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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师也给你画个‘葡萄美酒夜光杯,犹抱琵琶半遮面’为主题的像。”

    “他听得懂我们这的话吗?”我本来不想问这个的,我还有更重要的话如鲠在喉不得不说,可思维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被代入到这荒谬境地了。

    皇帝却一脸无所谓,“画完了朕再题个字,左右都脱不了主题,因为根本就没人能质疑朕会脱题,爱卿你说是不是?”

    “是……啊不是,”我终于冒死进谏,“陛下,和一个女官在嘉文殿吹风饮酒弹曲作画,这着实不妥,人家可该传闲话了呀!”

    “那你准备在府上宴请顾常,与他吹风饮酒就不怕人传闲话?”

    果然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情报网,连我吃喝拉撒睡都要防,我一脸无语,还有点小紧张。兴许是因为皇帝的语气颇为认真且严肃。

    可转眼间———

    “好了下去吧,朕逗你玩儿呢,你这吃里扒外的小混蛋。”

    “……”斗不过皇帝是正常的,我垂眸行礼,“臣告退。”

    可刚行完礼一抬头,我就看见皇帝又开始脱衣服了,他还边脱边自言自语道:“啊,这回要是画个贵妃出浴不知道好不好呢……”

    简直是惊心动魄,我回家要洗洗眼睛。

    不过话说皇帝的身材倒还是不错的,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呸呸,我在乱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好在因为大岐的第一十六代皇帝傅荆怀做事从来不追寻常理,因此才有我们女官入仕,自然,女将挂帅上战场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小祺~~我想死你了~~~”

    扑过来震得我后退一步仍被一把紧紧抱住的女人,正是我的好友陈鸢喜,未降职之前也是一枚小将军。

    “咳,你的铠甲咯得我太疼了,我说你,你就不能穿点正常的女装来赴宴吗?”我不禁抱怨。

    鸢喜煞有其事地跟我道:“小祺你不知道,我树敌太多,自从被降为副将以后,我得提防着各种明枪暗箭,有时候连睡觉都不想脱。”

    “哦,怪不得没有男人想跟你睡觉。”

    “你不也一样么,还好意思说我。”

    互相攻击完,我们俩人一阵沉默。在这个时代,适龄未婚女青年嫁不出去的原因只能有两个:一,是女官;二,是武将。

    我俩不幸双双上榜。

    陈鸢喜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东西吃,还妄想喝我那坛专门用来行贿的女儿红,不过被我打了手。

    她拨着花生往自己嘴里撂,就这,嘴巴还有空余的位置聊八卦,“哎,我听说你今天下朝的时候被皇帝召幸了。”

    我嗑着瓜子眼皮都不抬,“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一个不正经,一个没正形,我和陈鸢喜这对好友做得可真是你溶于我,我溶于你。

    “哈哈,我逗你的。他后宫连一根鸟毛都没有,显然是喜欢男人啊。”

    我一惊,“喜欢男人?”

    这还真是我第一回听到如此新鲜酥脆的八卦。

    鸢喜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小题大做太过紧张,“就是说陛下好龙阳,有断袖之癖,所以近年女官才能当道,他为的就是不被英俊的年轻文臣左右他的判断……唉,有如此圣上,朝臣都无力了。”

    “……我也无力了。”

    鸢喜又突然眉开眼笑,自我赞美,“好在我常年在外固守城池,不然我这么帅一定很危险,啧啧。”

    我提醒着她,“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是女人的事实吗?”

    “哦对,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的了。”她一拍脑门,絮絮叨叨给我传业布道解惑,“这几年朝臣都不满他,但谁都不说,就等着晟王起事,推翻这个龙阳之徒,你看晟王多好啊,上的了朝堂,下得了战场,出得了边塞,进得了内帐,长得又帅气,为人又和善,又有勇有谋,晟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帝王之相啊,反观当今圣上,唉,天天没个正形,我都替他愁。”

    被一个从生下来就没正形的女武将批评没正形,我突然有点同情起傅荆怀来。

    “内帐那个是怎么回事啊……拜托别在话语途中加黄段子行不?”我一脸无奈,“我发现你在军营呆久了,说话真是越来越糙了,你这样妄论圣上也不怕我去学个舌吹个风什么的?”

    “你是指枕旁风?哈哈哈哈哈哈你没那个实力!”陈鸢喜像听到了一个特别逗得笑话一样,笑得停不下来,“再者,你有实力也不会去做,因为我还不知道你么———你、也、希、望、晟、王、能、做、皇、帝。”

    她一字一顿把我的秘密托出,我紧张地连忙捂她的嘴,“好了,此话不宜多说,当心隔墙有耳。”

    她扒开我的手,无所谓地继续嚼起花生,“不是我吹啊小祺,我走南闯北干仗掐架凭的是能耐,如果连一个偷听壁角的贼人我都感觉不到,那我可就别混了。”

    “知道你傲,但还是要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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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人就是不能太自大自满,这不,一个让陈鸢喜混不下去的人突然在我们身后一咳,我俩顿时一慌,瓜子花生洒了一地。

    那咳嗽声不仅告诉我们身后有人,而且还昭示了我们的话已经被一个很要命的人听了去。

    是我先发的火,大骂奴才四贵,“怎么不提前通报?!”

    鸢喜接着搭腔,也逮着另外一个奴才五福开骂,“真是不懂规矩,差点把你家大人吓疯!”

    倒是顾常行事稳妥地对我们拱手,“真是抱歉,为避嫌,我走的是后门。”

    还没等我说什么呢,鸢喜更为激动地训我的奴才,“怎么后门没人守啊,这怎么能行,你家大人如花似玉,被登徒子走后门轻薄去了可怎么是好!特别是被那种会点功夫且目中无人又害得别人降职的大烂人闯进来啦可怎么了得!”

    四贵五福泪流满面。

    陈鸢喜什么都喜,就是不喜读书,从小就让教书先生们愁云上脑,但是突然发现她能说出这么长一段复杂句式,还铿锵有力,逻辑缜密,有理有据,我简直要喜出望外。

    但她话中暗指的人就站在我们面前,我还不能表现得太过喜悦,“顾将军,有失远迎,鸢喜心直口快,您不要和她计较。请上座。”

    “客气。”顾常终于坐下了。

    于是宴席开始,各式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甭管你见过没见过的,我都叫厨子给整了一遍。虽然席上总共才三个人,没办法,奢侈是奢侈,但架不住咱有钱!

    顾常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我一愣,心想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正想叫人重换,就听见顾常对着我们这边飘飘然甩过一句话,“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吃?”

    我没盯着他啊?

    侧头一瞅陈鸢喜,我的亲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