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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字,顺便练练弹琴什么的,可是但凡下了课,哪个不是赶紧往这福运居跑,那自然是点头称是。

    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可是最后佩珩和秀梅望着这大嫂转身准备离开,想起娘如今病着,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由悲从中来。

    平时都是一家子四个女人,有什么事说说笑笑,一起做个针线活儿,并没觉得彼此多不可少。如今才知道,不管是秀梅和佩珩要好,还是娘和梦巧儿更说得来,其实都是至亲的一家子,仿佛少了谁,都觉得心里慌。更何况如今娘病着,更觉得凄惶。

    以至于最后,佩珩哭着抱住了秀梅:“二嫂嫂,我娘该不会就此出事吧?她,她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多少……苦头……”

    佩珩哽咽着道:“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好不容易认了爹,好日子没过几天,竟然摊上这事。”

    秀梅见小姑子哭,也忍不住想哭,不过好歹是当嫂子的,怎么也得哄着小姑子些,便勉强笑着道:“没什么的,爹这不是请了好几个御医过来,又都是好药材,肯定会没事的,咱娘福大命大,早晚能熬过去!”

    佩珩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如今我只盼着娘能好,若是娘能好了,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再不倔着性子,平白让她不顺心。”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最膈应爱哭的了,我对本章中所有哭了的男主女主男配女配表示强烈鄙视!下一章哪个女主女配哭,我就要去打她屁股!渣

    第83章

    这几日佩珩惦记着自己娘,一得空了便过去看看。这一日她过去福运居,到了外面廊上,就见外面几个丫鬟嬷嬷伺候着,只等里面吩咐。见她过来了,忙示意噤声,又指了指里面。

    佩珩顿时明白了,这是爹在里面正守着。

    这些日子娘身子不好,爹连朝都不上了,就这么守在跟前,有时候大半夜不合眼。

    她轻叹了口气,推门进了屋,却在暖阁外停了下来。

    如今眼瞅着进入九月,天开始变凉了,又因为娘身子不好,所以已经早早地搬到暖阁里去了。

    她在外面看过去,只见她爹正半伏在床头前,看样子竟然是睡着了。

    从她的角度,她可以瞧见她爹的鬓发,隐约竟有些泛白,竟一下子没有了往日肃穆威严的距离感。

    他坐在床边的杌子上,平日那么高壮的一个人此时却窝在床头前,半趴在床头前睡着了。

    佩珩看得有些心酸,她一直有点惧怕这个爹的,可是如今,却生生多了几分心疼。

    她知道娘出了这事,爹心里是真难受,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她也听底下人说,爹这段日子,亲自喂娘吃药,娘吃不下,他就陪着一起吃,还有膳食,娘吃多少,他就吃多少,娘饿着,他也就饿着。

    佩珩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眼角的湿润逼回去,却是到了旁边朝服架上,取来了爹的一件外袍,蹑手蹑脚地过去,给爹披上。

    谁知道她刚披上,爹那边就醒过来了。

    她有些怔忪,后退了一步:“爹,你醒了?”

    萧战庭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去,微微皱了下眉,先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萧杏花,见她睡得依然恬静,这才看向女儿。

    “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过来,看爹睡着,没敢惊动。”

    “嗯,用过午膳了吗?”萧战庭随口这么问道。

    其实他往日是不会这样和女儿闲话家常的,他并不是那种会说这种话的人,不过这段日子,女儿每日几次过来帮着一起伺候,渐渐地也就熟了,一些日常话问起来倒也随意了。

    “用过了,你和娘呢?娘什么时候睡着的?”

    佩珩看到自己爹一脸倦容,头发仿佛根本就没有梳理,还有那底下的胡子,也是几日没有打理了吧?更不要说眼睛里的红血丝,看着实在是吓人。

    “我陪着她吃了药用过午膳,看着她睡着的。”

    其实是吃药折腾了半响,险些呕出来,之后饭食也是难以下咽。本来就是怀着身子的人,胃口刁钻也是常见的,孕吐严重,又赶上生病吃药这么一折腾,可算是什么坏事都赶到一处了。

    “爹,你……”佩珩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道:“爹你好歹也顾着自己身子,娘这病,怕是要慢慢养着,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你总得做长久打算,总不能到时候娘好了,爹你这边却熬坏了身子。再说有我和二嫂嫂呢,平日里我们也都能过来一起照料。”

    萧战庭听说这话,不由多看了女儿一眼。

    女儿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像极了年少时的萧杏花,文静地站在自己面前,双眸中带着些许心疼,那心疼里,隐隐含着一点……算是敬畏吧。

    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当初和杏花说的话,他说过,有个女儿的话,会把女儿捧在手心里疼,会给她当马来骑,会把她宠得一辈子不知道愁。

    其实他并不想女儿会用敬畏的眼神望着自己,仿佛和自己说一句话都要琢磨一番。

    心里暗暗苦笑了声,他抬起手,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肩膀。

    “佩珩说的,爹知道的。”

    他这么一拍,倒是让佩珩心里微惊。

    爹的力道很大,虽是不经意一拍,可是她太过纤细的肩膀却依然有些泛疼。

    不过……心里却是感觉极好的。

    她低头,微抿了下唇,又道:“爹,我……”

    她心口那里忽然便有些泛热,她想着娘这些年固然不容易,其实爹也不容易。

    爹娘都不容易,她该能孝敬他们什么呢?

    一时这么想着,竟不由自主地张口而出:“爹,那霍六的事,我固然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凡事,凡事还是听爹娘的意思……”

    今日和嫂嫂说那番话,她也是难受,想着她又能为她娘做什么?做女儿的,凡事顺着父母一些,难道不是她该做的吗?

    萧战庭听得这话,顿时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他不免又多看了女儿一眼。

    “佩珩,你的婚事,我和你娘商量过,其实还是看你自己喜欢吧。若是你执意那霍六,我和你娘又觉得他人品尚可,还是会顾着你想法。我听闻消息,过两三日他们就到了,到时候我先见见再说。”

    “嗯。”佩珩颈子垂得很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