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能妆点得妖娆了,是以脸上只薄薄的一层粉儿,头面也是选了贵气简单的,身上衣衫,以不束腰显胸为要。
那王嬷嬷也是个人精,自然明白这其中意思,如今打扮出来,分明姿容无双,却又不会失了庄重,甚至意态间带着娇憨和稚嫩之气,分外惹人怜爱。
萧杏花满意,想着赶明儿倒是要给王嬷嬷提些月钱,或者赏些东西,也难为她这么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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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侯夫人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没想到,这一次燕京城差不多有脸面的都来了。
不说其他,只说博野王家的那位宁祥郡主,竟然也应邀前来,这就让她吃惊不小。那宁祥郡主是什么样人,博野王在朝中又是怎么样的地位,她区区一个安南侯夫人,一个听上去仿佛很风光其实里子什么都没有的安南侯夫人,竟然能请得动宁祥郡主?
安南侯夫人明白,这都是因了镇国侯要来吧?
她这个人生性伶俐,宁祥郡主那点心思一看就透。
想到这个,不由喜上眉梢,又因为她把镇国侯夫人和宁祥郡主要过来的事暗暗传出去,所以其他有头有脸的夫人都来了。
就在安南候府的后院外,有一道长廊,那长廊外的湖水中满是荷花,虽说荷花经了昨日的暴雨已经有些惨败,不过好在湖景不错,且在凉亭上远眺一番,再吹吹这夏日雨后的小凉风,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群丽影佳人们在奴仆伺候萦绕下,三两成群,说说笑笑的,其中穿梭着安南侯府的丫鬟,捧着各样食盒攒盒,给各处小青石桌递送各样精奇瓜果点心。安南侯夫人好不容易攒了这么一个会儿,自然刻意想做好的,还特意请了外面的说唱,在凉亭外搭了个小花棚,给大家吹拉弹唱,好生热闹。
最东边花团锦簇的一群人,其中为首的便是朝中康泰公家的二夫人,这位二夫人本家姓薄,是以人称薄夫人的。
薄夫人素来是个高傲的性子,目无下尘的,此时周边围绕着一群人正在那里说笑。因这薄夫人的公公康泰公也是几朝元老,薄夫人在家里掌家,面上自然风光,一群人都夸她呢。
薄夫人听着得意,这话题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生儿子的话题。她生了两个儿子,都是有出息的,自然更是有许多话要说。
说着间,就有人提到了萧战庭家两个儿子:“要说起来,镇国侯吧,原本看着是个孤零零的光棍汉,身边既没个女人服侍,底下也没个儿女的,也算是燕京城里一等一的冷清人。谁知道猛地里跳出个侯夫人来,还带着又是儿子又是媳妇的,连女儿都有了,一下子就齐活了,也算是一件稀罕事。”
“嘘,听说这位镇国侯夫人也要来呢,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哪有,没来呢吧?”说着,翘头看。
“说起这个,你们或许不知道,安南侯夫人拿着这事暗暗朝我夸口了呢,说是镇国侯夫人的回帖,是镇国侯亲自帮她写的,啧啧,要说起来,这位镇国侯对他这位乡下夫人可也是捧在手心呢!”
“真的?他竟亲自给夫人代笔?”
“可不是么,我瞧了那回帖,那笔迹,可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就是人家镇国侯的手笔!”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多少有点震撼,一时想起镇国侯如今在朝中的权势,再想起这镇国侯竟仿佛分外敬重和宠爱他那乡下来的夫人……
“这个……不知道镇国侯夫人什么时候过来,我看着天不早了呢?”孙夫人是陈尚书的夫人,此时忍不住看向园子入口处。她觉得她是不是该趁早巴结巴结人家啊,之前进宫她也跟着进了,只是没能近前,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人,好不好说话?
“听说镇国侯家那两位儿子都是娶了娘子的,不过还有个小女儿,还没及笄,婚事也没定下来?”说话的是汝凌侯家的当家太太,她家里膝下三个儿子,最小的那个年方十七八,还没有定亲。
“那小姑娘啊,模样倒是长得好,标致得很,只是我看到底是市井出身,连个识文解字都不会,更不要说琴棋书画的……”薄夫人是见过佩珩的,便随口这么说道。
“这样啊……”汝凌侯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便是不会那些又如何,还没及笄,小得很,可以慢慢教,模样长得好,好生打扮打扮怎么也不差。
大家气度这都是慢慢养出来的,娶回家里她慢慢调理,总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呢,只听不远处传来说笑声,却是安南侯夫人亲自迎着一行人走过来了。
“这就是镇国侯夫人了!”有人小声提醒说。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纷纷看过去。
只见安南候夫人陪着的那妇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姿容上等,乌黑的发髻铮亮,头上斜插着一根古木根簪,古朴雅致。那妇人皮肤莹白,身段窈窕,缓缓走来,海棠红的裙子随风波动,既艳美,又富丽,竟隐约有几分雍容贵气。
“这是镇国侯夫人?不是说镇国侯夫人长在乡下,年已老迈?”
“老迈?人家和镇国侯年纪差不多!”
“我瞧着这气势,哪像乡下来的,该不会弄错了吧?”
“看着和上个月太后娘娘寿宴确实有些不一样,不过的确是那个人儿,模样脸眉眼都没错!”
萧杏花耳朵是个尖的,一边和安南侯夫人说着话,一边听着这边的动静,有一些窃窃私语便落入了她的耳中,当下心里自然得意。
想着老娘但凡打扮打扮,便能让你们刮目相看,看你们以后谁还敢说什么“怎么一块好肉掉到了狗嘴里”!
于是她越发牢记嬷嬷所教的礼仪,端着个庄重体态,想着让她们刮目相看。
而就在这一片震惊赞叹和不解的目光中,萧杏花来到了众人群中,刚一过来,便有人热络地打招呼:“夫人可是来了,刚才我们还念叨您,说就怕您贵人多忘事,倒是忘记了。”
说话的正是孙夫人,她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巴结这位镇国侯夫人,她家老爷是个文臣,其实是有意结交镇国侯,然而却一时没有机会罢了。
“夫人,你好歹给我们说说,这,这位就是令爱吧?”汝凌侯夫人在看过萧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