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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突然忆起余竞瑶的病,沈彦钦如何都不肯让郑大夫以外的人接近她,自己带去的大夫,也都被他辞退了,这其中莫不是有何蹊跷?

    王妃双眸一亮,蓦地坐直了身子。

    “衾儿,偷偷弄些皇子妃的药渣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把我收了吧~(づ ̄3 ̄)づ╭

    ☆、第14章 侵寒之患

    一早,瞧余竞瑶精神不错,沈彦钦去了书房,然就在这时,有人来送水果。

    沈彦钦看着这些水果,知道又是珲王送来,被余竞瑶发配到这的。她还真是孩子气。

    想来这么久,余竞瑶的苦头也算吃了不少了,沈彦钦以为她会后悔,如今瞧来倒是愈战愈勇。

    沈彦钦放下手头的事,回了靖昕堂,然一入内室,便发现气氛不对。

    余竞瑶坐在床边,无力地倚着床栏。病愈的她仍显清瘦,清媚的一张脸苍白颓萎,双眼失神地望着面前的药碗,迷茫,空洞,一瞬间又哀婉欲绝。

    沈彦钦走过去,余竞瑶闻声抬头,先是一愕,泪花水晶似得凝住了,随即眼皮一垂,便簌簌地流了下来。

    “怎么了?”沈彦钦站在她面前,凝眉道。

    余竞瑶不语,只是低着头。

    “出了什么事?”沈彦钦语气柔了几分。

    余竞瑶抬起头,楚楚地望着沈彦钦,蝶须似的长睫还挂着欲坠的泪珠,每一次轻眨都让沈彦钦的心跟着颤动。

    “我生不了孩子了,是不是?”

    余竞瑶的声音透着无限哀绝,听得沈彦钦的心猛地被一击,骤停。他深吸了一口气,耸起的剑眉间,蹙痕更深了。

    见他的神情,余竞瑶懂了,忍不住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彦钦望着她,目光里说不清是愤恨还是疼惜。他挪开了余竞瑶掩面的手,握在掌心,温柔地安慰着。

    “不要难过,大夫说了,只是可能,养好了身子还是可以的。”

    余竞瑶不应。只是可能?若只是可能为何所有人都瞒着她。若不是今日送水果的小婢提到,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皇子妃本就体寒,月事未尽又被寒水侵体,只怕日后难孕了……”

    小婢的话把余竞瑶的心撕碎揉烂了。虽说她从未想过生孩子的事,可如今告诉她不能有孕,她绝对接受不了。没有什么比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更残忍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余竞瑶呜咽,喃喃着。沈彦钦沉默,轻轻试了试她脸上的泪,把她围在了自己的怀中。

    哭了好一阵,余竞瑶渐渐地平复下来。她抬起抵在沈彦钦身上的头,坐直了身子,软语道:“我没事的。”

    沈彦钦将消息封锁得如此隐秘,珲王府的一个小婢如何知晓?无非是受人指使的,这人的心思余竞瑶也猜得出,不过想让她一蹶不振罢了。不过余竞瑶不会遂了这人的意,也更不想沈彦钦为她担忧。

    “我会听大夫的,好好养身体,殿下放心。” 她眨动着双眼,泪痕斑斑的脸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笑容如此涩苦,让沈彦钦的心更是锥刺似的疼。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捏得余竞瑶手指都有些疼了。可一瞬,他目光又柔了下来,蕴着暖暖温情,摸了摸余竞瑶的头笑了。“嗯,你好好休息。”

    晚上,沈彦钦从沐室回来,发现余竞瑶坐在床边发呆,见到他,张了张唇,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微笑了笑,便躺下了。

    沈彦钦躺在她身边,盯着背对着自己的余竞瑶,开口问道:“想说什么?”

    余竞瑶静默,肩膀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沈彦钦轻轻握住了她的肩,透过薄薄的寝衣,他感觉余竞瑶的肩很凉,她的身子还是没有恢复好。于是手移到了腰间,想要把她拉过来。

    “如果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余竞瑶的声音虚飘无力。

    沈彦钦的手一顿,随即扳过了她的身子。“不能生就不要生,反正皇帝也不指着我来传宗接代。”

    话一出口,怔忡对望,二人连夫妻之实都未曾有,沈彦钦却道出这样的话,此情此景此地,两人尴尬顿生。眼看着余竞瑶越来越红的脸,沈彦钦窘迫地松开了手,二人转身,相背而卧。

    沈彦钦的话让余竞瑶感动,但她明白,沈彦钦是未来的皇帝,怎么可能不要孩子。不过当了皇帝,三宫六院的,自然不缺女人给他生孩子,他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丈夫。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余竞瑶惊诧,自己是嫉妒了?

    二人就这样睡了去。余竞瑶又梦到落水。她眼前一片殷红,转瞬变成了黑褐色,是王妃端着的药。王妃狞笑地朝她走来,对她说:喝吧,喝了就会有孩子了。而她中了蛊一般,真的喝下去了。这药好凉啊,像冰霜入腑,瞬间自己就被凝了住。余竞瑶的小腹剧烈地疼了起来,她按着小腹呼喊着:沈彦钦,救我!可眼前出现的,又是那把明晃晃的刀……

    余竞瑶浑浑噩噩地做了一夜的梦,醒来时觉得身周热腾腾的,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在沈彦钦的怀里,昨夜明明是分开睡得啊。余竞瑶窘得缩了缩头,头发触到了沈彦钦的脸,他不舒服地动了动,把她抱得更紧了,贴得她只得把手按在他的坚硬胸膛上隔开彼此的心跳。

    用过早膳沈彦钦便出门了,想到昨日的事,余竞瑶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见着内室沈彦钦的笔砚便想写上几字。不过她的书法不怎么样,只盼着国公小姐的笔法了。

    然这几笔下来,连她这穿越来的人都不忍睹视,看来这位国公小姐平日里也是太放任了些,字都不好好练。余竞瑶在架子上寻了一本薄册子,跪坐在外室的小案上临摹起来。临了几页,越发觉得这本子上的字书得遒劲飘逸,仔细翻了翻,原来是沈彦钦的书札。他的字写得这么漂亮,都说字如其人,这么俊逸的字会是他一个心思阴沉的人写出的。

    正想着,余竞瑶落笔写了一个“沈”。

    “点要逆入平出,起笔逆锋,回锋收笔。”

    沈彦钦的声音在余竞瑶的头顶响起,惊得她手一抖,最后一笔生生划成了一竖。他不是出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余竞瑶仰头,双眸对上了身后沈彦钦含笑的目光,赧颜。再看看那半个“沈”,怎就突然写了这个字。

    “没听懂?”

    见余竞瑶没反应,沈彦钦弯下腰来,握住了她的手。余竞瑶整个人都被他围在了怀里,她的头抵在沈彦钦的胸口,气息扑来,余竞瑶的心砰然而跳,屏息凝神。沈彦钦握着她的手轻动,一面写着,一面教着。“点的分布要若布棋,既如鱼身之鳞,又如鸟之轻羽,错落有致,相映成趣。”

    写罢,落笔,沈彦钦低头看着怀中人,见余竞瑶的脸颊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