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比掐痕要小得多。
墨菲斯心中一突,手上的动作也粗暴了不少。沿着那个痕迹在往耳朵,下颚,脸侧翻去,看到更多淡淡的红印,最后他甚至在肩窝处找到了一圈整齐的牙印,非常整齐、清晰。
地窖实验室的温度顿时下降至冰点。
马芬先是一呆,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就有些窘迫地别过脸去,面颊上泛起一片浅粉。
而艾维因的脸色则不可能更黑,只是紧紧抿唇,看起来神色僵硬无比。
“谁干的?”墨菲斯转过头来。明明看不到兜帽下的神情,但马芬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在盯着自己,就像盯着一只刚刚被绑上解剖台的青蛙。
“这个……应该只是淤青不严重的吧?”马芬不习惯撒谎,只能避重就轻地问道。说话间他不自觉地瞅了眼艾维因。
当时他和可可只是撕咬了一阵,后者很快就像累及了那般,晕了过去。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少女的体温实在是低得有些吓人,几乎同身上的雨水一般。
也就是在那是,艾维因像幽魂一样地飘到了他们的面前。
开始的时候,马芬感觉到一种被撞破的窘迫,但很快,他注意到了精灵严重冷冰冰的神色——又冷又利,简直就像是无声的、不死不休的宣言。
甚至有一瞬间,马芬感觉到,只要自己多说一句话,大概夜精灵手里的匕首就会扎进他的心脏。
所幸夜精灵只是盯了片刻,接着便不管马芬的反对,径直将可可背在了背上,朝着学院的路往回走。
一路上马芬几次想把可可夺回来,无奈之前的布置阵法与传送实在是消耗太大,哪怕精灵的样子看着也不是太好,也实在是碰不到精灵一丝衣角——毕竟神官和影舞者的近战速度与技巧完全不是在一个层级上。
最最重要的是,这种本身精力不支的情况下,马芬实在无法硬气地说出自己来背就够了——他摔着是没有关系,但是可可……哪怕知道她本质是一头强壮无比的魔物,马芬也根本不忍心她摔着半分。
自己咬和不小心让她摔着,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事。
马芬这样认为。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精灵像只护着骨头的狼一般,一直将可可背在背上,放在身边。
然而最让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虽然他们一路抓紧回赶,但可可却是一直没有醒来。哪怕他体力稍稍恢复了可以使用治疗术,也效果不大——除了之前脖子和肩膀上咬得有点惊悚的痕迹很快地好了起来。
——不过,这么久了,也没好完全么?
马芬有些迷惑地想,不是很确定治疗术对可可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淤青?”墨菲斯咬牙切齿地笑了,“我看是狗啃的吧?”
说着暗自攥紧了袍袖中的骨笔,恨不能直接在面前两个该死的家伙脖子上,同样戳一圈窟窿。
“咳。”马芬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一旁的艾维因则是脸色更僵硬了。
“到底什么情况?”僵持了半天,还是艾维因开口再次提问,“这点东西不可能重伤他。”
而且作为可可的主仆契约者,他能感觉到可可的情况不是很好,但绝非那种声明垂危的状况。
“找你们的日神还有月神问问?”墨菲斯毫不客气地挑衅。
“……神殿和祭祀都不可靠。”艾维因瞥了眼墨菲斯。
这句话倒并非纯粹的恭维。以可可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去求助双神殿——至少不是人类领地的双神殿。而不去神殿接受治疗的话,墨菲斯便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可可身份的人,虽然其作风和想法哪怕在见惯了残酷情景的夜精灵来看,也实属可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魔药学和炼金学的造诣确实堪称巅峰。
大概是这句奉承多少起到了点作用,艾维因说完之后,墨菲斯便不再看他俩人,而是径直下了逐客令:“还在这里干嘛?”
“大约她醒来……要多久?”马芬忧虑地看了眼少女。
“赶紧滚。”看到这家伙就更气了。
“我晚点会再过来的。”夜精灵补上一句。
“我也……”马芬赶紧跟上,“应该有我能做的。”
“我不会开门的。”墨菲斯不耐,“有事明天再说。”
理解这意思就是大概明天可以过来,俩人倒也不再啰嗦,径直离去。
而在门关上的刹那,墨菲斯再也忍不住,狠狠一甩骨笔,在解剖台上把先前刻下的严整痕迹划了个乱七八糟,看着就像是狂暴的爪痕一般。
接着从实验室内间抱出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标本罐。
做完这一切,再看看躺在解剖台上面色有些发青的少女。
墨菲斯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再糟心不过。
——这两个蠢货,占了这么多好处,却什么都不懂!
再美好的少女也是要吃东西的好吗?
再强大的魔兽在受伤以后也需要大量进食啊?
可这俩蠢货就特么知道要治疗!治疗个鬼!
……
马芬来到住处门口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还处在一种极不真实的状态中。
从家里跑出来到现在,他一颗心全落在可可身上,哪怕到现在也还在漂浮不定。虽然墨菲斯给了保证,说他们明天可以过去。
但是明天……还有将近十个整沙漏的时间啊……
而且听墨菲斯的口气,估计明天一大早也不一定愿意让他们见可可吧。
自己能做点什么呢?
等她醒来给她带点好吃的?
哎,好吃的……
马芬心下一动,立刻有主意浮现:
一会儿回去以后,他可以泡点柠檬茶,加点薄荷,找出柠檬味的浴盐,好好泡个澡,然后换一身干净点的袍子……
脸颊一点一点热了起来,而那热气甚至有往脑子里去的趋势。
冒着彩色泡泡和香气的幻想在眼前晃来晃去,马芬神思恍惚地放入开门魔法石,散去门上保护,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屋子里却不是他预想的漆黑一片,反倒已经亮起了灯。
屋子内明光熠熠,如同坐在他桌前的那个人般:绣金线的法袍晃人眼目,露出的白牙亦是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