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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水粉的姑娘们也都失去了习惯性的媚笑,当成国芩问他们刺客在哪里时,所有人都回答说不知道。

    这个都城恶霸的死,本应该举城欢庆,杀死他的英雄,定然不能被成国芩抓住。

    成国芩怒不可遏,抓来一名年纪尚小的女子,猛地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剑,用力斩下了她的头颅,她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被抓前的惊恐,滚落在地的头颅至死都未曾闭上眼睛,仿佛要记住这个恶魔的模样,死后化作冤魂,索他性命。

    残酷的杀害女子后,成国芩发现贵妃阁内的人都咬牙切齿地望着自己,他头皮有些发麻:“你们不说,就跟她一个下场。”

    他们依然不说。

    成国芩忽然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敢跟我作对,统统都想死!”都城远离开封,成国芩又是大将阿术的表亲也就是这里的王,多少残酷手段,多少剥削,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于是大家暗地里筹钱请来了天下最有名气的杀手孤鹰。

    孤鹰果然没令他们失望。

    他杀死了成玦器。

    “来人,这些人都抓到大牢,严刑伺候!”

    李未雪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原谅孤鹰。

    当时苏小宛的手下说成国芩来了,他们三人马上离开了贵妃阁,走之前孤鹰对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让李未雪浑身一震,她忽然就原谅了他。

    此时三人正驾着马车远离都城,望着愈来愈远的都城,李未雪忽然说:“我们这样走了,贵妃阁里的人怎么办?”

    苏小宛道:“成国芩再残忍,也不会对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下手的,放心好了。”

    “我可不这样觉得,人心是很复杂的,特别是手握权力的人。”熟知历史典故和人情世故的李未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不安终于在苏小宛的手下来后,印证了。

    “什么!成国芩将贵妃阁里的人都抓了?”

    成国芩的手段可谓残忍至极,他专门挑抓来的女子下手,他认定了女子定然忍受不了酷刑,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命手下带贵妃阁两名面容姣好的女子上来,两女子年纪尚幼,约莫十五十六,相貌当真清新脱俗,难怪这世人都爱去贵妃阁,果然有点来头。

    “你们可知,被抓到我府上的人至今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成国芩吹了吹方才落了些灰尘的手背,根本不去看大厅中央跪着的两名女子。

    他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抬了一个烧着竹炭的火炉放在厅上,成国芩又道:“杀了你们未免无趣,我让都城第一匠师班输敌做了一副铁面具,还未开孔,若你们谁先说出,便可逃过一劫,否则,必将戴着那副面具直至终老。”他说着,手下已将面具拿出,放于火炉之上,如此旺盛的火焰不要片刻,便烧得面具通红。若是戴在脸上,定然会使容貌尽毁,苦不堪言。

    两名女子望着面具脸上已是恐惧万分,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在观察对方何时开口,左边一女子平日里在贵妃阁中主演琴艺,曲音曼妙,博得一众喝彩,且她容貌端丽,五官平整,多是都城之中才子心中佳人,若非才子尽皆穷酸,指不定她早已赎身出阁,嫁与人妻。

    右边女子虽相貌略输一筹,但古灵精怪,往往逗得客人开怀大笑,她性格直爽敢于与客人顶嘴,若是说得对方难堪,定会眨着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请求谅解,若你是客人,定然也会原谅她的。

    此二人若非身世所迫,又如何会投身红尘?

    此时面具似乎已红得可怖,未曾开孔的五官看着恍若地府阎王,是要索谁性命。

    左边女子银牙轻咬,她知成国芩父子乃都城一恶,今日成玦器已除,全城必然欢庆,贵妃阁中人被捕,也定然会有侠义之士前来救援,此行成国芩共抓一十七人,其中大多已在牢中被打致死,尚有余命的不过六七但也命不久矣,知道苏小宛身份的人贵妃阁中只有三人,老鸨及她与金铃儿,若此时拖延时间,定然可等到侠义之士前来救援,她只望金铃儿莫要害怕,口不择言,说出真相。

    那边的金铃儿眼睛已被恐惧代替,昔日的伶牙俐齿此时已无多言语,她自幼孤苦伶仃,幸得老鸨救命,并授以技艺,苟活于世,今日已是生死关头,是为一人舍弃自己,还是供出那人救得自己?她心里充满了煎熬,不由得扭头去看自己的好姐妹。

    座上的成国芩已失去了耐心,他急于找出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不想从抓人回来至今那群人骨子硬朗,竟宁死不说,这让他勃然大怒,不想再等下去,再次挥了挥手:“动手吧。”他未曾指明对谁动手,手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干脆请示坐在下座第一位的一名少年。

    少年人摇着纸扇轻轻叹息:“两位妹妹如此美貌,若是为了贼子毁去,当真可惜。”

    他站了起来,行至金铃儿身边,一双妖媚般的眼睛像是要勾起女子的魂魄:“你本该整天欢笑,却当真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忍受那容貌尽毁,遭人唾弃的日子吗?”

    金铃儿浑身一颤,抖动得厉害,如今她哪里还有昔日那般机灵,不过半日的牢狱已让她形色憔悴,老了十多岁。

    那边女子眼看金铃儿就要开口,忽然怒喝一声:“无耻狗贼,欺压百姓,人人得而诛之!”她口出狂言,座上的成国芩目光一寒,他低声道:“行了客卿,无须多言,行刑便是了。”那少年望着女子露出一脸失望,他抚摸着金铃儿的脸,像是情人呓语:“你可不能像她那样多嘴,否则的话下场很惨。”他说完,手下已用钳子夹起了通红的面具,朝那边女子走去。

    金铃儿看着昔日的好姐妹即将遭受酷刑,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这时又上来数人将女子按在地上,不让她挣扎,为了使面具正好贴入脸面,甚至还有两人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移动分毫。

    女子死命挣扎,随着面具的接近,红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甚至能感觉自己的毛发都有些烧焦,如此可怖的过程当真让人心生恐惧。

    但她仍旧不发一言。

    她本出自名门,父母乃朝中小官,一家七口日子过得融洽,父亲常常写信举报成国芩在都城的所作所为,每每石沉大海不得回复,成国芩自然视她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意欲处之而后快,数年前成国芩借“北伐余孽尚存”为由,竟将她家上下尽数抓入狱中,想要屈打成招,姐姐为保她出狱,不惜出卖身体给那恶心的牢头,她逃出成府不过一日,全家人被成国芩以“叛徒”之名,斩首于都城菜市场,以儆效尤。

    那年她才九岁,正是雪花落满,寒冬正深的季节。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似乎传遍了成府的每一处角落,空气都仿佛被惨叫震得出现了空隙,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在大厅之中,甚至连按住她的那些手下,也都不忍再看别过脸去,女子全身都因痛苦得扭动着,烧焦的烟随着滋滋的声音缓慢升上天空。

    成国芩并未去看她一眼,像是忽然老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