是因为……是因为你父皇落在了鞑靼人的手里,所以钱嵩钱大人才……才被迫开城门的吗?”

    说到这个话题,赵曜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他强忍着心中的狠意,却还是带出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是他亲自站在通州城门口,以大周皇帝的身份,给钱嵩下令,要钱嵩开门!”

    沈芊惊诧的瞪大了眼,手里的茶盖都“哐当”落在了桌面上,她本以为是因为皇帝要被杀,才会让忠心到有些愚蠢的钱大人打开城门,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她猛地放下手里的茶盏,怒骂:“无耻,太无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是得到这个消息以来,第一次有人把赵曜的心声给骂出来,他非但没有怪罪沈芊对皇族的不敬,反而自己也跟着骂:“他还腆着脸按照鞑靼人的命令写诏书,发往全国各地的都司,称朝廷犹在,国祚犹在,要各大州府开城门,出重金,迎他回来!我大周朝百余年,十余帝,何曾出过此等懦夫,败类!”

    “朝廷,国祚?哪国的朝廷,哪家的国祚!”赵曜越说越愤怒,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父皇的厌恶,“枉他还敢自称天子,我大周朝的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如他这般以国君的身份对鞑靼摇尾乞怜以求苟延残喘之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