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瘆人。
此时的夏于讳被绑在平凳上躺着,一双脚被悬在空中,而之前那只羊正不停地舔着他的脚心。
因为笑得太激烈,夏于讳的声音没一会便变得有些嘶哑了:“别、别,快将它牵开!”
他的笑声不停,只短短一句话便说得断断续续。
夏于讳只觉得此时难受极了,脚底传来的酥麻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加上看不见,他的心中甚至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恐惧,明明不痛,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自己整个人都悬起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怪异极了,似哭似笑。
一旁的姜禅微微睁大了眼,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的身上都痒了起来。
严谨见夏于讳像是要笑得背过气的样子,连忙出声让官差将小羊仔拉开。
脚底的感觉消失,夏于讳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严谨:“夏先生,你还不愿意招吗?”
夏于讳瞪了瞪眼。
严谨:“再给他脚上刷盐水。”
夏于讳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怕痒了脚上传来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将一双腿给看砍了:“别、别,将它拉走了,我说我说!”
小羊仔被拉走,嘴里发出一声羊叫,夏于讳顿时抖了抖身子,他这一辈子也不愿意看见羊了!
严谨让官差送来了纸笔让夏于讳自己写,“夏先生,你可要写仔细了!”话一落,他将蘸了墨的笔塞进夏于讳的手中。
夏于讳的手抖了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终归是怪自己太过自信了,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能逃出来。
明明他已经算好了一切,可是还是出现了纰漏!
看来这都是命,只能、只能对不起表妹了!
夏于讳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在纸上写着,他是考中举人的人,自然是写了一手好字,然而写出来的东西却充满了罪恶。
他写好一份之后,严谨便看了看,当即气得咬了咬牙,让他按了手印之后,又让他另外再写一份。
一份留给官府当作呈堂证供,另外一份自有用处。
看完之后,严谨递给一旁的姜禅:“劳烦贤侄拿出去给然然收好。”他已经知道了上面的内容,已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姜禅忙应了一声接了过去,随后往外走去。他虽然才十三,却已有君子之风,心中好奇,可是直到交到陆烟然的手中时也没有偷看一眼。
陆烟然接过去看了看,上面清楚地写了小郭氏如何交代他,甚至连她的去处都已经为她安排妥当了。
总归夏于讳只要将她送到桃姐的手中便可!
一切已经明朗了,上一辈子,她一直以为自己穷苦人家出来的,此番也得到了解释。
因为桃姐并不知她身份,也管不着她的身份,之前那歹人那样说,她便信了。
说到底,陆烟然到底是谁,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管挣钱便好了。
陆烟然不由有些失神。
突然姜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你这次这个法子,颇为诡异,倒不失为一个妙计。”
陆烟然见有些感叹,不由笑了笑:“妙计?这个可不妙,一不注意的话可是会笑死人的。”
后面几个字她特意加重了声音,姜禅只觉背脊一凉。
姜禅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干妹妹面前一丝气概也无了,“当、当真?”
陆烟然还未开口,严谨从里走了出来:“确实是真的,我记得这个法子还是从前朝的刑法中看见过,被称痒刑。”
陆烟然见到他忙叫了一声,“舅舅。”
严谨看了外甥女一眼,心中有些复杂,不过他只说了句:“回府吧。”
一行人离开。
夏于讳已经认罪,按着大越律法被处三年徒刑。
陆烟然根本不在意,而严谨也知道背后指使者是谁,然而还不待他行动,陆府便传来让人惊讶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2332
第50章 050
近来暑气正盛, 树上的蝉儿也忍不了热, 一天到晚叫个不停。
严谨心中本来就挂着事,听着蝉叫更是烦躁, 刚进屋的手下突然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夏于讳认罪之后, 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只将他关押, 为的便是为下一步做准备,然而没想到的是,才过了一夜, 镇国侯府那里便传来了让人出乎意料的消息。
严谨想了想,与同僚说了一声, 便往府中赶去。
严蕊乃是文国公府的嫡长女,有自己的院子, 虽然说是亲妹,可是严谨并不方便进去,便叫下人进去通报。
彼时严蕊正在交陆烟然做荷包,听了有些惊讶,她看了女儿手中的荷包一眼:“然然, 你继续做,小心手,我去看看你舅舅有什么事。”
陆烟然应了一声,见她出去之后,便又将视线落在了荷包上。
上一辈子,她自是没有机会学这个东西的, 所以此时觉得有些新鲜,因为刚学,针脚有些稀疏,不过她还已经很满意了。
荷包上看得出来绣的是兰草,她打量了几眼,又继续下针。
“大哥?”严蕊一出院门便见自家大哥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连忙走了过去。
严谨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严蕊一听当即脸色一变,眼中带着一丝震惊:“大哥,你、你说小郭氏怎么了?”
严谨:“昨夜被连夜送去陆家在兴林的别院了,听说是在老太太面前犯了口舌,送去禁足。”
兴林离晋康足足隔了近四百里路,这......
严蕊昨日已经在女儿那里得知幕后指使人便是小郭氏,本想着怎么将女儿受的苦都讨回来,没想到陆鹤鸣竟然已经有了动作。
严蕊脸色沉了沉:“陆鹤鸣是故意的!”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心中皆认同这个结论,而正是因为如此,兄妹俩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严蕊:“他怕是已经知道消息了,所以才将小郭氏送走。”
严谨的捏了捏鼻梁,摇了摇头:“他应当不知道夏于讳已经认罪,不然不会这样做,而且那夏于讳虽然认罪,可是除了人证却没有其他的证据......”话说到一半,严谨已经猜出了陆鹤鸣为何会这样做了。
他这是直接将人送走,不承认了啊!
严谨气得挥了挥袖子,“难道他以为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我马上便让夏大人下令让官差去将小郭氏请回来!”
听了严谨说的话,严蕊也明白了陆鹤鸣的意图,脸色有些发白。
陆鹤鸣明明已经知道害女儿的人便是小郭氏,为何还会这样做!他、他配做一个父亲吗?
因为心中太过愤怒,她的胸口剧烈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