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大。
“只能这样了么……”至少大了两号的可可叹气。
“他拒绝了方案一。”同样大了两号的墨菲斯回答冷冰依旧。
“那好吧。”可可露出无奈而又怜悯的神情,抬手抱起马芬——对,就像抱一只玩偶那样,轻轻巧巧就将他抱在了怀里。
“等……等等!”什么情况?
“不行啊。”可可叹气,摸了摸马芬光溜溜的脑袋,“第二形态维持的时间很有限。”
“……”所以说他现在是一只真正的史莱姆?
“还差一点点,你身上的臭味就能彻底清除了,那东西非常影响你的口感……啊,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什么?”
“我会把你身上不好的部分全部啃掉吐掉,和吃药除臭的效果是一样的,当然会有点疼……不过以你的第二血统,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吧?”
这意思是他要从头到尾被啃一遍?万一被吃完了怎么办?等等!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喊出声,可可已经张嘴咬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疼。
和第一次进食的痛苦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疼了吧?以后要乖乖听话哦?”
昏迷前,耳边传来少女温柔的威胁。
……
马芬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
身上是熟悉的、热辣辣的触感,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觉……
但是真的太疼了。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种熟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直到耳边飘来隐隐的对话。
“老师,那个药水真的有用吗?都三天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啊……”这垂涎欲滴的声音显然是可可。
“当然。”冰冷的回答则墨菲斯,“按我给的剂量配了吗?”
对话还在继续,但内容熟悉得让马芬又惊又疑。
是在做梦吗?
他无意识地伸手掐了把大腿。然而剧烈的疼痛并没有把他从梦境中唤醒,反而疼得他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下一秒,他能明显感觉到床单在迅速被人抽走。
“可恨!”这次不会让你得逞了!
马芬忍痛想要揪住床单,然而终究抵不过精灵潜行者的力量,还是被羞|辱了个彻底。
接着可可和墨菲斯来到他的床边,并且很快,那只奇怪的骷髅端来了药水,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被可可催着给他送药。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任务,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如果马芬还没意识到,这种奇怪的熟悉感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的话,那么就实在是太蠢了。
在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时光回溯的魔法——至少他从未听闻过那样的奇迹;因此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预言”了。
是关于……预言的梦境吗?
马芬知道,偶尔会有出现预言能力的人类存在,但那类人往往不是隐没于人群中从未出现,就是成为了大预言家——有别于法师与祭祀这样的职业,“预言”的天赋非常罕见,而且往往十分模糊且不稳定。
——真的能准确到这种程度吗?所有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马芬实在是有些怀疑。
然而已经递到面前的那满满一托盘花花绿绿的药水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还有这冲天的咸鱼味,哪怕曾经是梦中遇见,醒来后也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
马芬干呕了一声,随即立刻警觉——梦中那打翻托盘的惨烈后果还历历在目。
该怎么办呢?
继续打翻然后重来一次被生啃的经历?
不不不,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直接全部吃下去?
好像不会比直接去死更轻松……
马芬纠结了。
“马芬,吃药吗?”可可拿着托盘在一旁等了半天,多少已经有些不耐烦——哪怕面对的是心爱的美食。
天知道为什么马芬醒来以后就一副有些痴呆的样子。
明明她这几天费心费力找墨菲斯导师帮忙,又和精灵一起日夜照顾他,帮他去除身上残余的毒素——但是还是迟了吗?
想到这里可可就有一点点后悔。她其实更早就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跟踪马芬,但是发现那家伙对马芬下手以后,却没有立刻强迫多少了解情况的丽莎反追踪,反是用了引蛇出洞,刻意放任马芬继续和伊格利丝接触。虽然这种办法的成功几率高不少,但对马芬的影响却是显而易见。
脑子坏掉的食物不能吃。
这个祖母传下来的教训可可一直铭记于心。
其实不能吃就不能吃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可总觉得不甘心。也许是因为马芬是她几百年来碰到的第一个美食,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能浪费啊。
少女告诉自己。
食物常有,美食不常在。
所以在味道能抢救的情况下,她还是乐意尝试下去。
“吃吗?”可可将声音放得极为柔和,“不要害怕,墨菲斯导师说不太苦,如果怕的话,我让艾维因给你倒杯红糖水。”
“我……”马芬犹豫。
“只要你吃下去,就还是我的食物,那样我们的约定就依然存在。”
约定……
马芬恍惚。
是啊,他不能任性。他和可可之间还有那个关于节制、领地和献祭的约定。假如他出现任何意外的话,那么这个学院,这座城市,甚至整个世界又会发生什么、遭遇怎样的磨难呢?
(“只有在危机的时候,你的信仰才能像原石一样被打磨的闪闪发亮,直到那时候,你才会认识一个真实的自己……”)
导师曾经的训导再次于心中悄然响起,如同一颗隐匿于天边的星子,只有在茫茫的黑夜中才会悄然绽放一丝光辉。
——这不过是对信仰的一次小小考验罢了。
这样想着,马芬拿起最绿最胖的那只瓶子,仰脸就灌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墨菲斯:来,干了这杯绿翔。
马芬:那么,墨菲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