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你阴阳伞切记不可离身。”
墨小糖眼里掠过一丝狐疑,青天白日的,桐姐姐怕是多虑了罢。
凤阳小城是个热闹的地方,墨小糖穿过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闹市,手里紧攥着即白要典当的玉佩和张大夫开的那药方往城南急匆匆。
她的脑子里满有一个念头:去城南街口的醉寒堂药铺抓药……
“哎呀———”谁料她刚想拭去头上的汗,腰间连同肩头猛被人鲁莽一撞,竟差点撞倒在地。
“喂喂!跑那么急做甚么!?”不知道的人以为赶着去投胎哟!被撞疼了的墨小糖揉了揉胳膊,嘟囔几声。
突然醒悟: “!”
她猛然间摸自己的腰间,眼眸一扬:“该死!我的银子!——有小偷!!”
大街上的老百姓皆是面面相觑。而墨小糖这才发觉,把自己撞倒的那个人逃得犹如脱缰野马,一眨眼之间便消失大大街上!不知去向!
“这下怎么办……”她瘫坐在地上,无助感油然而生,顿时让她陷入一种恐慌。
银两交付了客栈两天的住宿,她也不清楚抓药需要多少钱,几乎是把所有积蓄都带在身了……
抓狂!可是谁曾想,这种倒霉的事情竟发生在她身上。
墨小糖暗自懊恼的余光若有若无的瞄到了手里的漆黑玉佩……
她不自觉的抿嘴,若有所思……
墨小糖映入眼帘的是大大的“當”字。围墙特高、厚重的木门、其中设有阁楼和高高的柜台。
当她向人打听到名声大噪的“兴盛当铺”典当铺。她站在门口时,严然一脸犯难的模样,显得犹豫不决。
这里气氛严谨而凝重,莫名让墨小糖暗暗吃紧。
从柜台里头传出一个拖着长腔的腔调的男子声音,“来当什么?”
出声的是一个穿灰布料的中年男子。
墨小糖从进入兴盛当铺,就明显能感觉到有道目光像是带着审视般,笔直笔直射在自己身上,仿佛像把她一次性看穿。
若是墨小糖所料不差,那道目光就是“兴盛当铺”这里的朝奉了。
墨小糖将怀里掏出来的玉佩和玉坠同时高高举起,呈给柜台后的朝奉。
她眼珠一转,回答道:“我当玉器两件。一件估价而定,一件直接死当。”
朝奉接过玉,将其中的玉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将眼神像秃鹰般审视她,“你想当多少?”
墨小糖微笑着,声音柔和细微:“玉坠当一百五十两。”
“五十两。”
朝奉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道:“青海料玉器雕琢一件,质地极差,走色泛黄。值当五十两。”
五十两?!墨小糖怀疑自己听错了 。
她提高声音: “不是什么青海料,我这分明就是上好的和田玉籽料!”
做为朝奉这货竟然不识货!她这玉坠雕琢精美,小巧可爱模样,初见就欢心。
要不是被盗银两着急给即白抓药,她才不会来忍痛割爱。
朝奉斜睨了她一眼,爱当不当。“值当五十两。你这是当,不是卖!”贱卖!
墨小糖:“……”他这话耐人寻味。
虽然她现在是当玉救急,可他这价也压的太低了……
朝奉嘴角一翘 ,冷呵一声:“呵,我看你还是先回去考虑好再来。”
朝奉一进门就瞧见这姑娘身着翠毛锦订制的锦衣华衫,而且一开口就求个死当。可真是伶俐的很,死当可比活当的当金高出两倍有余。
王八蛋!墨小糖心里咬牙切齿把他大骂了三两遍。
然后她面无表情接着问:“那我那块玉佩呢?”
朝奉将黑如纯漆,细如羊脂的玉佩随手拿起瞧了一眼就放下了,可是接着他又迅速紧张拿起。
以墨小糖没有听清的声音说了句:“墨玉?”
这名朝奉稍稍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墨小糖,手还微微颤抖。
“怎么啦?”墨小糖踮起了脚探头往里问道。
朝奉下一秒对她展露笑颜,恭敬说道: “哎呀呀,姑娘。玉佩我给我们掌柜的送去过下目,您先在此稍等片刻。”
“!” 墨小糖保持着惊讶望着他掀起布帘进了里头的一道门。
难不成是即白这玉佩比她精心雕琢的和田玉籽料还要价值难估?
所以才会对她的态度转了千八百遍。
……墨小糖高兴不起来,她本来就是来打算当自己的玉坠,顺便探问下即白的玉佩价值几何。
约莫一会儿。
朝奉把玉佩拿去给掌柜的瞧了回来之后,态度又变回了之前冷冷清清模样。
不,是比之前更加恶劣地说道:“走走走!我们掌柜说不能收你这些东西。赶紧的,你到别铺当去!”
“———喂喂喂!什么意思?”她怎么没听懂呀!
没等墨小糖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她手里就被强行塞回了她要典当的两件玉器。
而她,也就被朝奉赶到大门口!
什么世道!还有开门不做生意赶人走的道理?
“……哼!别处当就别处当!”说的谁稀罕一样!
墨小糖朝“兴盛当铺”哼了一声,立马转身离开。
将近黄昏日落,天气也逐渐转凉。在凤阳街上一家新开的一家当铺门口就出现这么一幕:
大开的门店里头,只见一青壮男子将一女子轰出,丝毫无怜香之意,并且恶狠狠破口大骂。
“走走走!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
被赶出来的妙龄少女瞪大着双瞳,充满怒气,她强作镇定,“别推,别推!别推我!”
“别碰我!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啊!本小姐自己会走!!”
“赶紧走!”青壮男子刚说完这句话,转身将大门“砰——”地一声关闭。
大街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们很快围起了一个小圈,对着这名妙龄少女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
墨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