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的动作,流转在她的鼻尖。看着公主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一抹绯红浮上脸颊,楚徇溪有些恍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别扭的别开脸。南门潇嘴上轻笑,却不是之前那般温暖,右手掰过楚徇溪的脸使她面对她,倾身缓缓的靠近,在她耳边清楚的说了两个字,“好啊”。好啊,你要罚,我就顺你的心,罚你便是。你嫌罚不够重,我就随遂你的意,加罚便是。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徘徊,公主近在咫尺的脸旁,是那样美好,楚徇溪颤着身子往后退。她害怕这样的公主。一举一动都可以随便蛊惑她的心神,让她对她爱也不是,憎也不是。她却无法对她造成哪怕一丝的影响,她害怕这种不平衡的感觉,她更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彻底失去自我。
楚徇溪在现代活了这么多年,感情上空白一片,她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当快刀斩乱麻,所以之前她大着胆子那样冒犯公主,她又太偏执,坚信这世上的东西,得不到,便不强求。所以在感觉公主对自己并无意,她就下定了决心要放弃。
却不知道,看起来高贵冷傲的南门潇其实也同她一样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也同她一样对于感情一知半解,她是古人,又是一朝公主,她从小受人膜拜,有着一身的高傲,她注定比她更偏执。
马车飞快的前进,在路上带出一圈尘土,安静的马车箱里,两人转头各自看向外面,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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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韩氏,以贩卖茶叶起家,待韩氏茶庄名满全国以后,韩氏渐渐将重心由经商转到从官。几方打点,不出几年,韩家人便遍布了朝堂。拜将封侯,韩氏一时辉煌无比。”
韩允端起桌上的杯子自行倒了一杯水,回想起曾经的韩氏,眼里熠熠流光。
“当时坊间常传唱,富贵之家韩氏,才子佳人尽出。”
胡为认真的听着,她来到这里的时候,韩氏已经不在了,她对韩氏一族的了解,仅限于一些不入大流的书册,及自己的一些推测。
韩允放下茶杯,眼里的光彩消散,继续道,“韩氏的门楣高了,眼红的人也多了,里面的人,外面的人都盯着韩氏的这把大椅子”。
“传到韩况手里的时候,眼红的人更多了。”
胡为知道韩况,此人是韩氏的最后一位当家人,颇有政治手段,曾协助高祖严惩了好几位贪官,还曾辅佐过小皇帝。正史上至今还写着他的功绩。只可惜那一次之后,他因此而得罪了一大批人,以至最后韩氏覆之一炬,满朝竟无一人替他发声。
“韩况的正室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名唤韩汐,传言韩汐有一副倾城之貌,及笈之后,随韩况参加敬王寿宴,见她容貌,敬王世子吴昊当即看上了她,于敬王寿宴上当众求娶,韩况早就听过吴昊的名声,心里不喜此人,便当着敬王的面一口回绝,吴昊不依,出口以身份威胁,韩况怒极,当众骂之,至此惹怒敬王。隔一年,韩况因病辞官,再几月,敬王上书朝廷,北都突现流匪,韩氏一族皆被屠戮,家宅付之一炬,几十口人无一生还,后一年,北都仍有流匪不灭,北都韩姓者,陆有被杀者,以至韩姓者,皆弃姓不用。”
像念课本一样,不带感情的念出这一段历史之后,胡为起身走到窗边,看外面冷风卷起地上落叶,分外萧条。
胡为转过头,盯着低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韩允,“世人都道韩氏灭于流匪,我倒认为不是如此。”她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接着补充道,“莫不是因那女子……”
话未说完,听到一声凳子落地的声响,便觉颈上一紧,整个人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韩允一只手紧紧掐住胡为的脖子,眼里尽是凶光。“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感谢你救我,给我喝茶,但是我绝不容忍任何人诋毁她!”
胡为任由他掐着,满脸憋得通红,但未挣扎。
“你……可……以……杀……了……吴……昊……但……你……灭……不……了……他……全……家……我……可……以……”
韩允眼神一闪,手中力道放松了些,犹豫了半秒,整个松开了胡为。
“咳咳咳……”
胡为半蹲着身子用力喘气,再晚一点,她就被韩允给掐死了。扬起一只手挡在韩允面前,怕他不信任自己,喘着粗气对他说道,“咳咳咳……我……我可以帮你灭了敬王全家,咳咳咳……就像……就像他灭韩氏一样。”
第25章 番外上
琰国嘉和一十九年,皇后生嫡公主,举国同庆。初为人父,皇帝南门绎大喜,取公主名潇,赐封号佑宁,意在愿小公主一生无恙,福佑安宁。
佑宁公主,聪明伶俐,智谋无双,拥倾国之颜,得百姓爱戴。
琰国嘉和三十七年,皇后再添一子,皇帝南门绎取嫡子名衍,当即立为太子。
嘉和四十二年,皇后病逝,皇帝南门绎思念成疾,次月驾崩。朝纲大乱,举国悲痛。佑宁公主南门潇带着太子于大殿之上示高宗遗诏。诏曰:着太子南门衍即皇帝位,皇帝年幼,丞相苏绮,大将军卫关,赵国公赵邑夔,清王南门寇四人辅政,令佑宁公主垂帘听政。
随后,南门衍举行登基大典,创年号永延。
永延一年,辰国借机进犯,边关报急,佑宁公主派大将军卫关率军抵御敌军。大战僵持一年之久,琰国国力严重受损。赵国公乘机在朝中打压卫关等人势力,培养鹰爪。
永延二年春,边关传捷报,大将军卫关大败辰军,不日领兵回朝,中途辰军再犯,卫关折返。几日后,赵国公指控丞相苏绮勾结外敌,举通敌信数封,示之于众。丞相无力辩驳,被判满门抄斩。
永延二年冬,赵国公大权在握,渐渐把持朝政。
永延二年年末,佑宁公主赠赵国公歌姬一名。
永延三年,北都动乱。
永延四年,赵国公蠢蠢欲动。
永延五年……
南门潇透过被拉开了的帘子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树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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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延五年,南门潇十八岁生辰。
刚过完十八岁生辰的南门潇独自在自己的宫门口,披着一件淡蓝薄纱衣,抬头仰望这轮属于她的十八岁的明月。明月极美,云层周围泛出一圈浅浅的朦胧光华。
近侍潇竹匆匆从外面进来,顾不得一身寒气,直直跪在南门潇面前,手中捧出一物,“蛰伏三年,轻歌终于取到赵国公信任,盗得罪证!”
南门潇目光闪了闪,十八岁的月亮在她眼里逐渐黯淡。
“罪证在你手上,轻歌呢?”
南门潇白皙颀长的脖子动了动,慢慢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潇竹,她的声音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