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在桌上画圈，不语。
训练室白色的灯光打下来，陈茉能清晰看到他头顶上的发旋，又长出了一小截的黑色。
男孩子嘴唇紧紧抿着，神情十分黯淡， 浓密的睫毛垂下来， 轻轻发颤。
陈茉走上前， 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倚靠在他胸膛上， 嘱咐：“你去那边要好好的， 换了新环境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年就稍微忍耐忍耐，千万别起冲突， 低调一点，知道吗。”
“嗯。”他声音闷闷的。
陈茉还是不放心：“性格不要那么冲，也别钻牛角尖，注意休息。”
“……嗯。”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我立刻就去看你。”
江皓听到这一句， 忽然搂紧她的腰，问：“那…你要去哪里？”
稍一停顿，他语气强烈一些：“你是要去别的俱乐部么？”
“我不会去别的俱乐部。”她抬手，将他粉嫩嫩的刘海仔细理了理，说：“具体我也没有想好，你不用为我担心，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江皓“哦”一声，手臂抱她抱得更紧了，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低头，在她白皙的脖颈间用力蹭了蹭，神情间透着眷恋不舍。
陈茉慢慢地拍打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动作温柔却有力量。
他们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儿，陈茉忽然握住他的手，往外走去。
江皓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她竟然拉着他走到了ize的厨房。
江皓倚靠在门边，静静地凝视她。
陈茉拉开冰箱门，橘黄色的小灯映在她侧脸上，线条柔和模糊。她拿出一包牛奶，剪开小口子，倒进玻璃杯，再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半分钟。
很快，发出“叮——”的一声。
陈茉将温热的玻璃杯拿出来，递到他手中。
江皓握紧杯壁，温度刚刚好，不烫手，但很温暖。
江皓想起自己第一次比赛前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厨房里找了好多吃的，后来看到陈茉来，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她最后到底喝没喝，他也不记得了。
但后来，陈茉知道他喜欢甜食，也常常会在他训练到疲惫的时候，递来一杯热牛奶。
想着想着，他唇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弧度，端起杯子，慢慢地喝。
“等过一阵子你休假的时候，我们再去公园里钓小龙虾吧。”陈茉说。
江皓被噎了一下，舔舔嘴唇，点点头。
时间太快，一转眼竟又要到夏天，又到吃小龙虾的季节了。
他将牛奶一口气喝完，低声说：“好，这次我做给你吃，保证是十三香小龙虾！！”
陈茉笑了笑，抽出张纸巾擦拭他嘴唇上的牛奶渍。
他俯身，顺势吻上了她的额头，再往下，划过秀挺的鼻梁，停留在柔软的嘴唇间。
满满的奶香味，从唇齿间飘来，清甜干净。
陈茉手臂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温柔地回应。
他将玻璃杯放在柜台上，扣住她后脑勺，先是小心翼翼。
渐渐地，他动作大胆激烈起来，另外一只手紧紧搂住她腰，用力地吸吮着她的舌头。
舌尖触碰的一瞬，有一道电流涌过，酥酥麻麻。
陈茉被吻得浑身发颤。
他的吻技越来越好了。
吻了许久，陈茉理智才回来一些，手放在他的胸膛，把他推开。
两人唇齿间连着一道暧昧的银丝。
江皓深深地看向她。
目光对视，像是有千言万语。
时间被拉得很漫长很漫长，那股甜美的牛奶香也愈发浓郁，飘散在房间里。
***
这个月底，临溪美墅的租约就到期了。
离开的前一天，他们在基地里整整折腾了一夜，还叫上了陈茉、tim和阿蓝，八个人分成两边，一直在打4v4自定义游戏。
这也是陈茉和江皓第一次打游戏。
因为一边只有四个人，所以上中下都是单人路，外加一个打野。
为了保证公平，他们每一局的分组都会变。
又为了分组公平，大家按照江皓提议的“手心手拉背”游戏分组——出手背的一组，出手心的分为一组。
陈茉上单，江皓中单，阿蓝来ad，八八六打野。
下一局再换。
番茄大胆尝试了一把中单，玩的居然还不错。
大家也不怎么在意输赢，有神操作就疯狂吹，有渣操作就疯狂踩，吵吵嚷嚷，一边吐槽一边玩。
玩到深夜，又打电话订来附近的烧烤外卖。
被烤得滋滋发亮的肉串像是小山一样堆在塑料袋里，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红色辣椒，香味浓郁，十分诱人。
一向酷爱辣椒的八八六和江皓都被辣出眼泪，不得不去抢陈茉、番茄那边孜然味的肉串。
几个人在训练室闹成一团，简直要high翻屋顶。
直到清晨，天蒙蒙亮，淡淡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中透了进来。
他们头顶上的白色灯光像是暗一些。
一瞬间，从虚拟世界回到了现实。
大家打完这一局游戏，下意识看了看右下角的时间，发现时间不够再打下一局，盯着画面上爆掉的大水晶，沉默。
不知谁说了一句：“该走了。”
几个男孩子这才反应过来，退游戏关电脑，回到二楼的宿舍，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往楼下走。
江皓跟在最后，慢吞吞地拖着沉重的箱子。他走到一半，步子一停，回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又看了看隔壁房间的门。
他深叹口气，心里一片唏嘘。
外面，大巴车已经在等了。
如果没有那些大包小包的行李，倒像极他们平常一起去比赛的样子。
在大巴车的前面，还停了一辆计程车。
爱妹勉强腾出一只胖胖的手，朝他们挥了挥，“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江皓没说话，将箱子扶直，静静地看向他。
爱妹是前两天才做出的决定。
从s4到s8，他实在是太累了，明显感觉身体吃不消，手速也跟不上了，再坚持下去也没意义，决定退役。
番茄揉揉眼睛，伤感地问：“以后还能见到吗？”
“能啊，等着咱在一起开黑。”爱妹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你们得好好加油。”
番茄和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