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得出来宋会长与夫人也是文雅之人,这满院子的花养的也讲究。”
宋夫人笑道:“咳,就是胡乱摆摆罢了,文雅到不至于,费银子倒是真的。”
“宋夫人可是常来京城?”
“也不常来,每年也就是春秋两季会过来玩玩,其他的季节我是受不惯的。”宋夫人将她引到水池子边,“你瞧这满池子锦鲤,都是打南边运过来的,光路上就不知死了多少,京城到底是太冷了些,每天清理出来的鱼,都够做一桌鲤鱼宴的。”
有钱就等于能折腾,谢景翕笑笑,“倒是怪可惜的。”
“我之前想与涣之说房媳妇,可是他却说心有所属,问起来又不肯说,可见人有时候也是认死理的,何况是鱼。”宋夫人撒了一把鱼食下去,成群结队的鱼都聚集过来,“后来连这池子里的水都是打南边一道运来,水温又是专门请人控制的,这才能养的这样肥大。”
谢景翕也抓了一把鱼食扔下去,“我刚来也是不大习惯,住两年也就好了,等鱼儿们习惯了京城的气候,自然就不会那样轻易死了。”
宋夫人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你说的也对。”
“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正说着,身后忽然冒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谢景翕一惊,手里的鱼食一股脑都撒了下去。
第148章 园中偶遇
园子里的鱼可算是开了荤,这一碗鱼食撒下去,能来的都聚集过来抢食吃,看上去好不欢快,也不知会不会互相撞破头。
会馆的后花园子虽不比大门宅院,但是这样冒然进来个男子也是谢景翕没想到的,实在是有些无礼。
也怪谢景翕平日图舒服,发髻梳的松松垮垮,远远看上去可不跟姑娘没多大差别,这男子言语轻挑,想来是会馆里的商贾。
谢景翕本能的就对他不喜,只是跟在宋夫人身后,“既然园子里有客,我便先回避了。”
宋夫人嗔怪的看了那男子一眼,“瞧你这鲁莽劲儿,看见女客也不知避讳,吓坏了人看你怎么办。”
那男子瞥了谢景翕正脸一眼,抱拳对宋夫人道:“嫂子莫怪,是延亭莽撞了,我这平日里一向如此惯了,哪里知道您今儿有娇客,见怪见怪。”
“这是延亭,自家人,平日里常出入这园子,哪成想今儿就遇上了。”宋夫人与谢景翕解释道。
宋延亭正是宋延辰的弟弟,既然如此,谢景翕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示意,并不打算多言,宋延亭多看了她一眼,“嫂子怎么不介绍一下呢,既然见了,认识一下又何妨。”
“这可不是你能说的上话的,一边玩去。”宋夫人挥挥手,这就要把他打发走。
宋延亭见状只好抱拳讨饶,“罢了罢了,嫂子不要凶我了,我这就走便是。”
那宋延亭长了一副花花公子的风流模样,与宋延辰的稳重大气简直大相径庭,谢景翕本能的就对他反感,所以低着头也不拿正眼瞧他。
宋延亭走的一步三回头,越是不让他知道他这心里就越发猫挠一样刺挠,待离得远了后,宋延亭随手拦住了个小侍女,“小琴儿,这是给谁送茶点呢?”
那被唤作琴儿的侍女一下子就红透了脸,“二公子,您快别闹了,叫客人等急了,我又要挨骂。”
宋延亭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走,“园子里今儿来的是哪位客人?”
“二,二公子,我也不知道呢,我只管端茶递水,老爷夫人不说,谁敢问呢。”
“这么神秘。”宋延亭摸了摸鼻子,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伸手夹了一块糕点填进嘴里,“得了,你好好伺候去吧。”
琴儿将糕点重新整理好,搓了搓发烫的脸,这才端至谢景翕所在的亭子里,放下的时候忍不住瞄了谢景翕一眼,碰触到谢景翕的眼神后又迅速移开,端着空盘子对宋夫人道:“夫人,前面会馆的人请您过去一趟呢。”
谢景翕瞥了一眼点心盘子,又看向那小侍女过来的方向,嘴角勾了一勾,宋夫人起身道:“这些都是咱们江南师傅做的点心,你尝尝合不合口味,我失陪片刻去前面嘱咐几句,你且在此稍等。”
宋夫人有事先行离去,只留了谢景翕一人坐在亭子里,她伸手夹了一块点心放在手里狠狠捏碎,然后一股脑撒到水池子里,掏出帕子擦着手指。
“小娘子何必跟块点心过不去呢?”宋延亭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景翕活像沾了满身的虫子一样不舒服,口气舒离道:“宋公子去而复返,可是府上的待客之道?这般与女客单独见面,恐怕不大合规矩吧。”
“这有何妨,既然遇见了,就互相认识一下嘛,我瞧小娘子好像也是南边来的,不知是哪家府上的,没准咱们还认识呢。”
谢景翕勾勾嘴角,“互相认识就免了,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认识宋公子这样的,宋公子既然想待在这,那我就先不奉陪了。”
谢景翕转身就走,宋延亭伸手捞了一下,却只沾到她的衣边,他将手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嘴角勾的邪恶,然后转身坐到谢景翕方才坐的位子上,端着点心盘子,专门挑了方才谢景翕拿的那块点心旁边的一块,美滋滋的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这么好吃的点心拿来喂鱼,这小娘子还真是……”
吃到一半他觉的有些不对,嘴里开始火辣辣的又疼又麻,然后恍然大悟的看着点心盘子,“好啊,这小娘子够狠毒的……嘶……”宋延亭嘴里火烧火燎的,连带着喉咙都麻的没了知觉,他一气之下将点心一股脑扔进了水里,然后端起茶水就开始漱口。
谢景翕的确是给下了药,不过不至于致命,但苦头是要吃些的,预计未来三五天内,宋延亭的舌头到喉咙都会是肿的,吃东西就别想了,喝水都要遭罪,只是可怜了那一池子锦鲤,估摸着又是一桌子的全鲤宴。
回去的路上,顾昀看她脸色不大好,伸手在她脑门上试了试温度,“怎么了这是?也没着凉啊,可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没事,被宋家的富贵扎了眼罢了。”谢景翕实在不想提宋延亭那三个字,想起来就活像吞了一口苍蝇。
顾昀见她不想说,也就没再问,只是眉眼间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宋家给的干股你不必担心,给你便收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