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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糊涂的咽下两口粥,他的神魂渐渐的回了来。

    怔怔的望着容秀,他吞咽米粥的动作由缓至急,米粥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也不在乎。忽然“吭”的咳嗽了一声,他喷了容秀一手大米饭粒。

    容秀眼看门外还没人来,就急急的低声说道:“你别灰心,她是一阵一阵的发狠,狠过了劲就好了。小耗子现在也挺好——”她用勺子刮了刮碗底,把最后一勺米粥送进白子灏嘴里,然后起了身:“我让人进来给你擦擦!别说我来过。”

    话音落下,她匆匆的跑了出去。把饭碗送到厨房里之后,她“假传圣旨”,质问家里的男仆:“太太让你们进去给先生收拾收拾,你们是忘了还是怎么的?”

    男仆摸不着头脑:“太太没说呀!”

    “这还等太太说?太太不说你们就不干了?”

    此言一出,男仆们感觉很是有理,故而上楼开门,打扫卫生去了。至于他们给不给白子灏饭吃,容秀没有多问,反正白子灏肚里有了一碗米粥垫底,一时三刻是绝饿不死了。

    容秀认为自己有必要再劝劝希灵——一边酝酿着满肚子良言,她一边端着小耗子撒尿,偶尔还要分心给楼上的白子灏和远方的容少珊,于是她虽然足不出户,但一颗心却是快要操碎了。

    然而她等到了晚上,希灵却是没回来。

    希灵没准备回来,因为何养健到了天津。希灵没想到何养健一旦开斋,欲望竟如洪水一般,会一路把他从北京席卷而来。

    没想到,但是能理解,因为何养健在外面是个“完人”,完人提倡一切道德,自身也是无欲则刚,尤其是已经订了婚。胡同窑子他是不能去的,婚礼前夕,忽然收个通房丫头也不对劲,所以希灵成了他唯一可靠又可用的情人。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别无选择,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来天津办公务,顺路会一会希灵,仅此而已。

    然而在见到希灵的那一刻,他就把公务彻底忘了。

    两人昏天暗地的快活了一场,何养健意犹未尽,但希灵已经赤条条的走向了浴室:“大哥,今天我们到此为止,一会儿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何养健扯过毛巾围在腰间,赤脚迈步跟了过去:“谁?”

    希灵站在浴缸里,回头笑道:“猜。”

    何养健微微皱了眉头:“总不会是白子灏吧?”

    希灵含笑望着他,看他的身姿魁伟挺拔,正如一尊西洋男子的雕像:“见他干什么?不是他。”

    何养健走上前去,侧身坐在了浴缸边沿上:“我猜不出,你直说吧!”

    希灵抱着膝盖坐进水里:“陆克渊。”

    何养健疑惑的对着她一歪头,希灵笑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陆克渊是谁。”

    何养健摇了摇头:“这人我是听说过,但我好像没和他打过交道,你让我见他干什么?”

    希灵摇了摇头:“不告诉你,总之是对你有好处的事情,事成之后,你得谢我。”

    何养健俯下身去,在希灵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叹息着说道:“表妹,你别为我多费心思,不值得。”

    第64章 家内家外(二)

    何养健并不怕见人,可是坐在皇宫饭店的雅间里,他还是糊里糊涂,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见这个陆克渊。

    平心而论,他对陆克渊是想见而又不想见。想见,是因为这人是名震津门的大佬,这是一条有力的人脉,好些大问题,就只有这些人才能解决;不想见,也是因为如上的原因——他堂堂的一位青年才俊社会栋梁,私底下和个大混混有关系,总像是好说不好听。

    对于他的一切疑问,希灵都是神秘的含笑不答,而就在两人眉来眼去打哑谜之时,陆克渊到了。

    陆克渊在门口将大衣帽子交给了西崽,进门时已是一身利落。希灵把两个胳膊肘架在桌面上,手托面颊对何养健说道:“这位就是陆老板。”

    何养健站起了身,和陆克渊握了握手。希灵端坐没动,只向前注视了这两个男人——何养健比陆克渊高了半个头,陆克渊的服饰是华丽考究的,越发衬得何养健一身素净深沉。目光划过何养健轮廓分明的面孔,希灵盯住了陆克渊的侧影。偏巧陆克渊这时转身要来就座,希灵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了一眼。他淡淡一笑,解开西装纽扣坐了下来,一边坐一边说道:“冷啊!”

    希灵下意识的答道:“是你穿得太薄,这个天气,穿呢子大衣哪够?”

    陆克渊拿起桌上的菜牌子看了看:“穿多了也难受,不精神。”

    希灵笑了:“你要那么精神干什么?学小姑娘卖俏呀?”

    陆克渊看着菜牌子笑了一声:“老来俏。”

    希灵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并且忽然来了灵感,脑子里骤然涌上来一车俏皮话。可在要和陆克渊斗嘴之时,她忽然意识到何养健也坐在一旁,这才又把牙收了回去。

    正了正脸色转向何养健,她开口说道:“大哥,这里就咱们三个人,谁也别生分。先点菜,然后边吃边聊聊天,好不好?”

    何养健一点头,心里则是暗暗的纳罕——他知道这位表妹是聪明伶俐的,可没想到她今非昔比,竟有了点“场面人”的活泼与气派。

    希灵说完这话,又忍不住对陆克渊问道:“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饭?”

    陆克渊一点头:“嗯。”

    “我猜也是,一进门不干别的,先看菜牌子。”

    陆克渊笑着放下菜牌子:“什么都好说,挨饿我不干。”

    这时西崽进了来,希灵做主点了菜与酒。等西崽退出去了,希灵管住了自己的嘴,不许自己由着性子再和陆克渊私聊个不休。

    “我们的辈分是乱的。”她像讲笑话似的对何养健说道:“我叫他叔叔,你们论兄弟,我介绍你们见了一面,好处没有落到,反倒成了最小辈。”

    何养健来了一点兴趣:“怎么叫叔叔?”

    希灵看了陆克渊一眼,然后抿嘴笑着摇头:“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根本不认识他,随口就喊了一声叔叔。”

    何养健笑了笑:“自降一辈,倒是和陆先生无关的。”

    希灵有气无声的向他做了个口型:“呸!”

    希灵先前是不会这样对他的,他是如此的少年老成“宝相庄严”,爱慕他的摩登女郎们也不敢对他放肆。何养健接受了这个呸,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记住了希灵呸的时候,嘴唇红润润亮晶晶,在灯光下,有种精致的美。

    希灵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