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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膀上,二人贴的更紧了。被她头发撩拨得发痒,沈彦钦的下颌在余竞瑶的后颈蹭了|蹭,余竞瑶要躲,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然这一动,突然感觉到身后一个气势勃发的东西正抵着自己。她猛地睁开了双眼,身子一僵,颤声道:

    “殿下,今日……不行……”

    “放心,睡吧。”沈彦钦温柔的声音随着气息一起扑来,余竞瑶的心一颤。

    事总是不禁惦记,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半夜,余竞瑶被一阵腹痛折磨醒了,这国公小姐来个月事反应这么大。她想起身唤霁颜,可又不敢吵醒沈彦钦,于是强忍着,身子越蜷越紧,最后还是忍不住翻了个身,面对着仍搂着自己的沈彦钦。

    “你要起来吗?”昏暗中,沈彦钦的气息扑来。

    “把你吵醒了?”余竞瑶怯声道。

    沈彦钦没有回应,直接起身,把灯火拨亮,然后唤了一声霁颜。

    霁颜就守在外室,闻声连忙进了来,搀扶着余竞瑶起身下床。为了避开沈彦钦,余竞瑶惶惶然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随着玉碎声倾倒,好在沈彦钦一把扶稳她。

    霁颜随着小姐出了靖昕堂,又转到沐室,拾掇了好久才回来。然一入靖昕堂余竞瑶又担忧起来,自己折腾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睡着了吧,难道说还要把他唤起来?不然怎么上床呢?想想余竞瑶都头皮发紧。还不若今日不留他好了。

    余竞瑶硬着头皮推开了内室的门,灯光依旧明亮,透过镂雕紫檀屏风,她看见沈彦钦静静地坐在床边拨弄着熏香炉。他还没睡,是在等自己?

    “你回来了?”沈彦钦起身,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嗯。”余竞瑶应声。

    “睡觉吧。”沈彦钦淡淡言道,从霁颜的手中接过余竞瑶,扶她上了床,随即暗了灯。

    一如方才,沈彦钦依旧抱着她。不过此刻余竞瑶到没那么紧张了,躺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入睡,直到天明。

    余竞瑶睁开眼睛时,床上只剩下她自己了。睡得太沉,都不知道沈彦钦何时走的。余竞瑶伸了个懒腰,掀被要起,发现自己竟盖了两条被子。下面的这条鹅黄撒花的是自己的,而上面那条墨绿茱萸纹的,是沈彦钦的。

    早膳用的很尴尬,余竞瑶坐在沈彦钦的对面,始终未敢抬头。昨晚的事跟做梦一样,他们真的同床了,且相拥而眠。

    “昨夜睡得可好?”沈彦钦淡然问道。

    余竞瑶一怔,顿时晚霞漫浸,红透了脸。

    “好。”余竞瑶羞赧道。真的很好,自己都不敢相信,昨夜在他怀里,睡得特别安稳,一夜绵长。

    “那就好。”沈彦钦语气轻飘,脸上还漾着笑影。

    听他这话,觉得哪不对。余竞瑶恍悟,莫不是自己又说梦话了?除了这个也想不到其它了,她确实有这呓语的毛病。只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余竞瑶瞥了他一眼,见沈彦钦笑意愈浓,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揣测。她窘得抬不起眼皮来。

    其实余竞瑶一直很疑惑,无论穿越前或是穿越后,她对任何人都可以坦然相待,可唯独眼前的这个人不行。每每相处,总是自乱阵脚,莫名地紧张。起初她以为是因惧而已,可如今接触得多了,好像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此刻,余竞瑶的饭是越吃越快,恨不能赶紧吃完饭,逃得越远越好。

    “殿下今日可出去?”

    “不出去。”

    你不走,我走。余竞瑶在心底念了一句。再这样下去,要被这尴尬的气氛憋死了。

    余竞瑶来到这个世上,忙着适应、忙着嫁人、忙着讨好沈彦钦……许久都没出门了。感觉身子还好,她决定带着霁颜出去透透气。

    走在街上,余竞瑶瞧着什么都觉着新鲜,好奇的样子让霁颜困惑不已,这还是那个荣宠不惊的晋国公府大小姐吗?

    “霁颜,你闻闻这香,好熟悉啊。”余竞瑶将手里的香薰递了出去。

    霁颜嗅了嗅,抿嘴一笑。“可不熟悉嘛,正是昨晚上燃的。”

    “你昨晚燃得不是苏合吗?”余竞瑶诧异。

    “昨晚上燃得是苏合香,可你从浴室回来,就被殿下换了。”

    余竞瑶恍然忆起昨晚他确实动了香炉,竟不知他是在换香,是不喜欢苏合的味道,喜欢这个吗?

    “这是什么香?”余竞瑶转向香铺伙计问道。

    伙计积笑应,“这可是龟兹来的安息香,味淡香平,有行气通络,活血止痛之效,女子用再好不过了,祛湿止寒。若是晚上燃它,还可安神,保你睡个酣觉。”

    这一番解释,余竞瑶明白了,原他这香是燃给自己的。

    有这香料安神,又被他的暖热的体温裹着,难怪睡得这么稳,腹痛也轻了许多。余竞瑶心里的一阵阵暖意溢涌,烘得脸都热了。原来沈彦钦也有心细的一面啊,想到昨晚对自己的照顾,倒显得自己这个妻子太不尽职了。

    “霁颜,我们去趟玉器店吧。”

    余竞瑶心不在焉地跟着霁颜,脑袋里止不住地去想昨晚的事,他温柔的声音好似仍在耳畔缭绕,满眼映得都是他的身影。

    自己中邪了吗?余竞瑶突然立住脚,愣了住。她怎么瞧着街对面那个男子的背影那么像沈彦钦呢?余竞瑶眨了眨眼,定神打量着,好像衣服就是他早上穿的那件。

    许是想到昨晚的事,余竞瑶有所触动,再见沈彦钦心中莫名地煦暖。她想要唤他,可是主街喧嚣,怕他听不到,又怕认错了人,赶忙穿过街道。刚要靠近,他却又转向了一条小巷。余竞瑶心急,连招呼都未打,撇下霁颜,随着他到了巷子深处的一户小院。

    一直到了门外,余竞瑶顾得上打量一番,这小巷人迹罕至,连主街的喧嚣之音都闻不到,很是隐蔽。沈彦钦怎会到这么这种地方来?

    余竞瑶细思,心下一冷。自己只顾着辨认那人是不是沈彦钦,竟忽略了这些。此时此地此景,任谁也不会往好处想。不管是不是他,余竞瑶觉得先行离开,不要被人发现了才好。

    余竞瑶刚要转身,余光一扫,透过门缝一抹黛青映眼,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人也正转过头来。

    这回她看得是清清楚楚了,真的是沈彦钦。而且院中不止沈彦钦一人。几个陌生人簇着他,站在庭院中,相互招呼过后,便一同进了正堂。

    就知道他一定没那么简单,看来果真有秘密。不过至于是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好奇的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趁着还没人注意到自己,赶紧离开。然就在她转身的那刻,挂在耳坠上的一颗珊瑚小珠竟被甩了下来。那小珠不大,被金箔裹着,做成海棠花的模样,由一根金丝倒挂,像极了垂丝海棠。

    这金丝极细,若有若无,正是这耳坠的点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