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一家投行。福妹为她高兴,投行的工资比律所高太多了。反观自己,缺少规划,所以净埋头吃着毫无意义的苦。
她跟叶枫吃着炸鸡聊着天,聊起有一次加班到深夜,还没吃晚饭,邬律师说要请大家好好吃一顿,三个人满心都期待的跟着邬律师走进一家眉州东坡。落座后邬律师开始点菜,一份宫保鸡丁、一份大拌菜、一份酸豆角再要了四碗米饭。聊起团队助理第一次达到十个人时,组织了唯一一次团队建设,邀请大家吃饭。邬律师让大家先去点菜,自己开完会再过去,但是来了以后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不停的说,“这个菜好,一会儿我打包回去”,“这个菜我妈最爱吃了,也给我留着。”吃到最后,好几道被她点名过的菜大家动都没动,她却在拿到收银单据时,一个一个的问,哪道菜是谁点的。福妹无比庆幸,自己当时只点了干锅花菜。叶枫说起有一次邬律师让叶枫开着她家的一辆蹦蹦车去接保姆,叶枫第一次在北京开车,一着急压线了,后来邬律师把200元罚单发给叶枫,让她按时缴纳。
两个人聊得哈哈大笑,笑过以后福妹认真的告诫自己,离职的事情不能再拖。
叶枫起身上卫生间,福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有十几条傅铎发来的微信,还有两通未接。傅铎问她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结束,他来接她,要不要吃宵夜,他帮她买好了兔头,赶紧回话。福妹回了个“不用接,还不知道几点结束,早点休息,晚安!”发完后见叶枫回来了,福妹又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电话很快响起,福妹没有接,片刻停止后,又响起,叶枫看着福妹,笑了笑,“接呀,没关系,我去前台结账。”
福妹立即起身,“我来吧,你要下周才入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工资呢。”
“不用,就当是庆祝我离职,你离职以后,找到好工作,你再请。”
160的福妹根本争不过175的叶枫。最后只好说,下次一定自己请。两人从前台回到座位,福妹的电话还在响。叶枫抱了抱福妹,“接吧,我先走了。”
福妹背好包,边往外走,边接通电话,那边的傅铎有点焦急也有点烦躁,“你在哪儿?我来接你,兔头都买好了,我又不吃这种东西,快说你在哪儿!”
福妹想,如果是相亲对象,这般喜怒无常,她一定告诉他,“不吃你就扔了吧。”然后挂掉电话,永远拉黑。可是他是一周情侣,福妹其实想跟她说“一周太长,今晚放你个假。”但是她知提时间,有点伤人。
福妹说,“我在东四环,你过来太折腾了,而且这会儿是夜高峰,我自己回去就好。”
“没事没事,我在东三环,很快就到,你给我个具体地址,你不会等很久的。”
福妹看了看,几百米外有商场,便跟傅铎说在商场门口等。傅铎一再的跟福妹说自己很快到,福妹说,“没关系,我等你,你小心开车。”傅铎一句“好”回答得温柔又甜蜜。
福妹无聊的看着周围的小摊,傅铎已经走到眼前了才看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傅铎紧紧的抱在怀里。福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情侣拥抱时应该做什么,她想凭本能的抱住傅铎,但是他们是假的,自己不应该凭本能行事。傅铎的蓝色衬衫上身酒味,还有男士香水的味道。
片刻,福妹轻轻推开傅铎,狡黠的对傅铎说,“嘿嘿,说过不许有亲密举动的,你不要趁着喝了酒就不记得了哦。”
傅铎笑了笑,牵起福妹的手,“牵手不算!”
说完,牵着福妹的手回到车里,他神秘兮兮的帮福妹打开车门,福妹看到好大一束红玫瑰放在车座上。那一瞬间她想逃,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坦然的接收傅铎对他的女朋友好。于是,当傅铎把花捧到她怀里时,她笑得轻松的说,“谢谢!不过不是说有兔头吗?我更喜欢那个。”傅铎戳了一下福妹的额头,“等着。”然后从后座拿出打包盒。福妹开心收下,“谢谢傅律师。”傅铎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拍拍福妹的肩膀说,“上车走吧,我送你回去。”
傅铎弯过身来,想要给福妹系安全带,福妹侧身躲开,说:“我自己来。”今晚的傅铎特别的亲昵。福妹觉得这是最好的状态,大家都应该努力的让对方能有愉快的体验。
傅铎问,“为什么不吃?里面有手套。”福妹看了看餐盒,“不好吧,万一掉车上,不好清理吧。”“你不是已经在车上吃过红油抄手了吗?没问题呀。”“不要,我回去吃!”傅铎不解的看看她,福妹是真的觉得自己啃起兔头的样子有点狼狈。
福妹把玫瑰花立在床位的书桌上,像是有魔力一般,那簇红竟然映得房间不那么局促了。睡觉前,福妹关了灯躺在床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举着手,隔空描摹玫瑰的轮廓。如果,此生,有人为沈福妹送上一束,该有多好。
没等福妹入睡,12点整,她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是邬律师,“沈福妹,白律师团队有一份英文合同,他们团队没有人能翻译,麻烦你来帮忙翻译一下,明天估计要签约,你辛苦一下,明天早上上班前发到我邮箱吧。”
福妹起床开电脑,傅铎的微信也来了,“明天早上还是八点半小区门口?”福妹回复了一个“嗯”。“还没睡?”“起床加班了。”
很快傅铎的电话打过来,福妹接起来,“怎么老是半夜加班啊,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干完啊?”
“估计老板喜欢这个时候干活吧,所以我经常这个时间点接到工作。”
“她自己不睡别人也不睡吗?她这种四十几岁事业小有成绩的未婚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我看着她就觉得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就结婚是对社会负责。”
“你这是人身攻击哦。”
“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这种人生状态的女人心理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不能这么说,有一些很强大的女性自己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
“她不是主动选的,她是被动的。不过有可能因果颠倒了,是她性格怪癖心理有问题才导致了她成了这种四十几岁未婚的更年期女魔头。”
福妹轻笑出声,夜晚太寂静,她压低了的声音和电话里传出来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变得立体环绕,还有一丝缠绵。
“这次又是干什么啊?”
“翻译合同。”
“你们团队不是没有涉外业务吗?”
“不是,是白律师的活儿。”
“我靠,白律师干的很多都是保险业务啊,保险的专业词汇你会吗?”
“不会。”
“发过来吧。”
“你会吗?”
“我也不会,两个人查字典总比一个人快啊。”
“那算了,你赶紧睡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