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自然也不会再容他。
后来他去了济城,从底层的小马仔做起,终于成了济城首屈一指的人物,其中艰难谁也不知道,但是从他断了一条腿,也可以大概判断出来,当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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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年纪相仿,肖以辰更沉稳些,而江琰显得更邪肆年轻一点。
他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酒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但是很快又流了回去。
“肖以辰,凭什么你就能顺风顺水的长大,凭什么我从小就要跟你去比较,什么都要以你为榜样?我总归要让你尝尝得不到、失去和背叛的滋味啊。”江琰邪气地笑了。
江琰出生的时候,肖以辰已经四岁,他是独子,但是在后来的成长岁月中,江琰几乎无法摆脱肖以辰带给他的阴影。
江琰的爷爷对肖家有着近乎病态的恨意,他每次都想要做的更好在爷爷那里得到一些奖励,但是每次爷爷都会说的就是,先去看看肖以辰做到了哪些。
在江家,是江琰爷爷做主,他的父母根本没有发言权,他的母亲本来就懦弱,对这个大家长根本不敢有半点反抗。
常年压抑,江琰心中已经住了一个怪兽,一个想要毁灭肖以辰的怪兽。
于是当江琰爷爷终于因为中风瘫在病床时,他大权在握,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去毁灭肖以辰。
他自己身边有形形色.色的女人,所以想要对付肖以辰,自然想到的就是女人。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所有事情。
只是遇到宋清浅是他计划之外的事情,在知道她是肖以辰在意的女人之后,他有想过毁了她,去打击肖以辰。
毕竟没有什么比让一个男人失去他真正所爱更加残酷的事情,但是在最后一刻,他停手了。
那时他将她囚禁时,有时候半夜他会坐在宋清浅的床边,看着她,有几次他的手甚至伸到了她的衣领旁,但是想到她曾经的眼神,他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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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管当初他是否毁了宋清浅,肖以辰都会找上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其实肖以辰和江琰从小生长的压力都不小,肖以辰是肖家长子,而他自己又全盘把继承家业的重担都扛了下来,让两个弟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不单单父母长辈对他的要求高,连他自己都会严格要求自己。
只是他跟江琰最大的不同是,爷爷奶奶父母虽然对他严格,但是该给的爱却一点不少,只是除了他的婚事上,其他事情上,父母几乎都是尊重他的意见,让他自己做决定。
他多少能够理解江琰,但是这却不能成为他处处针对他,伤害他的亲人爱人的理由。
“江琰,如果我是你,我今天都不会来这里,因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一个男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你对我不满,你恨我,可以真枪实刀地来找我,咱俩干一场,或者商场上见真招儿都行,你利用一个女人安排在我身边,绑架孩子,如今又利用江维君,江琰,你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肖以辰脸上青筋暴起。
果然是都知道了,既然都撕破脸皮了,江琰也不再藏着掖着,“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没错,程宁儿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我只是让她利用你,来给我传递肖家的消息,只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跑来跟我说,她喜欢上了你,不想再这么干了,你说我怎么可能同意呢,可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偷藏了一手,我不可能留着她了,可是等她死了,我才想起来,怎么也算是你辰少的老相好,应该留下半条命的。”
“江琰,你这个变.态!”
“没错,你说的没错,他们都说我是变.态,我就是变.态啊,可是肖以辰,你以为我想当个变.态么,我只有弄垮了肖家,打败了你,就不会有人再那你跟我比。”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你不但没有弄垮肖家,反而把自己给弄垮了,你没有打败我,你是把自己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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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从肖以辰手上拿过去的那些本来属于肖以辰的产业,肖以辰稍微使了一些手段,就变得经营不善,江琰是个商人,不可能手里放着亏本的买卖,于是肖以辰再以低于市价很多的价格买到手里,不过就相当于做了个到手,依然是自己的。
而江家做的那些见不得人买卖,毒品甚至是有颜色的高级会所,肖家本来就是黑.道出身,自然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事情。
有了线人的情报,再往警察那里一捅,就算是有□□,又能如何,现在严打这么厉害,哪个敢顶风作案。
处理起来自然是焦头烂额。
所以就算江琰知道了江维君没有沉住气,去找了肖以辰的麻烦,他也无暇顾及了,都快自身难保了,谁还会在乎一颗棋子的命运,更何况,在江琰看来,江维君早就是一颗弃子了。
看他的表情,肖以辰就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点,只是他不太明白,江琰今天找他来是做什么。
江家已经是穷途末路,光是应付警察就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而不久前江维君的物流公司查出来走私货物后,竟然牵连出江家有涉嫌走私毒品的嫌疑。
树倒猢狲散,之前跟江家关系还算不错的人,一看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纷纷要求跟江家解除合作,宁愿赔钱违约,也不愿带上违法的帽子。
“我……”江琰刚要说话,就听见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没有打算接起来,他直接按掉。
谁知道这电话却锲而不舍的一直打过来,最后,他不得不接起来。
接起电话,听到里面的声音,他眉头微微一皱,轻声叫道:“江维君。”
“江琰,我现在想见你一面。”
“我没时间见你,我也不想见你。”对这个女人,江琰现在早就没有什么耐心。
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江维君笑了,“江琰,你可以不来见我,如果你不来见我,那么明天关于你爷爷和你们家的济城豪门密辛可就要见报了,没关系的,反正江家马上就要完了,也不差这一点可供大众茶余饭后当谈资的小料了,豪庭帝景的顶楼,我等你半小时。”
说完这话,江维君就挂了电话,她抬头看了一眼西沉的夕阳,还是第一次仔细看这个城市的落日,没想到竟然也会这么美。
江维君也不是傻子,她虽然没有像程宁儿一样手上握着江家的犯罪证据,但是她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关于江琰爷爷和江家的一些密辛,都不太能见光的东西。
肖以辰听了七七八八,他看到江琰挂了电话,脸色有些难看,知道江维君说的必然是江琰比较在意的。
“江琰,你还是去处理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