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被自己心爱的女子辜负,总是存着一点遗憾。更何况他对自己一向敬爱有之,却少了哥哥嫂嫂之间的亲昵和无忌,她便总是以为,终究是自己没走到他心里去吧。
秀梅略显红肿的眸子带着盈盈湿润,就那么充满期望和无法置信地望着自己。
她平日总是十分含蓄内敛的,低着头,只看到细软的刘海微微掩映在低垂的眉眼间,让他总也看不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如今,她望着自己的眼睛中,是丝毫不曾遮掩的渴望和期盼。
萧千云的胸口处仿佛有一团小火在轻轻地燃烧,越烧越大,烧得他整片胸膛都开始炙热。
他粗重地呼着气,紧紧地盯着她:“我说得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萧牛蛋是那种没脸没皮的男人,竟会去记挂一个根本瞧不起我的女人?难道我明明已经娶妻,还会去惦记着别的女人?我这些日子忙着,有时候到老晚了,哥哥干脆就在兵部里面休息了,我都是再晚也赶回家,为了什么你可知道?我还不是想着不让你独守空房,也,也是想和你一起睡!”
这话语犹如一滴蜜,缓慢地渗透到了秀梅的心里,驱逐了原本的迷惘,浸润了荡在心尖上的苦涩,让那心坎儿处又是苦,又是甜,心尖儿颤巍巍,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凝视着他,越发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其实……并不是自己以为的,一直暗暗地牵挂着那个女人,并且终究觉得,自己不如那个女人好?
谁知道心里正反复品味着他刚才的话,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其中意思,就又听到他粗重沙哑到几乎发抖的声音道:
“那你呢,你不是当初险些要嫁给洪家的公子,还不是后来因人家另配了别人,你才不得不嫁给我的?”
萧千云当然约莫明白那个时候的情境,是因为秀梅之前配给洪家公子的婚事被人抢了,她没着落了,娘才赶紧去请媒人替自己说了这门亲,要不是赶得巧,她这样的书香门第女儿,怎么会嫁入他家,怎么会看得上他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后生!
“你……”秀梅心间正是苦甜参半,忽而间听得萧千云这么逼问,那言语间,倒仿佛是对这件事十分在意。
他眼神火热,像是要烧起来一般,隐约间倒是让她想起那一晚,他沉着脸回来,二话不说将她好一番折腾时的情境,看着有些骇人,让人心颤心慌。
呼吸开始变得艰难,她脸上染了薄红,微微别过眼儿去,咬咬唇儿,却不知道如何说起:“我,我这桩婚事……”
可是萧千云盯着她脸上的红晕以及那言语间的躲闪,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眼中现出黯淡:“我自是明白,比不过他的,他读过书,可以和你说说诗,我又不懂……你嫁给我,只能陪着我做糕点……”
秀梅听他这么说,一时不免酸涩难当。
“你何苦说出这话来编排我,若是你已经嫌弃我,便是休了弃了另外再寻,我也是认了,大不了我回去娘家,让爹娘给我改嫁了,那也是我的命,怨不得谁。可是你却拿着这事来堵我嘴,又是何必!我是和他曾经谈婚论嫁,可是后来没成,又嫁给你,自从嫁给你后,我心里念得都是你!”
想起刚刚成亲那会儿,他一早起来揉面做茶点,她也陪着过去帮忙的情境,几乎落下泪来:“自嫁给你,我有哪处做得不好?你嫌我笨手笨脚,不让我早起陪你做糕点,可我不是偷偷地跟着大嫂学,学好了再陪你一起做吗?我可是有半点摆我书香门第的架子?”
萧千云看她竟然又哭起来,一时心疼又无奈,脑袋里一团乱麻,两个人之间又是这么许多事,竟然不知道从何解释起:“我不让你陪我做糕,并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是怕你觉得受了委屈,你和大嫂又不同,自小读书,又没做过这些……况且你身子又弱,日日早早地爬起来,难免受不住!”
“我便是没做过,难道不能学?我——”秀梅别过脸去,半带着羞,咬咬唇说:“我从嫁你那日,心里便知道要跟着你一辈子的,再没其他想法。你既是走街串巷卖茶点的,我自会学了和面蒸糕来陪你,你早出晚归,我自然早上陪着你起,晚上给你留门,难道我还能让你辛苦,自己却在那里享清闲?说到底,你终究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心里还是根本没我……”
“我,我,我……”萧千云怔怔地看着一径儿落泪的自家娘子,又是心疼,又是不知道如何去哄。她平时也不爱哭啊,怎么如今却哭成这般模样,又是如此委屈……
秀梅想起过往,再想想如今,又哭道:“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嫁了你,穷了富了,我都跟着你……这辈子只想跟着你……如今你是侯门的少爷了,我也就跟着学习理家,掌着家里大小的事,只是我无论怎么做,你眼里是看不进去的……”
正哭着,便觉被一股子强力狠狠地一带,整个人便被紧紧搂住。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樱桃小嘴儿已经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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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萧千云抱住她,有力的胳膊压住她的后腰挤在自己身上,右手则是强硬地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能躲闪。
他说不过她,只好用嘴的。
砸去了她白净脸庞上挂着的泪珠儿,堵住了她那能说会道的小嘴儿。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屋子里只有湿润的吸咂声,以及间或夹着的闷闷呜咽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半抱着她,低头凝视着她,看她酥软没力地瘫到了他胸膛上,秀挺的鼻尖儿渗透出细密的香汗。
“秀梅,自娶了你,我就没想过什么玉坠儿。我心里明白,娘给我娶了个好媳妇,你长得好,又知书达礼,嫁给我是委屈,我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你,生怕委屈了你。若你是个泼辣性子,也就罢了,偏生这么好,我,我是总怕你后悔的,后悔了,心里却不说,忍着,岂不是难受?我每天忙着,还得操心家里,夜晚对你也是小心,生怕你嫌我粗鲁。我这么多小心,哪里还顾上想别的女人。还有那街上女子,我更是没有对人家动半分念头,你可信我?”
“你既说了,我自然是信你。”她低着头,羞得几乎不敢去看他,只是无助地用纤细的胳膊揽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