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满意,诡秘一笑,道:“若是滴上一滴这噬骨水在这儿会怎样?”
崔诔桑举着瓷瓶,又滴下了一滴在他手腕处的伤口里,伤口立马腾起一层血色的雾气,一种糜烂的腐臭的血腥味弥漫的令人作呕。然后任由着面前的人惨叫、嘶吼着,筋挛着。
每一次筋挛都会扯动着琵琶锁,又是另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这是为我不会表达的“师弟”还你的。还有这个是为你起色心出手侵害少女的。”崔诔桑待面前人消停喘息时,匕首直插他右手掌心。
“要杀…就给个痛快。”
于春童已经看不到生机了,他甚至不知道面前的人对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只是隐隐不妙的问了一句:“你是温家派来的?”
“温家?不不不。”崔诔桑拔出刀刃,血溅了她一脸,衣衫上也沾上了血迹。“我是温若红的徒弟。让你痛痛快快死简直便宜了你了,你要想…若红她可是吸入这个粉末的啊!肺肯定被腐蚀烂了,那痛苦…”崔诔桑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一瞬间又阴狠起来,咬牙切齿道:“也要让你尝一尝。”
说罢,将瓷瓶中噬骨水给于春童从口中灌下去,这一灌定是逃不了肠穿肚烂。
全场崔诔桑红着眼,一眨不眨地看完了,直至眼前人咽气后才离开。
守门小厮见崔诔桑离去,先前一直听到动静,好奇心作怪,她走后立马去看牢里处刑后的样子。
只是他们的闯入给自己带来了一辈子无法释然的噩梦,于春童被绑在木架上,身上的衣服被染成了血红的红衣,肠子从被腐蚀破开的肚子那里流出,长长的托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血雾,只看一眼,守门小厮纷纷捂嘴逃离的吐出了隔夜饭。
可这个崔诔桑看完了全程…
崔诔桑目光呆滞走在回去路上,看到路上有个人影站着,准确的说是拄着拐站着。
有没有那么一种时候,原本觉得自己可以撑下去的时候,突然看见可以依靠的人,泪腺就决堤了。
崔诔桑正是这样,她快步奔上去,保住了那个人,轻轻唤了声“琊玉”。
那人应了一声,拍了拍扑倒自己怀里那瘦弱的身躯的背。
三更半夜,地上的人影合二为一,久久未分。
“有没有受伤?身上那么多血?”盛琊玉柔声问道。
崔诔桑在她怀里摇了摇头,调理着呼吸、思绪。
“那报仇了吗?”聪明如她,她怎会不知崔诔桑是去杀于春童的,不说崔诔桑天真善良,至少那种杀人取乐的事情她没有做过。
可是连日下来,在人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又一时间等到了解脱,而那得到解脱的快感是杀人的话,身边要是没个人看着,很快就会有个堕入邪道的人诞生。
崔诔桑抬头看着这站起来比自己还高出半头来的盛琊玉,一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泪珠滴溜滴溜的在眼眶里打转,道:“肠子,肠子都流出来了…”
“没事,都过去了…”盛琊玉用着自己洁白的衣襟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污。边擦边安慰着这个受惊的小鸡仔一样的人。
“嘘…有人!”
崔诔桑听到一大批人马正在靠近,盛琊玉也有所察觉,缺毫不犹疑的看着崔诔桑。
“拿好拐。”此时不容她儿女私情,崔诔桑一把抱起盛琊玉跳上周边房顶,缓缓放下盛琊玉后,趴在屋檐上托腮看着她,脸上不自觉泛起红晕,亏得月色遮掩,没人发现这些事。
不过此时某人的注意力可不是在月下屋顶的浪漫情怀,而是一波浩浩荡荡的车队。为了不让他人发现,这波车队的人都未点上明火,只靠月色前进。
仿佛和某些借夜色遮掩自己羞色的人一样,他们在遮掩更为不能让他人所知的事情。
崔诔桑看着盛琊玉认真思考的侧颜,迟疑的问了一句:“要追否?”
盛琊玉看着快远去,隐于夜色中的队伍,只吐出一“追”字。
这是在大联盟境内,这么隐秘的押送定是大联盟做的不为人知的勾当。
崔诔桑追的很紧,沿路留下标记,待人都撤退后慢慢摸了出来。
打晕了守门人,摸了钥匙开了他们将货物搬进的仓库,这是大联盟里兵火库。
一进门一股刺鼻的硫磺味,让崔诔桑放弃了掏出火折子的想法,四下摸索,得出的结果则更为吃惊。
“呵~硫磺。先前一批军火在这不远境外被劫,不想在这里找到了。”盛琊玉不紧不慢的刚刚赶到,又是冷嘲热讽一番。
“不仅如此。”崔诔桑从一大堆弓箭中拿出一支箭,箭尾处刻着军器监的印。
“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后再行商量。”崔诔桑意识自己出来太久,在外面多待一刻便多一份被发现的机会。
“不成。凌落石这么老奸巨猾,今日打伤守卫便会引他起疑。”盛琊玉沉思片刻,也不安道。
毕竟抓狐狸尾巴是件很难的事,尤其是这个活的那么久的老狐狸。
一个把自己救命恩人全家血洗自己爬上如今位置的狐狸。
“那现在你的意思是什么?”崔诔桑想不出什么点子。
“炸。”这个字从盛琊玉口中说出尤其冷漠。
幸亏这里是放有硫磺的兵器库,周边并无人烟。只是这守门人怕是要搭进一条命了。
崔诔桑在盛琊玉指挥下,将引线牵出。
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药瓶,给守门人闻了闻后,引燃了火折子一扔后,再次抱起盛琊玉消失的无影无踪。
守门人在闻了药瓶后,即刻醒来听到硫磺引子哧哧的引燃声。觉得不妙撒腿就跑,随着爆炸的热浪跳到了安全的地方,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受及余波,大概整个人都被火烧烧伤了。
只是这么一闹,排查下来,崔诔桑肯定被查到,也枉费了她那么久打入大联盟内部。
崔诔桑送盛琊玉回客栈,只不过是从窗子口回去的。
“火药?你们弄的?”冷欺霜倚着窗檐,看着这可以说是狼狈为奸的二人。
崔诔桑挠了挠后脑勺,不打自招。
也不难分辨出来,两人从兵火库出来后就一身硫磺味了。
“只可惜一切证据都被炸了。”盛琊玉这种时候开始感叹,合着不是她出主意炸了兵火库的。
崔诔桑知道她是打着爆炸引起官府重视排查然后神侯府介入调查的注意,有些讪讪的掏出怀中被折的箭,有些不好意思道:“顺手拿的。”
目光与盛琊玉深思的目光对上,崔诔桑狡黠一笑,一个不能说是栽赃嫁祸的计谋在她们二人脑中诞生。
“有事拜托你…”盛琊玉还想说什么,被崔诔桑阻止了。
她出来有阵子了,爆炸后大联盟内部肯定要排查。
至于被拜托的事是,在大联盟处理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