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没忍住小声对墨小糖说了一句:
“姑娘能够瞧见奴家,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奴家并无他意,只愿陪他此生抚琴听音。”
这女鬼的话让墨小糖想到了书生鬼风南韫和江昕儿的痴情故事。
墨小糖点了点头,无意识的眼神扫描女鬼一眼,讲道:“……你别想多,我真是来找人的。”
她话刚落,她身后阁楼的门被人毫无预兆直接推门而入,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一女子见机揪起墨小糖的耳朵,吼道:
“死丫头!你怎么还在这儿,马上就要你上场了,还在这里磨磨唧唧。”
这粗鲁的动作!
墨小糖呲牙咧嘴,求饶道:“疼疼疼!!耳朵好疼!安安大美人,你真找错人,我是来找人的。”
……就这般粗鲁模样,怎么让墨小糖相信这个是思音坊有名的花妓,也是今天竞争花魁之名的——安安大美人!
“死丫头,嘴还这么硬!”
“呦喝,这不是安大美人儿嘛。恐怕你是真认错人了,这傻妞她可是我带来的!”
循声而望,声音夹着少许清脆铃声,是一青袍少年倚靠着门,他怀里抱着一漆黑如墨的玄猫。笑容不羁中让人呼吸一滞,觉得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无赖道士!”墨小糖叫了一声,从那眸子里流露出暗藏不住鄙夷。
他怎么会在附身的思音坊!
“原来是鹭大师的人儿,奴家真是有眼无珠,原以为她是我们思音坊走跑的舞妓哟。”原本揪着墨小糖耳朵的安安大美人,在看到鹭江城下一秒便收回了手。
“搞错了,是我搞错了……”
“?”
墨小糖保持着揉耳朵的动作看着安安大美人一溜烟地跑掉……
“所以她跑那么快是干啥……”墨小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个无赖道士,也不想遇上他。
鹭少歌将怀里的猫搁在地上,低头眼神打量了她一圈,“话说,你刚刚是什么眼神看我?”
“没有没有。你肯定看错了……”他一靠近,墨小糖整个人感觉不好了,一双紧张微微颤抖的双眸左右闪烁。
“对!你肯定是看错了!”
鹭江城皱着眉头看着她,粉红舞衣穿在她身上,外套薄纱似的布料令里面肌肤雪白若隐若现,眼神清澈配着她脸上明显还有几分不称配的红晕。
呵!竟堕落到这种地步!
他不自觉的别开眼,调侃:“啧啧,几日不见,难不成你是为了还本道爷的银子,所以选择来思音坊卖艺?果真如此的话,你让本债主有逼良为娼的成就感啊!”
“……怎么会。”墨小糖冷汗迭出,吼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嘞!我是来找我桐姐姐的!”
“哎呦,你找那个女鬼?”
鹭江城咂了咂嘴,双手抱臂朝她抬了抬下巴,说道:“你视力有待提高呀,她不就你身后嘛。”
在这屋子里?她身后?
墨小糖一个蓦然回首,瞪大的眼睛惊喜的发现半开的纱窗旁等火焰焰下果真站着一白衣女子身型,“桐姐姐真是你啊。”
“你到我身后来。”
带着前所未有的勃怒女鬼墨桐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冷着脸对小道士讲道:“你离墨小糖远点,也别在打花暖暖的主意,最好停止所有捉鬼行动!”
“我如果说不呢!”小道士鹭江城挺直了腰板,嘴角微翘,“本道爷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
屋里气氛霎时有点低,更加有点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什么捉鬼行动?”
墨小糖狐疑瞥了一眼,“话说桐姐姐你怎么来思音坊啦,我和姜清来一直找你来着,姜清来你说是吧!”
可等墨小糖清点人头时,姜清来又没了影,不知躲避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姜清来,溜得比谁都快……”
女鬼墨桐看向琴师身边的女鬼,“她就是花暖暖,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刚在小河边就是看到这小道士偷偷进到思音坊,肯定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哎!什么是偷偷?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小道士鹭江城锁起眉头。
“本道爷是被思音坊坊主专门请来捉不安分的小鬼儿。”
“两位打断一下,敢问这位道爷,你是要捉誰?”琴师林之夏问。
林之夏看不见鬼,他一问出墨小糖就心想,对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她这样可以看见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
鹭少歌顿了顿,眼神紧锁花暖暖,嘴角勾起讲道: “我要捉的是你身边你看不见却能够感觉到的东西!”
“我这桐木琴中果真有神灵?”
琴师林之夏没有被吓到,反倒一脸的惊喜显得很激动。“我虽眼睛不好使,耳朵却还是灵敏的。”
“你眼睛……”墨小糖之前就注意到了,林之夏的眼珠颜色黯淡,不动。
更是她想到刚才打量林之夏时,他修长的手缓慢像是试探性摸了摸阁楼的小门的那一幕,原来他是个盲人。
林之夏忽而一笑:“我的眼睛老天爷天赐的。”
他这人倒是心宽,也是个有趣之人。
“可是你说的桐木琴真有神灵又是怎么回事?”
“这……”林之夏顿了顿,叹口气接着娓娓道来……
京都琴行世家的林之夏,温和知礼节,常年与一把祖传桐木琴相伴,自小弹奏出一手高超的琴艺。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某一次他外出归来时,忽而从房里传来一曲美妙的琴音,哀怨悠长又似潺潺流动。
他那次十分欢喜,一推门而入弹奏的美妙琴音嘎然而止,桐木琴做常态,他却在房间也没有发现弹琴人。
他更加想再一次听到那美丽琴声。
久而久之,林之夏觉得可能是这把祖传的桐木琴有神灵附体。
自打那之后,他时常外传,在房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