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好的侦查力,用来观察她的熟睡程度。
冲动、愚蠢、偏执,又幸福地。
叶冶成功给骆缘盖了次被子,满心的欢喜。
……
当晚,骆缘的手机接到赵瑶瑶拨来的电话。
赵老板机关算尽,没想到她的小女儿要找“被抢走”的美美,是那么的心急。
——可以明确的是,东煊那边已经准确掌握到骆缘的个人信息。
次日,同事紧急上门,借口说自己电话坏了,让骆缘不要再打他的手机。
不要通话:他怕和骆缘的通话内容泄露。
林天以此暗示叶冶,他们查到,骆缘的手机已被敌方监听了。
这次组织给指示是杨梅。
——情况危险,高度警戒,组织需要人手。
叶冶很快要走,骆缘对此一无所知。
见到同事,叶冶的状态很差,他甚至对自己的角色没法投入。
望着“假想敌”与骆缘的亲昵,他表现得像一个吃醋的……怨夫。
——那个后辈原先有这么欠揍吗?
哼,还是骆缘最好了。
怎么看,都那么可爱。
他要走了。
他没忍住又亲了她。
看她怎么也看不够。
看她在被窝里柔软的睡颜,他把头靠在她枕头旁边,俗套地幻想着“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秒”。
——时间怎么可能停下?
——幼稚至极。
将收集到的情报交与组织,上头希望叶冶重回东煊。
临近收网的时刻,他们最需要人手。严密的分析过后,不得不承认,没有人比叶冶更加合适潜入敌营。
叶冶同意了。
他此去凶多吉少,大家心知肚明。
问及最后的心愿,他说:不要再让骆缘参与到事件中。
东煊朝叶冶敞开大门。
赵老板正是焦头烂额的状态,愁着没有一个能问罪的人。
叶冶胆大得叫人牙痒痒,竟然自己找上门。
他们想尽办法,要从他那里套东西……
骆缘帮他治疗好的伤处重新开裂,皮开肉绽。
熬不过去,是死。
熬得过去,或许能重新获得信任。
每况愈下……
黑暗中,赵瑶瑶为他带来了她的声音。
“美美,你快跟我说!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抢走你的大坏蛋?!”
——是的。
骆缘碎碎念着,语气有些苦闷的,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想怎么样,要他负责?叫他和你结婚?能不能学学自己笔下的女主角,活好不粘人!现在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是怎样?他亲你的时候,你不是有享受到吗!”
叶冶把她的话,反反复复嚼了几遍。
她想被他负责,她享受被他亲吻。
她在劝说她自己,放弃在意他。
不止是电话,骆缘家被监听了,所以他能听到这段话。
他们是用什么方式近到她身边的?组织为什么没有帮忙拦截?
……叶冶,很可能会死。
身为一个警察,他从不畏惧牺牲。
偏又因为她的声音,他燃起旺盛的求生欲。
他很想活。
……
从叶冶口中问不出任何东西,即便他已经被他们折腾得半死不活,他的意志仍然坚定。
赵老板让骆缘过来东煊,接走叶冶。
他们断定她是他的同谋,不打算将她放过。
叶冶不能跟骆缘走。
他极力地向赵老板和赵瑶瑶表忠心,好让她们不“遗弃”他这条狗。
……危急时刻,赵老板不再对赵瑶瑶纵容。
他只好极力在骆缘面前抹黑自己,帮助她坚定放弃他的决心。
……可是,骆缘没有。
她握紧他沾染了脏污的手,像握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带领他,由趴跪的姿势,回到站立。
如果他堕落,她柔声便与他说:你回家好不好?你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叶冶其实是不知道的……骆缘这么喜欢自己。
——坏学生,恶犬。
——横看竖看,小时和长大的他,都是不友善又很麻烦的类型。
在他眼里看来,他身上没有什么,是值得她喜欢的。
无计可施,计划之外的无奈之举……他跟着骆缘回家了。
他回东煊的事,对她造成巨大的打击。
她自然是误会了。
而后,骆缘装凶地拿“黑化”威胁他,大半夜不睡觉在网购“他喜欢”的道具……
叶冶也自然是,没有被她威胁到。
他看见一只小兔子,哼哧哼哧地吃力披上狼的外皮。因为知道丛林里很危险,她张开双臂,拦在家门口不让他出去。
若他硬要走,她能怎么办?
生性温柔,逼得她再急,她也不会冲上来咬他一口。
顶多使尽全力,拿小手扯住他的衣袖,温柔地左右晃悠,弱弱劝说。
小兔子呀小兔子……
你不知道的呀,大尾巴狼他多想留下来呀。
他看见他的小兔子毛绒绒的,这么爱他;她温暖的家,就是他最最向往的栖身之地。
可他知道,如果他不返回丛林,为小兔子除掉危险,总有一天,这只自以为很强壮的、可爱的小兔子,会被坏蛋叼走的。
他要出去战斗,保护她呀!
趁骆缘睡觉的时候,叶冶用她的手机联络了同事。
那边电话回过来的时候,由骆缘接通。
“嗨~小骆,你是不是找我啊?”
“没有啊。”
于是同事立刻反应过来,找他的人是叶冶。
他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骆缘家的监听器只有一处,覆盖范围大概是一个卧室的大小;大约是有人把监听器塞到她的包包里,让她把它带回家了。
叶冶跟林天重复了他的任务代码,林天是知道他最后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