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半圈,直奔赵琰的剑窜去。赵琰手疾眼快,手腕翻转,将剑背到了身后,斜身躲开了这一鞭。
余竞瑶暗惊,赵琰已冲上前来,长剑挽出,在余竞瑶握鞭的手背一拍,剑身的震颤传来,她手被震得一松,鞭子掉了下来。
余竞瑶当下要去拾鞭子,而赵琰抿唇轻笑,剑又朝她的手拍去。就在此时,一把斜飞的剑拦了住,沈彦钦用力上挑,拨开了赵琰的剑。然这一拨,赵琰才发现沈彦钦右臂下,已渗出血迹。他受伤了?原来他是带伤和自己比试。
赵琰这一愣,余竞瑶逮到了机会,拾起鞭子便朝他挥去。面对余竞瑶的进攻,赵琰只防守不反击,明显有妥让的意思。可余竞瑶并不领情,杏眼怒瞪,挥舞鞭子,在众人及沈彦钦惊诧的目光中,一下又一下,逼得赵琰步步后退,直到赵琰的剑坠地,她才罢休。
“三皇子妃胜了。”赵琰洒然而笑道了一句,拾起地上的剑,双手一扣,朝余竞瑶施礼。
而余竞瑶不语,两眼仍是紧盯着他,怒意不减。见她此番神情,赵琰笑意更浓了,坦荡回视,看着沈彦钦将她带回了坐席上,目光久久未错……
☆、第33章 皇狩猎(下)
“你手有伤,让下人来吧。”沈彦钦盯着给自己穿衣的余竞瑶道。
余竞瑶不语, 凝眉小心翼翼地将沈彦钦受伤的胳膊抬起, 穿进衣袖中。刚刚御医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她都看到了,伤得不轻, 睿王下手太狠了。
见她不回应, 一脸的冷漠, 沈彦钦捉住了她的手,余竞瑶被迫停了下来。
“我没事, 这点伤不算什么。”沈彦钦笑言,“倒是你,生那么大的气。”
“见殿下受伤,一时情急,有些冲动了。”余竞瑶躲闪。
“真的吗?”沈彦钦淡笑,凝望着她,目光里满是质疑。
余竞瑶感觉自己快被他看穿了,瞄了他一眼, 故作轻松道。
“就是不喜欢姓赵的人。”谁让他是赵珏的哥哥。
沈彦钦闻言一愣,看着孩子气的余竞瑶,樱唇翘起, 带着不满, 好似人家果真把她怎样了一般, 他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余竞瑶让沈彦钦休息,可他不以为然,好似睿王的这一剑, 不过挑破了一层皮而已,全然没放在心上,又随众皇子狩猎去了。
女眷们聚在一起,也玩起了小游戏。余竞瑶无心参与,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偷偷打量着眼前那个灵动开朗的衡南王郡主赵珏。
“这些投壶之类的小游戏有何趣味,不若我们女眷们也去射猎,如何?”赵珏双眸闪亮,一张秀气的脸带着飒然的英气。
姑娘们讪笑不言。论巾帼之气,谁比得上她呢。
“好,我去。”沈怡君随声附和。“三皇子妃一起去吧,你可是最喜欢射猎了。”沈怡君挑眉睥视着余竞瑶。
余竞瑶面容清冷,淡漠道:“手伤未愈,我便不参与了。”
“皇子妃有伤?瞧着方才斗我兄长时,可不像个带伤的人。”
余竞瑶蓦地抬头,目光与赵珏对了上,赵珏双眸清澈,不含一丝杂质,吟吟而笑,却未含点滴愠意。这眼神,绝不是秦绾会有的。
余竞瑶略窘,垂下双眼,“好吧。”
见余竞瑶和沈怡君都去了,姑娘们也纷纷参和进来。随从们在围场中放一些小动物,供小姐们猎射。余竞瑶左手有伤,只能单手持鞭,谁成想,她这鞭子竟比姑娘们的箭还快还准,屡屡不落空,余竞瑶一时来了兴致,和赵珏比试起来。
赵珏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比起她来,同生在武将之家的国公小家要惭愧多了。不过想来,一个生活在富锦京都,一个生活在西南藩属,自然成就的人也不一样。赵珏的性格,开朗豁达,落落大方,很容易让人接近。可越是这样,余竞瑶的心里越是纠结。想恨恨不起来,想爱又心有忌惮。
见狩猎不分彼此,赵珏提出比驭马,余竞瑶犹豫,然这不服输的脾气,还是让她接受了。虽心有余悸,然骑马仍是她的最爱。不过须臾,赵珏和余竞瑶便将沈怡君等姑娘们甩在身后,二人朝着林中疾驰。
余竞瑶到底还是不敌赵珏,不多时便被落下了,眼看着赵珏的背影越来越远,而身后的人还未跟上来,余竞瑶夹紧了马背,奋力而冲。
突然,一声长嘶惊得林鸟群飞,余竞瑶的马高高仰起前蹄,骤停,疯狂地在原地翻腾起来。余竞瑶骇然,吓得不知所措,抱紧了马颈。接着,这受惊的马,偏离路线,狂奔起来。
马越奔越快,余竞瑶惊得连缰绳都握不住了,紧紧贴着马背,抱着马颈,冷汗直流。越是害怕,曾经坠马的一幕在头脑中越是清晰。她无助地嘶喊着,绝望地把脸都伏在了马背上。
然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余竞瑶的身后传来,她心头一颤,是有人来救她了吗?她想到了沈彦钦,刚要张口,一个白色的身影,纵身而跃,朝她扑来,她惊呼一声,身子被人抱了住,那人坐在她的身后夺过缰绳,勒马。
突然的制止,让马儿再次翻腾起来,扬起的前蹄刚落,后蹄猛然一蹬,二人双双落地。
余竞瑶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人吃痛哼了一声,她这才抬头望去,惊得目瞪口呆。
“太子!?”余竞瑶看着身下压着的人,惊呼。
太子闻声,缓了缓,敛回痛苦的表情,随即浮出一个邪笑。
“还挺沉啊。”
余竞瑶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身上疼痛,赶紧起身。可太子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腰,余竞瑶挣脱着去掰他的手,随着又一声惊叫,太子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太子看着余竞瑶惊恐的脸,目光邪魅,笑容诡异,言了一句“便宜沈彦钦了”,便欺身压了下来。
余竞瑶吓得疾声呼喊着,声音充斥在林中。
“不用叫了,沈彦钦不会来救你的,他听不到。我可是想了你许久了,今日你逃不掉了……”
越是挣扎,太子的手越是重,余竞瑶顾不得手伤,用力撑开他。此刻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大声骂起来。
“沈彦珩!你个卑鄙小人!”
太子闻言怔了怔,随即笑得更是不怀好意。
“居然敢骂我,你骂吧,你越骂我越有兴致。”
随即,余竞瑶的外衣被他一把撕开,俯身咬住了她的颈脖。余竞瑶绝望地惊叫了一声,泪水泉涌而出。
沈彦钦,你在哪啊,沈彦钦,救我!
“竞瑶?!”
一个声音将余竞瑶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她瞪大了双眼。是沈彦钦,他来救自己了!
太子听到身后的声音,微震,回首望去,倒抽一口冷气,从余竞瑶身上翻了下来。余竞瑶只觉得身上一轻,随即有人扑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