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回去的路上,余竞瑶心情好极了。总算是有个机会帮沈彦钦一次了,这岂不是比送“鹌鹑”手帕来得更直接。而且用的还是自己的特长,算钱。“钱”对她来说敏感得很,因为穿越前的她可是做过审计员的,所以珲王在这帐上做手脚,不是自投罗网吗!
余竞瑶想到刚刚珲王在堂上失措的样子,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恨不能哼起小调来一舒惬意。
沈彦钦走在她的身后,目光错也不错地打量着她。
“你很喜欢算账?”
余竞瑶闻言转头,遇上了沈彦钦淡淡的目光。
“喜欢啊。”余竞瑶不解他为何这样问,瞪着澄澈的双目道。
“嗯。”沈彦钦的眉梢轻挑,似笑非笑。“那以后这些俸禄都归你管吧,不必经过我,支出也任你决定。”
余竞瑶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意思是要把财政权交给自己,是让自己管家吗?也就是说他认可自己,把自己当做妻子了?这可是好事啊。
见她喜不胜收的模样,沈彦钦漠然地绕过她,一转身便挑了挑唇,忍不住笑了。看来她是真的要把这里当做家了。
☆、第19章 心惊胆慑
余竞瑶给沈彦钦定的衣衫取了回来,晚膳后,迫不及待地唤他来试一试。她站在沈彦钦的面前给他整理衣襟,低垂着头,衣领微褪,露出半截修颈,如脂细腻,透着从脸颊一直漫浸过来的赧红,有着说不出的温软韵致,沈彦钦看得出神,一动不动,任她摆弄着。
“殿下,你脖子怎么了?”余竞瑶翻着他的衣领,突然发现一条血迹未干的红痕。“你受伤了?”
沈彦钦看着她淡眉轻拢,灼急的模样,淡然道:“摘果子刮倒树枝上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余竞瑶娇嗔了一句。不过想想一个沉稳清冷的人,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去摘果子,又忍不住笑了。
沈彦钦看着她带笑的脸,随手指了指门口的小几。余竞瑶循视而望,只见一只精致的小盘中盛着满满的红樱桃。
“给你摘的。”
余竞瑶笑意更浓了,随即言道,“我不喜欢吃酸的。”然话一出口,她和沈彦钦同时愣了住。原来的国公小姐,可不是最喜欢吃樱桃的。知道说错了话,余竞瑶讪讪地拾起一颗,放在口中,眉眼弯起,嫣然笑道:“好甜,我最喜欢甜樱桃了。”
理好了衣服,余竞瑶退了几步,远远端详着。沈彦钦身材好,长得也俊,穿什么都好看,赏心悦目的,只是瞧他的神情,怎么还是淡淡的呢?
“殿下不喜欢吗?”余竞瑶诧异问。
“喜欢。”语气依旧平静。
余竞瑶恍悟,就说瞧着哪里不对,原来是衣袖短了。“殿下脱下来吧,我再拿去重做。”说着,她拉起沈彦钦胸前的衣襟要脱,然一双手却被沈彦钦握了住。他低头盯着她的双眸,目光柔和,眼底蕴情。
“不用,我喜欢,真的喜欢。”随即微笑,笑得余竞瑶心都化了,红着脸愣在那,竟也想不起躲了。
对视许久,沈彦钦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余竞瑶突然反应过来,蓦地抽出了双手,赧颜躲开了他的目光。
“今晚……”听到沈彦钦开口,余竞瑶的心登时提了起来,咬了咬下唇截了他的话。“今晚殿下留在内室吧。”
余竞瑶浮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沈彦钦怔了住,随即也笑了。
“我想说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这回轮到余竞瑶呆愣了,她窘得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脸一直红到了颈脖,烧得脑袋一片空白。
沈彦钦看她羞得双颊红透,想要说什么,刚欲启唇,门外响起了金童的召唤。他默默换回了衣衫,对着余竞瑶挑眉一笑,言了句“等我回来。”便匆忙地跟着金童走了。余竞瑶松了口气,摸着自己滚烫的脸,气得跺了跺脚。真是臊死了。
沈彦钦一走,霁颜进房添香,余竞瑶见她神情焦灼,便问她这是怎么了。霁颜犹豫道,霁容去园林看夜昙,到现在还没回。余竞瑶暗叹,这孩子玩心太重了。而且园林离与莲池太近,余竞瑶总怕会再出现什么意外,赶紧带着霁颜去寻她。
主仆二人提着灯笼,还未曾道园林,就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走过去一看,果真是霁容。瞧她一脸兴奋地奔了过来,霁颜二话没说,上去便是一番数落。霁容愧疚,诺诺解释道,小姐喜欢花,听说那花稀有,且夜里才开,便来瞧瞧,看能不能给小姐弄上一枝。
这话一出,余竞瑶自然怪不得她了,说了她几句便回返。然就在此时,余竞瑶突然见到王府的侧门有两个人影,仔细辨认竟是沈彦钦和金童。他们要出府?还走侧门?
余竞瑶让霁颜领着霁容先走,自己稍后便回,任霁颜怎么要跟着也不肯带她。三言两语便摆脱了她们,匆忙地奔沈彦钦离开的侧门去了。余竞瑶一路尾随,跟着他经过一条无人小巷,拐到了一片暗林中。
余竞瑶担心被发现,熄了灯笼。远远地躲在一颗大树后,偷偷窥望着。借着月光和,她看到沈彦钦被几个人簇着,面前还押了一个跪地的男人。
那男人被绑着,欲挣扎,却被押着他的人一把抓住了头发,用力一扯,被迫仰视着面前的沈彦钦。
“谁派你来的?”沈彦钦的声音比这夜还要寒。
男人不语,唯是瞪视着他。
“有骨气啊,你知道你的同伴怎么死的吗?”
“哼,用不着威胁我,你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男人冷笑一声。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你说了。”
沈彦钦声音依旧平静,他冷漠地抬起了头,沉默片刻,然刹那间手起刀落,只见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了那男子的颈脖。
余竞瑶惊得捂着口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她双腿一软,靠在树上一动不敢动。此刻,不只是心,余竞瑶的连身体都在颤抖。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瞪着双目,眼睁睁地看着沈彦钦面前的人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倒地;而沈彦钦神色冷漠地拔出了那把匕首,试了试刀上的血迹,还鞘。
余竞瑶的大脑木了住,胃里汩汩地翻腾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杀人,竟没想到会这般惊悚。一个生命,在刀起刀落间就消失了。余竞瑶脚底的寒意一直冲到了头顶,她脊背发凉,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战战兢兢,跌撞着逃开了。
余竞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一入靖昕堂,便上了床,躲在被子中,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回忆刚刚沈彦钦杀人时,冷酷得一丝表情都没有,余竞瑶心底生寒。前一刻他还对自己温情脉脉,下一刻便是杀人不眨眼,即便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可亲眼见到时,仍心惊肉跳……
恍惚间,门响了,余竞瑶心头一悚,是沈彦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