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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终年被积雪覆盖,但山中其实有很多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只是人族进不去,可异兽进得去,因此万年来,断云雪山俨然成了异兽的一个主要聚居地。

    阿珩有时采药也会碰到异兽,若非跑得快,可能就被当成塞牙缝的点心吞了。

    云洛却随随便便拿三十年份的灵芝煲汤,除了死有钱人,阿珩别无他感。

    云洛很无辜:“你做为世间数一数二的神医,至于如此反应?”

    阿珩叹道:“可我赚的钱根本不够我买试药需要的药材。”医术再好,她炼丹炼药需要的药材都不少,赚得钱不过杯水车薪。

    云洛大方道:“若你愿意成为虎贲军永久的军医,日后你试药所需的药材我全包了。”

    “心领了,我对军医这行没兴趣。”

    医者的天职是救人,无能为力,救不了人,病人死了,阿珩可以说自己需要继续努力,但军医这一行,看得死人远比活人多,天天看两军杀戮,阿珩敢说,自己的脑子迟早要添新问题。

    虽然觉得对方是死有钱人,但阿珩也没客气,陶罐里的灵芝全都夹出来吃了,一条鱼啃得精光,灵芝鱼汤更是饮得涓滴不剩,唔,也不能说涓滴不剩,最后几滴洒衣服上了。

    “怎么回事?地动?”

    感觉着地面的震动,阿珩愣了下,不是这么倒霉吧?

    云洛仔细听了下,地动不是这声音。“不是,是畜栏那边,你在这边别乱跑,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场集体婚礼,云洛邀请了整个牧云原的部落,反正那次围猎收获颇丰,足够邀请牧云原所有人吃一顿了。为此,他还特别弄来了两万瓮的葡萄酒,每一瓮都有六十斤美酒。美酒美食,成功将牧云原诸部给引了来。

    牧人的财产是牛羊,走到哪带到哪,因此来参加婚宴,牧民们也将自己的牲口都给带来了。

    数以百万计的牛羊,混乱起来,云洛完全不敢想会乱成什么样。唯一庆幸的是,婚礼之前跟牧人换了两万头牛与一万匹良马,前者送去了王城,后者送去了牧云城。畜栏里生下的都是羊群,牛马不多,否则不知会出多少人命。

    参加婚宴的牧民也感觉了地面的震动,听出不是地动,而是畜栏出问题后纷纷丢下了酒碗去抢救自己的牲口。

    草原上,牲口就是牧人全部的财产,没了牲口,整个部落的人都将饿死在寒冬的风雪中。

    羊群到处跑,利用牧羊的大狗将羊群赶回来,马匹都有受过训练,吹骨哨可以召回,至于牛......只能先杀了,回头吃牛肉。

    虎贲锐士不懂如何管理牛羊,因此云洛下令让虎贲锐士在周围戒严,一来防止细作逃出去,他可不信这是意外,二来,那些发疯想要跑出一定范围的牛羊马匹全都杀了,回头加餐,他付钱给牧人就是。

    盛大的婚礼算是完全泡汤了,畜栏的混乱直到第二日才午间才得以解决,云洛带着一身的疲惫去找阿珩,有不少人受了伤,急需救治,寻常伤口倒也罢了,军医能解决,但有几个人伤得太重,需要用到一些好药。

    阿珩的营帐里空无一人,竹箧也不见了,只有地上用兽皮铺成的床上还放着瓶瓶罐罐的药物,估计是把竹箧里的药物给倒光了。

    望着空荡荡的营帐,云洛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顿时沉郁冰冷似深海的玄冰。

    ☆、第九章条邑

    牧云城以东三百里。

    阿珩感受着快要四分五裂的臀部,忍不住问齐载:“可否下马休息?我受不了了。”

    一夜加一个上午,跑出三百里,也亏得牧云原是高原,地势平坦,但这一路上都在骑马,阿珩也吃不消。

    捭阖时代的骑马,没有马镫,也没有马蹄铁,就是马鞍也不过是马背上垫了个坐垫,完全靠高超的骑术,但骑术再好,骑这种跟光背马没多大区别的马跑一天,也足以丢掉半条命。

    齐载迟疑了下,终究是停了下来。

    马一停下,阿珩便拿出一根人参啃了起来。骑马之前她在衣服的腿部缝合了皮革,因此虽然腿上的肉仍被磨得血肉模糊,但胜在有皮革保护,没有布帛碎片嵌入血肉里,身体的自愈能力几乎立刻就开始发挥作用,伤口与尸块飞快的愈合,消耗极大。

    阿珩边吃边问齐载:“你在畜栏做了什么?”

    齐载随口道:“放了一把火。”

    阿珩:“......你知不知道如此牧人会损失多少牲畜?”

    “区区几头牲畜而已。”

    阿珩讥笑,区区几头牲畜?对于平民,一头牲口往往是家里最重要的东西,怎能用区区这个字眼来描绘?

    见阿珩不悦,齐载忙哄道:“你别生气,他们背叛了齐国,只是让他们损失几头牲畜算是便宜的。”

    阿珩愈发讥讽:“对于牧云原上的牧人而言,不论是齐人还是辰人,都是入侵者,他们凭什么要忠诚齐国?又不是脑子有病。”

    牧云原上的土著都是昔日古国的后裔,是根红苗正的土著,无论是辰人还是齐人,对他们而言都是彻头彻尾的外来者。

    都是入侵者,将心比心,阿珩觉得,换了自己也会在齐人败退时毫不犹豫的倒戈。反正辰人是想吞并牧云原,而非毁灭牧云原,不论哪一方占据牧云原都不能将牧云原上的原住民干掉。

    既如此,为何要忠诚于入侵自己家园的人?

    齐载被驳得语塞。

    啃了人参,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阿珩便道:“继续赶路吧,去摩云关吗?”

    齐载摇头。“回王城。”

    阿珩微怔。“齐王放弃牧云原了?”

    不至于那么蠢吧?

    牧云原有丰富的金玉矿藏,更有水草丰美可以培育战马的广袤草场,最关键的是,牧云城位于牧云原东部,过了牧云原往东三百里左右往南便是条原,而齐国王城便位于条原。

    牧云原虽非齐都的门户,但丢了它的意义跟丢了门户差别不大。云洛只要越过摩云关便可长驱直入齐都。

    齐载黯然道:“我战事失利,已被撤职。”

    “哦,代替你的是谁?”

    “是公子高。”

    公子高?阿珩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公子高是哪位。

    齐王膝下有十三子,其中公子高是较出色的。

    以公子王孙为将是人族的祖制,自炎帝时代流传下来的祖制,已有一万年的历史。

    尽管炎帝当年那么做纯粹是为了向聚拢在王旗下的氏族们表示,她将人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绝不会追随她的人当棋子。虽然阿珩一直觉得,在炎帝的脑子里,只怕所有人都是棋子,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包括她自己。但炎帝这一招挺绝,烽火狼烟的战场上,炎帝的血裔几乎死绝,其余人见了,哪怕明知自己的任务可能会死,也不会有什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