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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伎俩,趁早给收起来吧!”

    碧淩忙道:“不不不,你们听老朽我说。各位此次能诛杀璃天,其实我们也是开心的,璃天在万黛荒川和千碣沧海那边胡吃海塞,委实造孽不小,我们海妖一族同样受他荼毒,如今心腹大患除去,我等方可休养生息,因此他们才特地推举老朽作为代表前来送礼,望灵皇大人及诸位千万莫要误会。”

    这算什么奇葩理由,众人自是不信,但华鸾身侧那美妇人亦上前一步,娇声道:“奴家霓裳,是代表天妖一族来的,碧淩之言句句属实,天妖一族和陆妖一族亦做此想,只是陆妖却是没脸来,因此让奴家代他们将贺礼送了来。”

    三位人族渡劫修士遥遥看向这边,见他们依旧吵闹不休,贤劫千佛宗的修喆明王终于发话:“既如此就先放下成见,远来是客,当以礼待之,且请入座。”

    立时过来几个执事弟子,将诸人引到御龙宗这边落座。

    聂云葭眼光只在华鸾身上打转,末了以传音之术问韩绻:“这是一只五彩鸾鸟吧,瞧着竟然有神兽青鸾八分血脉,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韩绻道:“不错。大师兄想做什么?”

    聂云葭道:“不做什么,看看而已。”

    那边厢华鸾之娘亲霓裳也正以传音之术与他窃窃私语:“儿啊,这边的修士怎么如此凶恶,娘亲心里害怕得紧,我们不如早些回去吧。只是你的血脉如今洗涤了几成?还需多少时日?”

    华鸾道:“八成,若论时日倒是不好说。”他私心里觉得纵然洗一辈子也无妨,还论什么时日。

    霓裳闻言却是脸现喜色:“八成?赶紧的,接着洗,等洗成神兽,就可以渡劫飞升,带着娘去往上界神兽云集的须弥山,我听说那里住着许多金鹏,你娘我也好寻一只合意的与他双修一番,趁机将我的血脉也洗一洗。”

    华鸾闻言却拧起了眉头,闷闷道:“怎么,原来你不是想去上界寻找我爹,却是要找什么金鹏?如此我爹岂不是让你给带了个绿帽子?”

    霓裳顺手在他脖颈上捋了一下子,娇嗔道:“你爹没良心,给他戴个绿帽子怎么了?况他本就是一身绿毛,不差再多这一顶帽子!哼,我若是能寻到一只金鹏,还要你那爹做什么。”

    华鸾赌气道:“那你还是别去了,我们都不去,恰好我如今也不想去。”

    他正与娘亲腻歪纠缠着,却忽然眉峰微微一动,尔后俊目微挑,往聂云葭那边看了一眼,神色略有些诧异,却是默默无语。

    这一切被韩绻看在眼里,不着痕迹以传音之术提醒盛长骅道:“当心你家的镇宅神兽被人拐跑。”

    这庆典各种繁琐仪式层出不穷,整整折腾了三天。韩绻第一日看到覃云蔚,心中满满都是骄傲,颇觉与有荣焉;第二日,心如死水视若无睹;第三日开始不耐烦,极想拔腿走人出去闲逛,但他碍于盛家兄弟的面子,不得不百无聊赖地陪着。聂云葭却是头一日后晌就跑得不见踪影,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韩绻也不在意,想他贺礼既然还不曾给覃云蔚,早晚还得回来。

    最后一日,灵皇府摆开宴席相请八方来客,虽然以灵果灵酒及各种素食居多,但也聊胜于无。席间推杯换盏处,盛明狐向诸位御龙宗门人介绍韩绻作为同门之身份,众门人纷纷前来道贺,最后不免熏熏醉倒。

    他朦胧中依稀觉得覃云蔚到了身边,且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的模样,于是顺手推了他一把,抱怨道:“你又来抓奸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这一听就是醉后胡言乱语,诸人都觉得尴尬,忙寻个借口纷纷告辞。覃云蔚见与他理论不清,也只得低声道:“别闹,我带你回去,灵皇府后面有我的居处,以后你就跟我住那里。”

    韩绻却道:“你把我三天不搭两天不理的,你让我去,我却偏不和你去,我要跟着盛二哥回御龙宗去。”他起身,歪歪扭扭要随上盛明狐的步伐,覃云蔚无奈,只得与他一起去了御龙宗。

    酒醉之后半夜最易口渴,韩绻记得床头案几上有茶水常备,迷糊着伸手去摸,结果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人,且那人反应极快,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臂,温声道:“是渴了吗?”

    一杯茶递到唇边,韩绻就势喝了大半杯,丢下杯子要接着睡,却被覃云蔚紧紧抱住了,暗夜之中,他身躯灼热异常,韩绻觉出他滚烫的呼吸喷在颈项之间,终于渐渐清醒过来,忽然又想起他冷落自己数天的仇:“覃少主如此日理万机,还是赶紧忙你的去吧。”

    覃云蔚并不答话,片刻后似乎低笑了一声,韩绻怒道:“你傻笑什么?我的话不对?你看你多少天不曾搭理我了,我很生气你知道吗?”

    覃云蔚道:“我知道,对不起。”他强行将韩绻扣入怀中,凑过来亲他,温柔缠绵辗转不舍,在唇齿相依的空隙里,低声道:“师尊说明日我可以休息,以后等一切渐渐上了正轨,也不会再那么忙了。韩绻,我们……我们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怎么样?”一边去解他衣襟。

    韩绻睡前本就被他脱得唯余两件里衣,此时随手一拽就衣襟大敞,觉出胸口一凉,却见暗夜中覃云蔚竟然衣衫整齐,他反驳道:“那你为什么不脱?”扑上去一把按住了他。

    他做起此事来,手脚比覃云蔚快得多,瞬间将他扒得干净,荡漾无比搓了搓手,招呼道:“来!”

    如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一起热血沸腾,虽首次兵戈相见,所幸神交已久,行动间自有其珠联璧合水乳交融。

    恰此时,房外似有微澜渐起,接着嘈杂成一片,覃云蔚正欲循着本能提枪上阵,闻听动静却是身躯一顿,僵住了。

    韩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溺激情中,迷乱之下顺手在他后背上掐了一下,催促道:“你快些!”

    覃云蔚拍拍他手,意似安抚,尔后默不作声坐起来,先拿毯子将韩绻裹成一枚粽子,然后才扯过一件衣袍穿上。他有条不紊做完这一切,神色倒是很平静,然而他身躯微微颤抖,似乎从心到身都要立时炸裂了一般,侧头望着门首处一片虚空:“大师兄,你这样不打招呼闯进来,你就不怕……不怕……”

    房中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片刻后,聂云葭在门边显出身形来,依旧是前两日那副面目可憎的尊容,厚颜无耻望着两人笑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却是怕什么。你又何必气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没自信,所以才怕被我瞧见?”

    覃云蔚无语,似在默默积蓄爆发的力量,韩绻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尔后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最后呛住了,俯在毯子上咳嗽不止。覃云蔚顾不得愤怒,忙回身在他背上轻拍两下,忧心忡忡道:“韩绻,你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