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一点。不过此刻不是由着他使性子的时候,容秀轻而易举的拨开了他的手,然后把被子一掀。
下一秒,她猛的直起身做了个向后转,因为发现白子灏没穿裤子,被子下面是一截赤条条的躯体,双腿是各自缺了一半,然而其余的物件都还在。兜头彻脸的发起了烧,她害臊得恨不能拔脚就逃。
强自定了定神,她回头再往床上看,却见白子灏已经拉扯棉被盖严了身体,棉被拉得很高,他又低着头,整个人就呈了个悲伤又羞涩的姿态,连脸都藏进被窝里去了。
他的羞让容秀心里舒服了好些,于是容秀就不那么羞了,甚至可以像训斥小耗子那样训斥他:“大白天的,你倒是穿上点儿啊!”
白子灏答道:“你不来,也没人看我。”
容秀,为了显示自己厉害,不怕男人以及男人的裸体,所以故意将白子灏教训了一顿,白子灏一声不吭的听着,他沉默久了,她反倒又后悔,怕自己把话说狠了,伤了他的心。
到了晚上,趁着希灵没回来,白子灏又下楼透了透风,再上楼时,他只让男仆把自己抱到了走廊里。转动轮椅在走廊里来回移动了几圈,他没敢往希灵卧室的那个方向走——虽然明知道希灵此刻不在家。
最后推开房门,他很费劲的把轮椅转到了床前,这时两条胳膊就累得再抬不起分毫了,他不叫别人,专让容秀过来帮忙。
容秀身体健康,力气也足,倒是能够搬得动这大半个白子灏,可问题在于白子灏是个男人,让她扭扭捏捏的不知如何出手。忙出一头热汗之后,白子灏搂了她的脖子,她抱了白子灏的腰,硬是拔萝卜似的把他从轮椅中拔了出来。哪知白子灏随即向后方床上一仰,她站立不稳,惊叫一声扑倒下去,将白子灏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白子灏的呼吸和身上微微的汗气直冲了她的鼻端,她这回真慌了,手忙脚乱的要起立,可是白子灏收紧双臂抱紧了她,一口亲上了她的嘴唇。她大睁着眼睛怔住了,就感觉头脑中爆发了轰然巨响,一股子热浪从胸中猛的翻进了脑海中,大浪滔天,拍打得她抬不起头睁不开眼,一条温暖的舌头顶进了她的口中,她的嘴唇感受到了他的吮吸。垂死挣扎一般的背过双手,她想扯开他的手臂,然而身体失去了双手的支撑,越发沉重的陷进了他的怀中。柔软的胸膛紧贴了坚硬的胸膛,隔着一层柔软单衣,每一次辗转摩擦都让她的面颊更红,鲜血更热。
终于,她慌里慌张的站起了身,几乎要哭似的,她一扭头逃了出去。
白子灏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没有变,微微的也有点喘。一只手伸进裤子里攥住了自己,他咂咂嘴,回味着唇舌间的味道,心想:“处女。”
容秀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口气跑到了楼下去。
她并没有留意到二楼走廊尽头的阴暗处,正有一双眼睛在静静窥视着她。
是希灵。
希灵也是刚进门不久的,听仆人说容秀送白子灏上楼去了,她故意的不声不响,贼一样的也溜了上去。
到了现在,她也依然是不声不响,只是微微的一笑,笑的时候皱着眉毛,也不知道是为谁而皱的。
第二天,希灵若无其事的告诉容秀,说自己今天下午要坐特快列车去北京,后天如果回不来,那么大后天一定可以到家了。
临走之前,她嫌这楼里的一名男仆总爱和老妈子们胡闹,便把男仆逐了出去,换了一名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来。男孩子名叫有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也开始发育了,个子并不很小,干起活来,也顶得上三分之二个大人。
希灵说走就走,当晚,她在北京见到了何养健。
她见何养健,也是有正事要说——陆克渊已经快将厂房建好,机器马上就可以向内搬运。这是一家纺织厂,大机器都要从上海装船往这里运的,陆克渊可以找到船,但是这一趟海路,他不能只运机器,除了何养健的机器之外,他还要夹带一批私货。等机器进了港口,他私底下会付给何养健一笔谢礼,何养健要做的,便是设法开出条子,让轮船这一路免受检查。
何养健一听这话,感到了头痛。希灵不说,他也知道陆克渊要夹带的私货会是什么——不是烟土,就是军火。
“这不好。”他虽然爱钱,但是原则分寸是把握得住的,对着希灵摇了摇头,他冷淡而又坚定的答道:“这个主我做不了。我也没有力量去开这个条子。”
希灵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大哥,你少骗人。你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就算我这一次帮错了人!”
何养健反问道:“你是不是和陆克渊之间,还有交易?”
希灵顿了顿,随即答道:“大哥,我是想和陆克渊多拉一点交情。要不然,白子灏那么一大家子人,我怎么镇得住?你有母亲有妹妹,我却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何养健回了头,用面颊蹭了蹭她的手背:“你有我。”
希灵很轻的笑了一声:“别勾着我恨你了!”
一夜过后,何养健思前想后的,末了决定答应陆克渊这个条件。
第73章 怦然心动(二)
希灵这一次从北京回来,直接去了陆公馆,告诉陆克渊“成了”。
陆克渊已经养好了背上的刀伤,单手插在裤兜里,他站在希灵面前,向她一笑:“辛苦。”
希灵的心思有些飘,低头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腿,她伸手拂去了长筒袜上的一丝灰尘。
“打个比方。”她忽然问道:“如果你是白子灏,你现在会怎么样?”
陆克渊言简意赅的答道:“和你一样。”
希灵“噢”了一声,像是有所悟,不问了。
希灵看出白子灏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了,不过她不怕,更不急,先由他蹦跶着,等自己收拾完了何养健,再专门抽出工夫来处理他。而在这段期间里,她决定顺其自然,倒要看看他能兴起多高的风浪,捎带着也考验考验容秀——她是多疑的,容秀略有一点私心私情,都足够她吃醋似的琢磨半天。
回到家里,她把有顺叫进了房内。有顺是个伶俐的小白脸子,不等希灵一桩一桩的问,他主动的把所见所闻全作了报告——容秀倒是没和先生怎么样,不过白天先生下了楼,时常就转着轮椅进了容秀的房间,中午两个人还会一起吃饭,还有,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特别小,让旁人想听也听不清楚。
希灵很舒服的坐在一把大沙发椅里,椅子大,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