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远望的人不是宋怀殊又是哪个。他见到我们过来,急急的迎了上来。
待我们下了马车,他开心的招呼着:“兄长你们终于回来了。金莲、麦穗也过来了,太好了。”
他上前扶住宋老爷的手:“爹~您可急死我了。要过来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好前去接应你们啊。”
“怀殊,先扶着父亲进去歇息吧!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小甲、小乙,领着车夫去后院。”宋怀远继续吩咐道。
宋怀殊看看宋怀远,又看看他乐呵呵的老爹,只得停止了抱怨,带着大家往里走。
宋怀远他们到京城后不久,便从将军府上搬了出来,购置了这个三进式的宅子,又买下了几个仆人。
他平日里操练时住在军营,只有休沐时才回家。宋怀殊一直住在这里,白日里去书塾,晚上才回到家里。所以,直到我们的到来,这个家才算热闹起来。
这次,宋怀远带兵剪除山贼,便是和花将军借的兵。出去的时日甚久,一回来,马上就要去将军府交还兵马,我们便在家中收拾带来的东西。
我和麦穗分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麦穗劲儿大,箱子这种需要力气的东西交给了她搬,我就坐在房间内收拾收拾衣物、摆设。
东西都安放的差不多了,发现还有一个碎花布打起的小包袱没拆开。
看着跑来跑去的麦穗,我拎起包袱问道:“麦穗,这个是你的吗?”
麦穗停下来看了看:“嗯,原来它在这呢。我怕咱俩路上无聊,出来前就装了些小玩意。等上车后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我还以为没带出来呢,快打开看看。”
我俩遂一起将它打开,只见里面有木雕的兔子,草编的小人,几个没打好的络子。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一把团扇,扇面上一朵芙蓉含苞待放。
我拿起团扇:“这。。。”
麦穗看了看:“这么快就不记得啦,这是当初你那一把啊,看你平日里常用,我便也装了过来。”
以前倒是常用,可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将这把惹事的扇子扔到了一边。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它了,哪想又被麦穗带了出来。
我有些郁闷的问她:“天这么冷,你带它干嘛?”
“生火用啊!”麦穗理所当然的说道,说完也不管我的怨念,抱着花瓶出去了。
刚走出去,就听她惊讶的叫道:“花将军?!”
什么?花将军怎么会过来?
我也疾步走了出去。花将军已经来到了门口,我赶紧拜向她,被她稳稳扶住。
麦穗因手里抱着花瓶,花将军便叫她先去送东西,然后将我带进了房间。
后边跟着进来了宋怀远。他自打进来,便一直盯着我手中的团扇。我赶忙将扇子丢到了桌子上,站在了一边。
花将军见状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不用这么拘谨,坐下说话。”
我顺势坐在了宋怀远的对面,微笑地朝着花将军说道:“花将军可是有事?!”
只听花将军说道:“别总花将军、花将军的叫了。以后在私下里,你便和怀远一样,唤我姨母吧。”
我登时吃了一惊,看向宋怀远,他眉眼低垂着,看不出什么心思。花将军则是满含笑意的望着我,等着我的答复。
我急忙说道:“将军您是紫金之躯,何等尊贵!而我乃一介布衣,怎敢像少爷们那样呼唤您。”
花将军劝道:“我和你娘亲是挚交,你唤我姨母本就不差。如今,金姐姐已离世,不然~我收你做了义女吧。”
花将军说出的话一次比一次吓人,能看出她是真心实意的爱护着我,称呼倒也罢了,只是这义女,可不仅仅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三番两次的拒绝她的美意,我着实汗颜。但若是就这么应了,往后见了宋怀远,难不成要唤他~‘兄长’?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际,宋怀远却开了口:“姨母,边关战事一触即发,若是此时收了馨宁做义女,他日拔军北上,留她自己在京中,定难分心看顾,反倒不美。虽说姨母怜爱馨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咦~我为什么需要看顾?娘亲离开这么久了,我不是蹦跶的很好?!
花将军听后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也好。好孩子,你先好好歇息吧。等得了功夫就去我府上坐坐,我那给你备下了好些好东西呢!”
说完花将军便要起身离开,我也随着站了起来:“多谢花。。。姨母。”
在花将军灼灼的目光下,我终是改了口。
宋怀远也一并随着离开了。我还想问问他所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呢,看来只能等他回来了。
☆、第四十二章
谁知,这一等便是两个月。
本以为他能在家里歇息上几天,谁想竟直接随了花将军回了军营。有许多的事情想要问他,他不回来,我总不能出去找他吧。回京的路上,他便常常寡言少语,飘忽的眼神间,总像是在躲着我,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宋怀远此次剿贼有功,上达天听,他的人虽然不在家,但是浩荡的皇恩却是不管他在哪,皇家的赏赐一样不落的搬到了宋家。
看着那前来传诏的小太监得了宋老爷的银子,正是高兴的时候,我凑到一旁小声问道:“小公公您见闻广博,可知道那些个贼人都是个什么下场?”
那小太监看我一眼,奇怪的问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忿然作色,怒火中烧的说道:“那帮贼人将我们掳上山,不给吃饭,不让睡觉,整日里非打即骂,我对他们深恶痛绝。所以,十分想知道他们的下场!”
那小太监同情的看了看我:“嗯,山贼都这样。不过宋少爷没告诉你们吗?”
要说就痛痛快快地说!他若是说了,我还问你干什么?!
我搓了搓手:“大少爷刚回来就去了军营,没来得及讲给我们听。”
他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告诉你吧,贼首都被斩了,其余的发配边疆。”
我的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斩,斩了?”
“嗯,千真万确。还是你家公子监斩的呢!”
我:“哦~真是。。。大快人心!”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男人的心,又是个什么物事,比那六月的天气还让人摸不透呢。
我展开已经起褶的布条看了又看,最后一咬牙:“麦穗,我带你去吃酒。”
麦穗听后放下手中的络子,吃惊的说道:“一不是节日,二没有喜事,怎么突然想吃酒了?”
我将布条揉进手心:“你去不去?!”拗不过我,麦穗不放心的随我出了宋府。
看着牌匾上隽逸的‘福缘’二字,麦穗扯扯我的袖子:“听说这可是京城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