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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强撑着。

    “买酒来干什么?”姜禅想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陆烟然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企图,只说了一句有用,随后便低着头不言不语。

    见她这个样子,姜禅忍不住摇了摇头,连看都不敢看了,心里该多怕啊。

    也是,这么小一个姑娘,怕很正常。

    姜禅的性格其实比较寡淡,平日也并不是那么多话,可是因为对方救过自己,他心中到底觉得对方有些不同的,再说了,对方还是自己未来的干妹妹。

    因此,他更加不能不管了。

    他时不时地说两句话,让陆烟然不要担心,又说一定会让那人开口的。

    结果他话一落,那被绑着的车夫便发出了一声嗤笑。

    姜禅顿时脸一黑,其实他还真拿这人没有什么办法,若是刑加重了,这人昏过去醒不来了怎么办?

    这个车夫实在是嚣张得很。

    陆烟然看了车夫两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的有底气,只希望你待会还这么硬气。”

    车夫一听顿时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笑得连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了起来。

    大概半刻钟后,去买酒的汉子赶回来了,一手提了一个酒坛。

    酒坛子还挺大,为了方便人拿,装在了麻绳子拧的套子里。

    “姑娘,酒买来了!”汉子将酒放在一旁,“这酒用来干什么?”

    陆烟然淡淡地说道:“慢慢的往他身上泼。”

    ......

    什、什么?

    她一句话说出口,顿时让屋里的人都怔住了。

    姜禅最先回过神来,视线落在酒坛上面,眼皮颤了颤,随后便听他说道:“依着说的做。”

    汉子连忙应了一声,随后打开了酒坛。

    酒坛子不小,拿着自然不方便,他当即将一旁用来喝水的海碗拿过来随后舀起一碗就变往绑着的人身上泼去。

    只一瞬间,便响起一声凄厉的痛呼声。

    酒泼在身上的一瞬间,车夫的脸色便痛得直接变了,他身上本来就有伤痕,此时一沾到酒顿时让人觉得那些鞭痕一瞬间翻开了一样。

    不同于鞭子打到身子上的钝痛,像是一根根针在往他的肉里面钻,只一瞬间,他便痛出了一声冷汗。

    “这、这......”泼酒的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要知道这几日即便是他们鞭打他,他也没有痛得发出叫声啊!

    陆烟然:“继续。”

    汉子手一抖,连忙又开始往那人的身上泼。

    一阵阵凄厉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只听声音便能知道他有多么的痛苦,一旁的姜禅听着那叫声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后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小姑娘。

    想象中的花颜失色并没有看见,对方一脸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不知为何,他竟是冒出了一丝心疼。

    他想到了那日将她救出来的样子,脸上带着红肿,而他只是将她抱在怀里都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这么想着,他看着男人的眼神当中也忍不住透出了一丝狠厉。

    陆烟然根本不知道他一时想了这么多,其实她有些失神。

    她忍不住想到了上一辈子,入云阁作为青楼,自然有许多不入流的手段。

    有些法子甚至能让你看不出来受伤。

    而这往伤口上泼酒的手段,便是当初阁里的一位姑娘跟着心上人逃走结果最后被抓回来的下场。

    那时,秦如香还让她们这一批的姑娘去看着,多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吓得哭成一片,可是还是压不过受罪之人的哭声,可想而知有多么痛苦。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陆烟然回过神来,而此时的车夫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酒水和着流出的汗水往伤口里渗去,痛苦万分。

    “停一会吧。”陆烟然出声说道。

    泼酒的汉子看了她一眼,连忙将准备继续舀酒的手收了回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烟然起身往车夫的面前走去,打量了他两眼,笑了笑:“你的身子都在发抖了。”

    车夫瞪了她一眼,然而此时的他痛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连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狠厉,因为太痛,连牙齿都控制不住上下打颤,他看着才到自己的胸膛的小姑娘,脊背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凉意。

    “那日你掳走我,因为跳下马车,我身上的淤青足足几日才散了些,也很痛的。”陆烟然一边说着话,一边蹲下身子将另一坛子的酒打开,“对了,你还打了我一巴掌,还记得吗?”

    车夫明明不想听她说,可是视线却控制不住跟着她移动,只见她打开酒坛之后,随后起身拿了一根鞭子泡进了酒坛里。

    想到了什么,车夫脸上的肉忍不住抖了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你何必用这种法子折磨人!”

    陆烟然忍不住看向他:“歹毒?你帮人将我掳走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歹毒!”

    要说恨,没有谁比她更恨,想到自己上一辈子,她便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而这辈子要不是她带着记忆,也只会落得和上一辈子一样的下场!

    陆烟然的情绪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一旁的姜禅见状连忙手急脚快地将她的手拉住,“交给我!”

    陆烟然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因为太过激动。

    姜禅想到刚刚陆烟然说的话,心中有些颤动,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这个男人自己做下的事,便自己承担。

    他将泡在酒缸里的鞭子取出,随后便直接挥向了那人,他年幼便开始习武,劲自然不小,鞭子甚至响起了一道劲风。

    转眼,三鞭子便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本来有些已经结痂的地方顿时被裂开,新鲜的伤口顿时又有汗水酒水浸了进去,痛到了骨子里。

    “你说不说?”姜禅问了一句,随后一鞭子又挥了上去,他手停住,说道:“泼酒!”

    汉子一听,连忙应了一声。

    眼看着那酒要泼向自己泼来,车夫的唇抖了几下:“我说、我说......”

    本来要泼在他身上的酒顿时洒在了地上。

    姜禅见他松口,连忙说道:“你要是有一句假话,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车夫已经痛得有些脱力了,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的身上还带着几丝刺痛,“我、我竟然已经要说了又何、何必要说假话,信不信由你、你们。”

    随后便听他将事情断断续续地说来,他一直说自己起了歹意,这会儿终于改口了。

    陆烟然与姜禅对视了一眼。

    果然是有人指使的。

    第46章 046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不了痛, 男人将事情说得事无巨细,后来更是不用人问, 主动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