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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自然是没法,可是也不能帮他,只能靠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轻轻帮他按压着额头,盼着能稍微让他舒适几分。

    每次痛起来,都有多半个时辰,等他熬过去了,便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从旁帮他擦汗,心疼得难受,不由得喃喃道:“我恨不得替你疼。”

    躺着的男人听到这话,勉强睁开眼,竟望着她笑了笑:“你连喝药都难,还替我受痛?怕是痛一会儿就满地打滚了。”

    她听着这人都受了大苦,竟然还有心思打趣她,又想哭又无奈,不由得那手指头戳他脑门子:“你这死德性,还有心思这么说我!”

    当下扔了帕子,也不想管他了,起身去。

    其实她是想出去看看丫鬟们熬着的梨汁好了没,若是好了,喂他吃点。

    只是萧战庭却以为她是真生气了,自然是舍不得她走,忙叫道:“杏花,别恼,我随口说说。”

    萧杏花睨他一眼,哼了声,径自往外走。

    这下子萧战庭急了,作势要伸手,谁知道一伸手,便低声“哎呦”之后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萧杏花听到这个,吓了一跳,连忙奔回来。

    “怎么样了,可是碰到了伤口,还是毒性又发了?”

    她满是焦急担忧,眼泪都要落下来:“不是说已经熬过去了,怎么又疼成这般,我去叫御医吧!”

    萧战庭艰难地伸出手,制止了她,却是示意她近前。

    萧杏花吓得不敢说话,蹑手蹑脚地近前,听他说什么。

    他艰难地蠕动着唇,仿佛气若游丝地道:“帮我……帮我……”

    “帮你怎么样?”

    这么弱的声响,根本听不清啊!

    只是好好的,怎么忽然没精神成这般,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帮我按按,疼,疼……”萧战庭嘶哑地这么道。

    “按哪里啊?是脑门吗?”萧杏花连忙拿起旁边的湿帕子,准备帮他按压下太阳穴。

    “不……是大腿……”萧战庭闭上眼睛,咬咬牙,忍着痛这么道。

    “大腿?”萧杏花虽然不明白,不过看他这么难受,当下也不敢多问,连忙去伸手,撩起锦被来,将手放在他大腿上,轻轻按压。

    “对,对……”上面传来气若游丝的声响。

    萧杏花听着,知道是按对了,于是越发卖力,两手使劲地按压。她以前学过一些修脚按摩的功夫,如今施展在萧战庭大腿上,手法自然是极好。

    “嗯,嗯……很好……”萧战庭发出低哑的叹息,仿佛很是舒服,又仿佛很是痛苦。

    看他喜欢,她也就越发卖力,想着好好伺候他。

    “再用些力……”谁知道他却并不觉得满足。

    萧杏花见此,也知道如今自己当侯夫人习惯了,被人伺候着,手上力道远没有当初那般大了。

    于是她犹豫了下后,便上了榻,自己小心地跪坐在萧战庭两腿的中间,然后弯腰,用自己上半身的力量沉在腕部往下按压。

    “好……”萧战庭显然是满意了。

    萧杏花见此,自然是越发细心周到地为他按压,使出了浑身手段。

    “再往上一些,往上一些……”他这么命道。

    她也就听他的,再往上,往上……

    按到最后,她的手忽然停下来了。

    眼前出现了一根擎天柱,高高地将黑缎布料撑起,搭成了一个偌大帐篷。

    她微怔,拧眉,想着这是怎么了,他难受得很,按说不应该啊?

    谁知道上面传来那男人低哑的声音:“再给我按啊。”

    啊?

    萧杏花疑惑了,抬起头,看了看男人,却见男人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她伸出手,试探着碰触了下那帐篷,谁知道帐篷轻轻动了动,看上去有劲儿得很。

    “疼吗?”

    “疼,很疼,再重些!”男人继续闭着眼痛苦地要求。

    这下子,她彻底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冷笑一声,她伸出手,狠狠地将帐篷按压下去:“让你疼,让你疼!”

    “别,别……”男人龇牙咧嘴。

    “真是个没出息的,都痛成这模样了,亏你还有这心思!”

    她也是无奈了!

    怎么摊上这么个男人呢?

    第120章

    北狄战事已了,除留了少数几位将领继续驻扎在边疆,以备不时之需,其他人等都已经返回,除了萧家人外,其他自然都是论功行赏,霍碧汀等人也封赏丰厚。

    待这犒赏宴席一过,便开始处置诸事,譬如博野王要交由宗府审查,北狄王子则是押在大牢,等着北狄使臣来此,谈拢条件赎回,要不然穷其一生怕是只能扣押在大昭了。

    如此过了约莫月余,北狄并不见派使前来,不免有些意外,再打探消息时,却是得知,就在前几日,北狄王庭几位亲王为了北狄王之位相争不下,根本没有人想起被大昭擒拿的这位北狄王子。

    众人一听,正中下怀,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去吧,拼个你死我活那是最好不过,从此后再无余力来和我大昭抗衡。至于如今关押在大牢的这位北狄王,就先关押个几年再说吧,左右养他也费不了多少粮食。

    至于博野王,经宗府审理,又调来了当日在宫中当差的侍卫,如此一番对峙,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来当日的刺客就是博野王所派。

    他深知自己当了皇帝的大皇侄疑心病重,所以设下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挑拨离间之计,原本只是暂且在涵阳王和废帝之间设下隔阂罢了。

    谁曾想,这大皇侄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疑心病重,甚至因为那次刺杀受了惊吓,犯了病,就此开始糊涂起来。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只是这位皇侄子闹到了满朝文武不满,以至于刘凝带着玉佩调动了南方储备军前来,夺下了皇位,废去了这帝位,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如今的他,自然是梗着脖子来一句:“我刘越无愧于先祖,无愧于先帝!”

    他是有理由愤愤不平的,明明出身于皇室,为大昭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