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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洋装。也和这奉天城里的摩登少奶奶一样,东走走西逛逛,见了好的就买——小桐的确不算财主,然而养家糊口是绝没有问题,并且可以让希灵活得很宽绰。希灵在街上偶尔见了那老夫少妻的组合,心里就得意洋洋的,因为自己的丈夫“年轻貌美”,是个十八岁的小白脸子。

    她乐着,就忘了这城里还有因为她而不乐的,比如何养健,比如果子。

    果子听说了小桐要和希灵结婚的消息,心中起初是不相信,又想若是他真结婚。自己少不得会收到一张喜帖。然而这天,每个月都给她送生活费的小男孩带来了消息,说是小桐哥昨天接了新娘子,婚礼已经很热闹的办过了。

    果子一听这话,立刻怔住了。

    她知道小桐心里没有自己,可纵是不提那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话,就凭着他俩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他也不该连张喜帖都不给自己啊!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对他大哭大闹?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再见自己?还是他早已经彻底忘了自己?

    这么一想,果子的一颗心就凉透了。

    她心里有恨,可是不知道应该恨谁。恨小桐?小桐从来就没说过爱她的话,不能算他是负心汉;恨希灵?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小桐对希灵没有感情,希灵也不能把他这样牢牢的笼络住。

    说来说去,她恨谁都不对,人家是比翼鸟连理枝,只有她是多余的那一个。关上门坐在房内。她走投无路一般哭了一场,哭的时候眼泪不多,只是心疼。因为恨谁都不对劲,所以一身的力气也没处使。她想自己本来是不爱小桐的,自己只是觉得小桐现在挺有出息,自己嫁他比嫁别人强,可她越是投怀送抱,小桐越是对她冷若冰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她就真爱上他了,眼里心里就都是他了。

    抬手抹了抹眼泪,她看着桌上那一笔生活费。愣了片刻之后,她忽然抓过那钱,扔到了地上去。

    果子的大门就此紧紧的关了上,腊月二十九那天,小桐派人给她送过年的钱,结果送钱的小子过去一瞧,却发现大门紧闭,再一问左邻右舍,竟是得知果子已经走了。

    走到哪儿去了?不知道。小桐过去瞧了一趟,见果子只带走了几件衣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包袱的行李。这大冷天的,只要出门就是受罪,她带着个包袱,能走到哪里去?

    小桐略有一点担心,让人四面八方的找了找。但他的担心也很有限,找不到,就算了。回家见了希灵,他如实的做了一番汇报,希灵都把果子这人给忘了,如今这么一听,才想起小桐在外面还养着她——当然是很清白的养。

    她没有表态,脸上若无其事,内里也是毫不动心。她了解果子,果子不傻,才不会贸贸然的跑出去冻死。她既然是走,必定就是有她的打算。

    那别人还跟着瞎操什么心?明天就是除夕,还是等着过个好年吧!

    除夕这天,希灵和小桐狠狠的玩了一场。

    这天,因为凡是有家的人都要回家过年,所以他的院子里难得的清静了,偶尔有几个野小子想来他这里蹭顿年夜饭吃,也被他驱逐了出去,关上门只剩了希灵和他。天黑之后,他到院子里给希灵放烟花,希灵穿了很厚的衣裳,站在门前台阶上看。小桐为了买烟花爆竹,花了好些钱,烟花都是高级货,能往上蹿五颜六色的火流星,噼里啪啦的一蹿能蹿好半天。

    小桐在远远近近的爆竹声中大声问希灵:“好看吧?”

    希灵抬手捂着耳朵,因为从来没见小桐这样撒过欢——十二三岁的时候都没这么闹过笑过,所以心中有些讶异,笑着大声告诉他:“好看!”

    然后她又喊道:“你离它远一点儿,点着了火就快往后跑,小心它崩了你的手!”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小桐在知道她这样担心自己之后,故意的用手拿了二踢脚燃放,非在二踢脚要爆炸的前一秒钟才往上扔。希灵怎么嚷他都不听,最后气得希灵跑下去,攥了拳头把他使劲的捶了一顿。小桐傻里傻气的笑,笑得嘎嘎的,一边笑一边忽然转身搂住希灵,他低了头,在火树银花旁劈头盖脸的亲她,亲过了,又抱起她连转了好几个圈。火树银花还在持久的绽放着,他在希灵耳边大声喊:“你是我老婆了!”

    希灵被他震得向后一躲:“刚知道我是你老婆?那你前几天夜里都是和谁一起睡的?”

    小桐不回答,只是抱着她左右的晃。

    从没有一个男人这样不加掩饰的爱她恋她,希灵喜悦之余又有些惶恐,生怕自己天生福薄、消受不起。

    烟花燃尽了,两人也冻得打哆嗦了,这才手拉手的回到了暖屋子里去。小桐开了一瓶洋酒,和希灵对坐着边吃边喝。他这个老婆是笨手笨脚的,连煮饺子都煮不好,还得他这个小爷们儿亲自动手,但小桐先前照顾她照顾习惯了,并无怨言。

    第234章 新年(二)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希灵那样盼着过年的心,但无论盼不盼,过年这件事情,由不得人,爱过不爱过,都得过。

    何养健带着玉恒回了天津,除夕夜里,他离开家不像话,所以玉恒是在老房子里,和一个不回家乡的老伙计一起过年。他知道玉恒在那老房子里至多是孤独无聊,不会有别的事,所以并不很惦念这个孩子。

    人在温暖舒适的家中,他与春美久别重逢,对于自己不在天津时春美的所作所为。他一个字都不问,而结了婚的春美也有一点身为人妇的自觉,见了他本是感到心虚的,他不问,她立时松了一口气,有说有笑的热闹起来。奶妈子把小威也抱过来了,吃饱喝足的小威昏昏欲睡,因为比生下来时瘦了一圈,所以看着倒是好看了许多。何养健微笑着接过儿子,仔细端详,没看出他像不像自己,不知道是他不会看。还是这孩子和他根本就不像。

    这是一桩疑案了,不过不必现在断。这孩子并不是爱情的结晶,所以,对他来讲,也就不是那么的重要,可以先糊涂着养。把小威送回到奶妈子手里,他对春美说道:“我还以为,母亲会过来看看小威。”

    春美一撇嘴:“她还让我们带着小威到上海去瞧她呢!天气这么冷,让我带着个小婴儿出门,亏她想得出!”

    何养健一笑:“也许是陆克渊不想回来。”

    “一定就是!”

    何养健和春美的猜测,堪称是准确无误。远在上海的金婉心的确是很想过来瞧瞧外孙,虽然春美已经给她邮寄了几张小威的照片,但越是对照片看得多。她越是想去见见照片上那个肉墩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