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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让她赔我两条腿,一物赔一物,这不算不公平吧?”

    容秀一听这话,越发心惊:“你——你这不和杀人是一样的吗?子灏,你听我一句,咱们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的福气在后头呢,你别杀生造孽。她现在也不招你惹你了,你也就放她一马吧!”

    这时,希灵在容秀的怀里低低的哭出了声音:“容秀,陆克渊也不要我了,我昨天刚刚生的孩子,没有奶,孩子饿得要死了……看在咱俩好过的份上,你救救我和孩子吧!”

    容秀这才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个一掌多长的婴儿。

    希灵若是得意洋洋盛气凌人的出现在她面前,那她想起她对白子灏下过的种种狠手,心里是要怕她恨她的;可希灵此刻可怜如斯,尤其又刚刚生产过,她和孩子都是最虚弱的时候,结果不但一口热汤热饭都没有,还被白子灏抓来又打又杀,这让容秀不能不暂时忘却往昔恩怨。

    鼓足勇气抬起头,她拿出女主人的胆量来,对白子灏说道:“今天我做主,不许你乱来,你砍了她的腿,也接不到你身上去。”

    白子灏看着容秀,半晌不说话。容秀平时万事都顺着他,她对他有多好,他不傻,心里都知道。他还知道若是没了容秀,自己连一个时辰都过不好。

    因为这个,他对容秀也有顾忌。容秀经了他这么久的教导,还不肯跟着他一起咒骂小婊子,这就让他察觉到容秀对小婊子其实还是有感情——小婊子装模作样是把好手,能够迷惑男子,当然也能迷惑女子。

    容秀见他不下命令,连忙把玉恒交到黄妈手里,然后自己搀起希灵往外走,希灵冷汗和虚汗一起流,一只手托着小宝,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容秀的手臂,她挣命一样的跨出了门槛。

    她心里知道事情没完,白子灏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是起码在眼下,她的腿是保住了,她的小宝,大概也能得口米汤吃了。

    所以死死的抓紧了容秀,她一秒钟都不敢放松。

    第142章 公平(三)

    希灵跟着容秀走,手上抓着容秀,心里恨着容秀,恨透了!

    容秀救她,她并不领情,她想的是如果容秀不和白子灏暗渡陈仓,那么白子灏现在早烂成了泥土,纵是不死,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去。结果容秀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最后却是重色轻友,为了个残废离了自己——难道她不知道那个残废是自己的仇人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好了,现在那个残废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你这个时候再跑出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也晚了!

    心里对她越恨,手上抓她越紧。容秀也不敢把她往自己的卧室里带。另找了一间整洁僻静的屋子进去,她扶着希灵先上炕——她本来是没有面目和心思再见希灵的,可如今希灵这样可怜,像个折了翅膀的小鸟似的,她慌里慌张的不知怎么救她才好,一时间就把先前的龃龉和尴尬全忘怀了。

    黄妈抱着玉恒,因为没了主心骨,所以糊里糊涂的一路跟了过来。容秀回头见她还在,当即接过玉恒放到地上,然后说道:“黄妈,你快回屋,把少爷的代乳粉拿来一袋,再提一壶热水过来,快去快回!这有刚生下的孩子等着吃呢!”

    黄妈答应一声,迈动小脚转身颠了出去。容秀再去看希灵的腿上手上,不禁快要落泪:“你这是成野人了?野人也没有你这样的——”忽然抓起希灵的手,她像是受了大惊吓一般,很重的“哎呀”了一声。

    因为她发现希灵的手指甲翘起了好几枚,是硬生生扒开的,血把手指头都糊住了。

    希灵躺在炕上,因为知道自己一时三刻死不了了,所以神魂一飘,手和脚都不听了使唤,只留下一点心劲,还惦记着自己怀里的小宝。

    不过她知道容秀是会照顾孩子的,有容秀在,小宝定然是饿不死了。

    容秀费了好几大盆热水,用湿毛巾一点一点的擦净了希灵。希灵的裙子和短裤都被鲜血浸透了,干燥之后全成了硬片子。容秀不搬动希灵,让她昏昏沉沉的躺着睡,自己拿剪子把她的脏衣裙剪开了,一点一点的往下扒往下拽。家里没有要生孩子的人,应用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她又不敢离开房间,怕自己前脚一走,白子灏的人后脚就进来宰了希灵。无可奈何,她只能是支使黄妈去拿东拿西。玉恒倒是心宽,容秀让他背对着大家,自己冲着墙壁睡觉,他枕着几条厚毛巾,就真的睡了。

    他睡了,希灵也睡了,两人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之后,容秀让黄妈把玉恒抱去吃早饭,自己继续陪着希灵。希灵睁开眼睛,先是怔了怔,待到看见坐在炕边的容秀了,她才长出一口气,“嘤”的呻吟了一声。

    容秀当即闻声转过了身,一见希灵醒了,立刻把怀里的婴儿放到了她身边:“真厉害,又生了个儿子!看吧,夜里给他喂了几口奶,一直睡到现在。”

    希灵扭过脸去看小宝,一下子就看出这孩子随了父亲,眉目轮廓和陆克渊是一模一样。咧开干裂的嘴唇,她忍不住笑了:“这回生的孩子还挺好,有模有样的。”

    容秀立刻就不服气了,很微弱的抗议道:“你看见玉恒了没有?就是小耗子。玉恒也越长越好看。”

    希灵一撅嘴:“不喜欢他,长得像个小白子灏似的。”

    容秀听了这话,哑然片刻,然后换了话题:“是不是他把你给绑过来的?”

    希灵躺回枕头上,委委屈屈的实话实说——她本来是在奉天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所以这一回当然完全是白子灏不占理。于是容秀听了她的话,又是一阵哑口无言,只得搭讪着站起身,把早预备好的一小锅热汤端了上来,让她趴在床上慢慢的喝。

    希灵喝了几口就不喝了,自己抬手看看手指头——手指头被容秀用布条子整整齐齐的缠裹了。

    “手指头疼。”她喃喃的说话。

    容秀答道:“手指头还在就不错——再喝几口,这汤是补元气的。”

    “我喝不下了。”

    “哪能喝不下,我看着呢,你统共才喝了五口。”

    希灵本想对着容秀和声细语,尽量多讨她的同情,然而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她总是带不出好气来:“饿了一天一夜了,谁能醒了就喝一锅?”

    容秀不能硬灌她,只好端了小锅起身往桌子上送,一边送一边又嘀咕:“才喝五口。”

    希灵躺下了,眼珠不转的盯着小宝看,小宝虽然也小,但是不像前头的小耗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