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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皆看我不起,唯独林二小姐,常常与我切磋绣艺,言谈之间毫无轻视。怎知竟会遇到赵三这般凶神恶煞。”

    “听说这赵三占据了千屿岛,港口上有许多西洋战船与武器。我定要造出更好的战船与武器,再不让他们靠近崖州一步。有朝一日,也定要救了红绵姐姐出来。”石弄潮没有因为潘氏的话而哭泣,反而是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绝对的毋庸置疑。

    “南海赵家的火器确实厉害。零丁洋海战中,许多战士就被那□□射中,流血不止而亡。”潘氏回想起当年情形,心有余悸,顿了顿,又道,“此番二叔在两广与南越王的战争,恐怕也少不了火器□□,想想都觉得心惊。”

    宋织云想到去年七夕石震渊为她挡下的那颗子弹,心中也有些忧虑。自石震渊返回梅岭城后,宋织云心情很是复杂。那一夜石震渊的所作所为,让宋织云觉得屈辱与绝望,她下意识地拒绝去考虑石震渊如今的处境和他可能遇到的危险。然而,午夜梦回之时,她忽然就想起石震渊来,不知道他在战场中是否安然无恙。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感折磨中,宋织云只能独自垂泪。

    她与陈绍嘉已无可能,她自然期望着与石震渊好好相处。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在这对还没交心的夫妻身上,将两人推入难堪的境地。

    这一天,潘氏和宋织云本是想去安慰石弄潮的,最后却是两人怅然地离开掬芳院,而石弄潮却仿佛彻底放下了周兆庭,一头扎进了战船与火器的研究中。

    又过了几日,石弄潮便又如常地去造船局了。她拉着宋织云一起出门,道:“二嫂,你也跟着我去散散心吧!”

    石弄潮依然如往常一般爽朗爱笑,干脆利落。穿着天蓝色立领左襟菊花盘扣及膝长袄,下着深蓝直筒长裤,行动利索,很适合造船局中行动。

    宋织云确实也需要散散心,便跟着石弄潮一起去了。两人进去的是模型室,石弄潮通常在里头绘图,并制作模型。觉得可行的,便放到船舶上去试用。

    这模型室堆满了图纸与模型,宋织云翻开摆弄了一下,却是看不太懂。她随手捉起一只小船,问:“弄潮妹妹,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弄潮从图纸中抬头看了一眼,道:“我们的船只,外壳不够坚固,所以便想学那西洋战船,用铁皮包裹外壳,增加防撞击的能力。”

    宋织云摩挲着外层的铁皮,道:“包裹外壳,仿制撞击……便是如同给轮船船上盔甲?”

    弄潮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只是,并非是从前的盔甲。像大哥他们以前的盔甲,仿刀剑还不错,但是现在打仗,那盔甲太重,用了反而施展不开,不便于使用火器了。”

    “那官兵们需要的盔甲是既轻便,又能防□□的?”宋织云反问道。

    “正是。因为□□射程较刀剑远,打仗时近身肉搏的渐渐少了,重型盔甲的作用便不大。”石弄潮道。

    宋织云沉思半晌,眼睛一亮,道:“我看看能不能作出新的盔甲来!”

    却道宋织云长年与布料刺绣相伴,最是熟悉布料的种种属性。布料之中,有极轻的,穿在身上毫无重量感;有极韧的,如钓鱼的鱼线、打渔的渔网;有极薄的,有纱衣穿十二层还能看到女子手臂上红痣;还有极细密的,可以防水防雨,水都进不去。若能寻得韧度高,绵密细致又较薄的材料,层层叠加,做成背甲,穿着身上,虽说不能阻止一切□□子弹,却也可以抵挡大半。

    且她记得曾在书中看过,两广有一种丝虫,产黑色丝素,丝线韧度极高,一丝可坠百斤而不断。若能寻得此丝,做得新式盔甲,前方将士也少去许多后顾之忧。

    宋织云起了这个念头,便一心一意地在崖州寻丝虫。她不再去想石震渊的艰难,也不再去想对林红绵的愧疚,只借着这新式盔甲,躲过自己心中的暗潮汹涌。

    她终是在妈祖庙一带的山林里找到不少野生丝虫,抓捕了不少用于抽取黑丝;又命人捕捉了丝虫母,开场饲养。

    丝虫外形看起来像蚕,但是呈赤黑色,需用醋浸渍,然后剖开蚕腹取出丝素,在醋中牵引成丝,一虫可得丝长六七尺。因此,这野生的丝虫所产的丝实在不多,织成的布匹也就十分有限。

    宋织云既取了丝,又织了布,便开始制作甲衣。甲衣做成,便请石定海拿到演武场上去试验。甲衣穿着枪靶之上,看□□打过,究竟能否防住。初初开始之时,甲衣只得四层布制成,不过三四枪,就要被打穿。宋织云便寻思着多加几层,又改进纺织的工艺,将那布匹做得更紧密些,甲衣做到八层布厚时,竟是可以抵挡十枪了。石定海大喜过望,再想不到织布绣花还能有如此大用。

    到了这八层制甲衣出来,黑丝便告罄了。她无法再做,只能耐心等待新一批丝虫长大。宋织云寻思着,若要大规模使用这黑丝盔甲,恐怕需要建一个大的丝虫场才行。或者必须找到替代物,然而这般坚韧的丝线,恐怕难找。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假期把电脑充电器忘在老家了。。。~

    ☆、鼠疫之害

    此时,石震渊仍在前线作战。自梅岭一役,石震渊便带兵深入两广作战了。两广多丘陵山林,与水上作战截然不同,纵使石震渊有着最新最好的火器,也未必能讨得便宜。

    南越王又派出了心腹大将黄开宜与精锐部队,很懂得利用地形,迂回曲折的打。双方各有损伤,石震渊停在梅岭与惠州之间的山林里,与南越王的军队鏖战。

    “侯爷,如今这般情形,是不是该收套子了?”沈桡道。

    石震渊摇摇头,道:“不,黄开宜为人谨慎,还需要再出几次纰漏方可。”南越王自安插了细作在石震渊部队里,石震渊早早探知此人,却并不发作。只借着他的手,漏出消息去。黄开宜见此人消息每每都准,再不疑有他。

    “他守住崖州城,不出来,我偏要引得他出城。我不想再次强行攻城,苍生何辜。”石震渊道。

    “南越王世子在我们手上,可否利用?”沈桡道。

    石震渊垂眸,似在思考这个建议,良久方道:“不可也不必。他早已是南越王的弃子了。”

    不过几日,石家军与南越王的军队又发生了一次战斗。南越王军队穿着与山林颜色相似的衣服,借着山林掩护,直接打到了石震渊的大本营,石震渊被子弹打中,受伤之后再不见露面。石震渊麾下大将石浮山所领的队伍更是失踪在茫茫山林之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消息传到崖州,在世家大族、巨商大贾之间引起轩然大波。从前出战南洋,石家军所向披靡,人人都觉得石震渊是不可能失败的。如今却在广东踟蹰不前,还受了重伤。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