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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赚的就是和气生财。

    更何况聂庆北是郭颖的前男友,那两人谁是谁心里的刺都跟她没关系。甚至连谢咏臻曾经动手教训过聂庆北这件事都能一笑泯恩仇,又有什么是值得斤斤计较的呢?

    没什么客人,店里冷冷清清的。到八点半的时候,连大伟也被拽着一块儿落了座,四个人七八道菜十几瓶啤酒,边吃边聊着。

    气氛原本很好,谁也没想到这大晚上的还会横生枝节。

    店门被推开的时候,脸朝外面的大伟呼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表情带着点紧张:“欢迎,几位吃饭?”

    正谈笑着的谢咏臻背对着门口,抬头看到大伟的表情有点奇怪,想都没想的回了头。

    俊朗的男人原本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只是看到门口杵着的几个人后,神色明显凝滞了几秒。

    “吃饭。”带头的男人年轻不大,言谈举止带着一股子青皮愣劲儿。用a市的话讲,这家伙一看就是个二胡操子。

    要真是地痞流氓来闹事,谢咏臻他们还真不怵。问题就是,眼前这几个主儿,闹事是明摆着的,可是人家不是地痞流氓。或者也可以说,就算是地痞流氓,也有冠冕堂皇的保护衣罩着,小老百姓莫可奈何。

    陈瑶先敏感的觉察到了气氛的紧绷,可是她不认识那几个人。

    但女人毕竟有个七巧玲珑心,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低,何况对方的制服她还没瞎到看不见。

    一个工商局的,两个卫生局的。

    领头那个没穿工作服,可是看样子,他是那个挑事的主儿。

    就手拿了菜单,陈瑶笑着迎过去招呼:“几位请坐,先看看菜单想吃点什么,我去泡壶茶。”

    年轻的男人大马金刀的坐下,哗哗的翻着菜单,神情很欠揍:“让你们谢老板来推荐几个拿手菜。”

    谢咏臻不动声色的跟过来,眼皮耷拉着,放松的神情很是无害:“小店主营川菜,大厨的拿手菜都在第一页写着。”

    “少他妈废话。”年轻男人不耐烦的把菜单合上,嘴里带着很冲的酒气:“让你推荐就推荐,看个鸡毛菜单!”

    连端坐桌旁的聂庆北都看出剑拔弩张了,狐疑的瞧瞧几个人再看看平静到过分的谢咏臻,心里隐约有了点眉目。

    谢咏臻笑容不改,不起不恼的接过菜单:“大盘鱼,酱骨鸡,干锅牛蛙和水煮鳝片是小店的招牌。”

    “行,就上这四个菜。给我搬箱啤酒,要冰的。”男人哼笑着转头,看着左手边那个胖乎乎的哥们故意的口吻:“朴哥,这地界归你管吧?咋样,这个馆子你们来检查过没?咱可别吃出地沟油毒大米之流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个朴哥看看谢咏臻,小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不怀好意:“前几天忙着市里的卫生大检查,赶明儿个,我安排几个卫生员过来仔细看看。”

    谢咏臻不为所动,笑吟吟的:“没别的需要我通知厨房配菜了。”

    “谢咏臻,他们什么人啊?”陈瑶跟着他到后厨,不无担忧的压低了声音:“领头那个跟你有过节?一看就不是善茬。”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咏臻拍了拍大伟的肩膀:“别紧张兄弟,有我在,乱不了。”

    经过最初的几天磨合,大伟眼下已经速度很快了。

    麻利的配菜烧油,三下五除二,四道招牌菜热气腾腾的端上了桌。

    陈瑶硬抢过了上菜的活计,不给谢咏臻过去正面冲撞。

    两个男人站在后厨和前厅交界的地方,一个气定悠闲,一个惴惴不安。

    有亮光就有阴影,大厅再亮的灯光也有力所不逮之地。高瘦的男人自胸口以下都袒露在光线之中,唯有那张脸,半明半昧之下,连眉目都模糊了边界。

    不得不说,聂老板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种诡异的环境下,依然能够安之若素的继续吃东西,一口啤酒一颗花生米,不紧不慢悠然自在。

    玻璃杯底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撞在桌面上,刚刚坐下的陈瑶浑身一哆嗦,脸色立刻变了。

    “他妈的这油有问题,一股哈喇味!”那个男人手中的酒杯居然没碎,只是澄黄的啤酒洒的到处都是,滚着白沫爬了半张桌面:“谢老板!”

    被点名的谢老板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脸上不见半丝惶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男人很横的站起身,即使比谢咏臻矮了半个脑袋依旧梗着脖子挑衅,一字一顿:“我说你这油是地沟油,垃圾油!”

    谢咏臻笑了:“有证据吗?”

    “老子就是证据。”男人不讲理的看着他:“你信不信哥们儿今天就让你这店开不下去,关门大吉?”

    陈瑶冲了过来,不管不顾的:“我们店里用的都是超市买的大豆油,不信你可以看小票……”谢咏臻拉了她一把轻推到身后,不容拒绝的。

    “说吧,闻强,你想怎么着才能痛快?”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一个知道闻强是个什么大人物,只是眼见着,那个闻强脸上笑开了花,连横肉都沾了得色。

    “谢咏臻你瞧瞧你现在这尿性,当初动手打老子的嚣张气焰哪儿去了?”闻强的手指头快杵他鼻子上了,不可一世:“牛逼啊,多潇洒啊,跟他妈真猥琐撂了句辞职就他妈滚犊子了,害的老子出了院都找不到人。谢科长,我找的你好苦。”

    谢咏臻轻松拨开他掸在自己胸口的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还有,这事儿跟你跟我有关,跟他妈没关,别每句话都带着外人,真的,这不好。”

    闻强夸张的哈哈大笑,左右看着自己带来的几个人,满面红光:“你们听着没?多幽默!这谢科长可是个人物了,想当年,哦,也就是半年前,老子不过跟他开了句玩笑,这小子竟然下死手的把我胳膊拽脱臼住院了!然后自个儿把自个儿铁饭碗给砸了,都没给老子留报复的机会。”

    谢咏臻看着他,神情很诚恳:“说那些没用的干啥,都是爷们儿,你今天既然登门了,想怎么地你吱声,我谢咏臻奉陪到底。”

    “不急。好久不见,咱哥俩叙叙旧。”闻强打个酒嗝,絮絮叨叨的:“谢科长,你不在地税局,我觉得这日子真他妈没奔头,一点乐趣都没有。真的,你想回去不?求我,老子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挺好。”谢咏臻微微一笑,随手倒了杯啤酒举起:“闻强,咱俩同事一场,虽然有过节,可是我也敬你是个爷们儿。我该你的,今天随你划下道道,咱一笔了结,以后的日子,还请高抬贵手,给谢某个讨生活的活路。”

    闻强从没见过更没想到这个傲骨铮铮的男人会低头,一时间愣怔着几乎接不下话。

    站在谢咏臻身后的陈瑶都要哭了,死咬着嘴唇眼圈微红,憋屈的泪水一圈圈的打着转,越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