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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卿,刚我们见过的。”他伸出手来,掌心正完好地躺着一块桂花糖。

    “喔……”我把糖接过来紧紧握在手心,也不管是否会被汗染得黏腻,“我是祺缪。”

    “很好听的名字,和你很般配。”他又对我笑了!

    “……”

    我特别想去请教师傅,如果男人对我说出这种话来算不算得上是轻薄之举,如果算,那眼前这种能把轻薄之举行得如此甜蜜让人陶醉的又到底属于什么人种呢?

    知道傅云卿的身份,正是第二日。

    看他脾气很好,我说起话来也不知遮掩,直跑去他跟前问他,“你学业精进,为何要跟我一起读书?我可什么都不擅长,但是当伴读拖人后腿这事我最精了,你千万别后悔啊王爷!”

    他没有刻意隐瞒,但也没有点头承认,只是对我道:“祺缪,你好像挺关心我?”

    “才、才不是!我就是闲的无聊,随便、随便打听了一下。”我别过脸去,“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可真不像是皇亲国戚。”

    他乐了,“那皇亲国戚都该长什么模样啊?”

    “反正不是你这样!”我一时口快,“要凶一点,不管对谁,都要摆出一副‘被欠了八百吊钱’一样的脸,让别个都不敢跟他说话,更不敢拿正眼看。”

    他长长的凤眼一弯,带着点宠溺看着我,“那怎么行,对女孩这么凶,可不是君子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但凡君子,必被俗世条条框框所限,有很多事都干不得,还好我不是正人君子,我甚至连一个正经人都不想当。

    翻越进王府的藏书阁,我迅速寻找起我失去的宝贝。

    早先刚到延池,鸢喜怕我闷,便给我寄来了好多的书。这些书与正规的大家书典不同,都是地下作坊流出,人手相传,写得全是一些男男女女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她她又爱他之类的虐心□□。不知为何,有可能是因为太过鸡婆太过虐,宫里的那位天子下令这类书都归禁。鸢喜说,这些□□里面的黄暴段落格外地有看头,剥皮抽筋的爱恋写得特别给劲儿。她不怎么爱看书,听得一些读者交口称赞,便都买来给我,让我研习。

    可我拿到书,才刚看到有一位落魄书生爱上了青楼名妓,名妓姑娘跟他云云雨雨纠缠不清然后决定资助他进京赶考准备等书生高中时从良嫁人结果书生果然高中还被皇上看重将公主许配给他名妓伤心透顶马力全开准备起手报复时,我师傅来了。

    师傅一向有点禁欲系,他拿过书随手一翻,就正巧翻到名妓姑娘使用十八般武艺二十七种姿势跟书生探索房中乐趣的段落,然后师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把书没收了。

    不止这一本,他把我的书全收了。

    临走时师傅还从鼻中发出一声鄙夷的轻哼,“想读书,就要读好书,不然别读。”

    天啊,地啊,这是一个多么肝肠寸断扯心揪肺的狗血故事啊,这是一个多么百转千回波折荡人的关口啊,后面的报复情节到底是什么,我急得眼睛都快绿了。

    但也只能看着我师傅携书离去。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总能让你百爪挠心,我脑补此书的后续情节脑补得脑袋都要爆掉了,都没有想出一个特别完美的报复方式,毕竟名妓姑娘是要与负心汉以及整个皇家在斗……不行,我得把书偷回来解答心中的疑问。

    于是,得知师傅把□□都暂放在晟王府的藏书阁里,我就出现在了这。

    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事情,我还真是有一点小兴奋。

    兴奋之后,是一种即将如愿以偿的酣爽。

    王府的藏书阁四壁素白,家具古朴,藏书多得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我还没来得及爽,王爷就来了,后面跟着我师傅。

    我偷鸡不成蚀把米,偷书不成被抓了个现行。

    那种丢人,非言语所能形容一二。

    “好样的呀,祺缪。”师傅一旦说起反话,就代表我的行径已经要被上升到另一个新高度了。

    傅云卿在一旁轻笑,手里正翻得是我要找的那本书,封皮上闪闪发光的十五个大字———《我那薄情的郎,看我如何卸下你牙床》勾得我是魂不守舍。

    我灰头土脸的看了傅云卿一眼,然后才向师傅盈盈一拜,“但凭师傅教导。”

    师傅将一些书扔到我脚下,就像在扔罪恶残余,“为师何时许你看这些糟粕书籍了?你倒还蛮有执念。王爷与你一道读书,他怎么就不爱看。”

    我分不清师傅最后的话是个问句还是个陈述句,若是问句,他明显更应当去问当事人傅云卿,若是陈述句,我就得好好辩解一番了。

    “师傅,王爷不爱看,只因他不懂得其中之妙。”比如说痴情女狠打负心狗的故事,他绝对不会产生什么共鸣。

    “放肆,这些糟粕有何妙不妙之言!”师傅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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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扯住师傅的袖子,左甩右甩撒娇示弱,“师傅,男女之间的事情怎么能算是糟粕?再说了,多多学习,才不会被爱情蒙骗。”

    若干年后我才明白,我当时的这句格言,将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自抽嘴巴的一句话。

    师傅果然跟平素一样,一看见我撒娇就满脸不适,他淡淡甩开我的手,还把袖子整了整,“你很感兴趣?”

    “也不是……”我怯懦着开口,若说感兴趣未免也显得我在如花似玉般的年龄太过不应该的如饥似渴了点,我当然不能承认,“就是闲得没事干而已……”

    “闲?”师傅皱皱眉,“那好办,《策论》抄上十遍给我,除了听先生讲课之外,你的任务就是抄书,这样就不会再闲得难受了吧?”

    我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两拳,“知道了,师傅。”

    待师傅一走,我就瘫坐在地,神情阴郁得都快要滴出水来。如果我的小伙伴鸢喜在现场,她一定会为我方才不堪一睹的智商捉急地捏碎了全部书本。

    “地上不凉吗?还坐着不起来。”头顶上传来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男声。

    我自然知道那是谁,我的心里立马阴雨连绵,勉强有点晕乎乎的抬起头,一对上傅云卿微弯含笑的眉眼,我就更加晕了。

    急忙起身,由于动作太猛没站稳我又赶紧伸手去扶桌,谁能想到这衣裳袖子仿佛跟我闹决裂了一样一点都不听话,直接就让我不慎带倒了砚台,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溅了我一身的墨,脸上也有零星。

    对我而言,此刻的丢人和方才的丢人,区别微乎其微,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慢慢护住了自己的污衣,非常咬牙切齿地对傅云卿说了一句,“不许看!”

    他憋不住快要笑出来的样子可把我给气坏了,我又尴尬又气愤,“不许笑!还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