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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彦钦跟着陛下,在余竞瑶和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入了偏殿,皇帝没有坐下,审视着他这个多谋善虑的皇子。低沉着嗓音,用他惯常的威严的语调问道。

    “你此为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写不动了,晕晕乎乎的,睡觉……明天继续补上来……

    ☆、第87章 汉宫秋月

    皇帝带着宁王一走,余竞瑶还没担心, 倒是主位上的贵妃神色紧张起来, 她频频望向泰然处之的宁王妃,最后忍不住, 也把她召唤了出去。

    余竞瑶随贵妃赏着花, 心里念着钱嬷嬷的事, 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听闻竞瑶这胎极是凶险,苦了你了。”贵妃瞥视着余竞瑶道。

    余竞瑶淡淡一笑, “嗯,不过好在福祉保佑,我们母子平安。”说着,接过下人递来的茱萸香囊挂在了身上。

    见她并无他样,贵妃觉得,她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前几日听闻钱嬷嬷回乡死在了城外,那时她还在坐月子,应该是不知晓的。死了好, 死了就真真是死无对证了。贵妃笑了笑,伸手摘了一朵鹅黄小菊,拉过宁王妃, 把花插在了她的耳鬓。人面菊花, 清新淡雅, 余竞瑶微微一笑,更是明艳无比。

    “你小时候就喜欢簪花,天生丽质, 人比花娇。”贵妃道。余竞瑶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如今为人妻母了,总觉得不应龄。”

    “哪里的话,即便为妻为母,你在姑母眼中也是个孩子。”贵妃牵起了余竞瑶的手。贵妃的手柔软丰嫩,保养得极好,不似年长人的手,只是微凉,手心冒了些黏濡的汗,她是在紧张吗?

    “小时候你母亲带你入宫,怯生生的,唯独见了我就眯着眼嬉笑盈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后来你越长越标致,才十岁就瞧出来是个美人胚子,那时候真想把你留在身边,怎奈你偏偏念着陆勉,睿王又惦记着幼筠,这事也只能作罢。可谁想到,终了你竟嫁给了宁王……”

    贵妃一副惋惜的模样,余竞瑶没应,这些事她又不记得,只能陪着她笑了笑。煽情了好些,见她情绪依旧没多大波澜,贵妃神色一转,故作轻松问道,“陛下也不知寻宁王何事,你可曾听宁王说了什么?”

    “没有。”余竞瑶应道,“今儿一早便来了,也没听他说什么。”

    贵妃目光狡黠地瞥着她,“那首《汉宫秋月》可是他准备的?”

    余竞瑶不解,眼神困惑地望着贵妃,好似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这曲乐不都应是鸿胪寺筹备的吗?”瞧她是真的不知,贵妃问道,“你可知这曲的由来?”

    余竞瑶摇头,贵妃便把陈皇后和皇帝的事情讲给了她听。如此一来,余竞瑶倒是明白为何方才曲子一响,满堂沉重,皇帝唤走了沈彦钦莫不是因为这个。若是如此,贵妃又急个什么劲儿呢。

    从皇帝离开,虽在极力掩饰,但余竞瑶还是看得出她的不安,又和自己莫名其妙地叙旧拉近感情,为的也是打听这其中的事,她到底紧张的是什么,沈彦钦又出了什么事,难道都和皇后有关?

    “听说你早产是因为在慈恩寺受了惊吓,是曾经的国舅挟持了你,好生惊险啊!那他可和你说了什么?”

    看来这事确实和皇后有关了,贵妃一定有秘密。“我那日都被吓得魂飞天外了,哪里还顾得及听,只道他要找宁王寻仇,不过好在宁王来的及时,把我从他刀下救了下来。”

    “那就没说些其他的?竞瑶啊,我们可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姑母,这毕竟关系到咱们余家。”贵妃拉着余竞瑶的手越来越紧。

    余竞瑶笑着叹了一声,“瞧姑母说的,您是我亲姑母,我有话会不跟您说嘛!”说着,她反抓住贵妃的手,疑惑道,“可这陈氏的事,与我们余家有什么关系啊?”

    这一问,贵妃神情顿了住,随即松开了她的手,移了目光望着远方,冷面霜眉若有所思。随即看都没看身边的余竞瑶一眼,冷冰冰地道了句,“回殿堂吧。”便走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余竞瑶更是肯定,皇后和国舅的事,一定与她有关。当初发现皇后和翌王通信的,不也是她吗?

    “你是说翌王和陈皇后是被冤枉的?”皇帝的手撑在高几上,望着沈彦钦问道。

    “不能肯定,但确实有很多疑点。”沈彦钦凝眉回应,“若非有冤情,何故陈氏不惜冒死欲害王妃,曾经领命去赐死陈皇后的人是我,我能理解他对我的怨恨。只是今儿这事细想起来,确实有很多蹊跷之处。”

    “说说。”皇帝绕到高几后坐了下来,皱眉仔细听着。

    沈彦钦走到离高几两步远的地方,稳了住,道,“当初我去奉命去华穆宫时,陈皇后大唤冤枉,将死之人,不见一丝的悔恨,不是执迷不悟便是本就有冤。再说书信的事,我前两日打听过才知,当初搜出来的书信,只有一封内容是筹划谋逆,其它均无异常。此等大逆之事,应是蓄谋已久,怎能只有一封信呢?若是都销毁了,为何偏偏这一封没有销毁。”

    “嗯。”皇帝望着眼前的砚石,缓缓点了点头。

    “这只是儿臣的猜想罢了。”

    “猜想?”皇帝冷笑,“若是猜想,你会费心思让朕听这首《汉宫秋月》。”这曲子一响,皇帝就猜出是有人故意为之了,满堂人扫一遍,除了这个宁王,没人敢再提曾经的皇后。

    沈彦钦不慌,垂目恭谨道,“九九重阳,阖家团圆,登高避灾。往年都是陈皇后筹备的,陛下与陈皇后之间的夫妻之情朝臣百姓不知,为人子岂会不知。其实父皇一直都未曾放下过这份情义。”

    沈彦钦这话说的没错,沈程明还是皇子的时候陈氏便嫁与他,一路风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感不是说抹便能抹掉的。即便两人吵过,闹过,她大逆不道过,人没了,反倒念的都是她过去的好,不然他也不会免去她罪身,以妃礼下葬。

    “既然你这么肯定其中的冤情,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儿臣不知。”

    “不知?”皇帝盯着默立的沈彦钦,“那此事交于你办如何?”

    沈彦钦施礼,镇定道,“儿臣不敢接此案。”

    皇帝抚案大笑起来,可这笑声甚是让人心悚。“不敢,好一个不敢,你这一个不敢便把这幕后之人给交代了。”这人非皇室莫属了。倒也是,能与陈皇后牵扯到利益的,也只能是皇室的人。皇帝心寒,这就叫因果轮回,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早晚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退下吧!”

    沈彦钦退出偏殿时,正殿的歌舞已停,但众人依旧守在原位没敢动。他回到原位,见到余竞瑶握着她的手,淡淡一笑,示意她无事,便不再言语其他。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