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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儿吧!”

    玉恒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在院子里自己团雪球玩,院子地面上还冻着人血,他试探着在那冻血上踏了一脚,心里还是有点慌。

    房门关着,何养健和希灵谈了许久。

    然后他要回城去,临走时问玉恒:“跟不跟我走?”

    玉恒答道:“跟。”

    这样的回答果然让何养健很满意,而玉恒说完这句话,又看了希灵一眼,偏巧希灵也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对,倒像是串通了一样,虽然并没有串通什么。

    玉恒跟着何养健进了沈阳城,感觉自己这是一步又踏回了人间。住在最高级的饭店房间里,他长久的烫热水澡,让何养健过来检查自己有没有染上虱子,心爱的大衣也不爱了,脱下来远远的扔到了门口,让何养健再给自己添一件新的。何养健一边给他找虱子,一边牢骚满腹的骂他,在希灵身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几天,他竟然瘦了一圈,肋骨突出成了两排搓衣板——万幸,他的头发里并没藏了虱子过来。

    第262章 中间人(二)

    一夜过后,何养健早早的出了门。

    他一边奔走,一边也懊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趟这个混水。如果玉恒不跑来沈阳,他想必也是不会来的。可玉恒若是没跑来沈阳,他也不会得知希灵此刻的所作所为,这女人实在是带有着某种疯狂性,自己若是晚到一步,她就不一定干出什么大事来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该吃的苦头也都吃了,竟然还是这么的莽撞冲动,疯子一样。他现在再生气,也做不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来,希灵可好。竟然还预谋着要和仇人同归于尽,这实在是太愚蠢了。

    李金魁不是个好对付的,尤其是他相貌可憎,何养健活到这么大,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和体面文明的人物打交道,像李金魁这种妖怪似的东西,他当真是第一次对付,尤其这妖怪还总企图兴风作浪,举止做派也毫无美观可言,何养健时常是和他谈着谈着,无缘无故的就谈出了一肚子火。其实李金魁对他已经算是很客气,也绝没想到他在脑海里屡次把自己扫射成了一滩烂泥。

    何养健甚至还到狱中看望了一次小桐。结果发现小桐只剩下一口气了。小桐的惨相当然不足以让他生出同情心,他看着小桐血肉模糊的身体,忽然生出了一点其它的闲心,暗想:“是不是打坏了?”

    他所想的“坏”,不是骨断筋折的坏,而是无法人道的“坏”。希灵当不成真寡妇,守守活寡也挺不错,不是有句话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这个念头把何养健逗笑了,于是他就这么自娱自乐的进了来,又自娱自乐的离了开。

    然后,他在面对希灵的时候,用很冷静很细致的语言描述了小桐此刻的模样,这场描述对他来讲几乎成了一种享受。他告诉她小桐身体哪里哪里被烙铁烙去了一层皮,哪里哪里被打得露出了骨头——他是有文化的人,会用合适的词语,来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个淋漓尽致。

    而希灵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两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放在桌面上,却是互相绞了个死去活来,十根纤细的手指头,纠缠不清的全变了形。

    等何养健说完了,离开了,希灵把烙铁放进大火炉子里烧红了,然后一烙铁烙在了那小人质的屁股上。

    她想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小桐救出来,但小桐即便是出来了,这事也没完!

    但是现在。她的态度很好,只要李金魁肯放人,那么他要什么,希灵给什么,一切条件都好说;李金魁如果不放人,她就先杀了他儿子,再去杀她。

    她这个决心,李金魁也看清楚了,所以狮子大开口。向希灵要一百万元。希灵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但还没有不错到这般地步,经过了长达十天的讨价还价,希灵拿出了四十万元,把小桐给赎回来了。

    何养健帮人帮到底,找了一辆汽车,把小桐从监狱送去了吴公馆,同时他派出一名随从,把李金魁的儿子也送去了李公馆。希灵看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小桐,并没有哭泣,而是俯身先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又问:“小桐,认不认识我?”

    小桐趴在床上,头发都让干血粘成了一片,周身的单衣全散碎了,凝结在皮开肉绽的身体上。很艰难的睁开眼睛望向希灵,他说不出话,只上下点了点睫毛,声音没有,眼神是有的。

    希灵闭了闭眼睛,慢慢的蹲下去坐在了地上。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她仰起脸,对着何养健点了点头。何养健看着她,就觉得她此刻疲倦至极,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动了。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此刻的她对自己,是一丝敌意都没有了。这很难得,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时候了。

    于是他立刻告辞离去,一句话都不要多说——不多说,不多留,他们从此刻开始,到下次见面,就一直可以算是关系友好。

    他要走,希灵也不留,正好腾出手来照顾小桐。叫来一名医生把小桐周身上下的新伤旧伤全包扎处理了,希灵一分钟都不停留,当天晚上就把小桐运上了火车。小桐本以为自己是要死在监狱里头了,如今这算是绝处逢生,所以身上再疼,也强忍着一声不吭。天黑之后火车开动,他和希灵占据了一间包厢,脑袋枕着希灵的大腿,他睁开眼睛向上看,火车一震,他周身的骨折之处就是一阵剧痛,火车不停的震,他就不停的痛。

    “有酒吗?”他哑着嗓子,气若游丝的问希灵。

    希灵低头看着他,也是小声说话:“忍着,你现在不能喝。”

    小桐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

    希灵还是小声说话,仿佛他们是十几岁的小儿女,私会在夜里,要悄悄的咬耳朵:“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会救不出你?”

    小桐看着她:“丑了。”

    “谁?”

    “你,你这些天惦记我,熬得都丑了。”

    “放屁,再丑还丑得过你?”

    小桐嘿嘿的笑:“我丑?我还是小伙子呢。”

    希灵轻轻的扒开他的嘴,伸了一根手指往里头摸:“掉了一颗大牙?可不是掉了一颗,幸好不是门牙。本来就丑,再豁牙露齿,更没法瞧了。”

    小桐咬她,太虚弱了,使劲咬也咬不疼她。希灵就低了头,在他那脸上找了一块好肉,亲了又亲。小桐笑着一撅嘴:“哎,亲个嘴儿!”

    希灵答道:“谁亲你那破嘴,牙都没了。”

    说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