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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们岐国猪,连开战前的对骂都齐备了。调五百人,随我上阵。还有,把那颗‘粽子’绑到马背上。”

    “就带五百人马,会不会少了,犬戎人很轻视你。”我急忙道。

    陈鸢喜一脸气定神闲,一看就像身怀大招:“要的就是让他们轻敌,不然我还不好办了呢?”

    战机事不宜迟,我也不好多问,等看见陈鸢喜丢了马匹带人摸黑徒步撤退回来的时候,我才忧心地上前,问道:“怎么损失这么多马?”

    “中计了!他们中计了哈哈哈!”陈鸢喜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吃了仙桃又喝了天庭仙酿的孙悟空,整个心花显然已是怒放的节奏。

    我听了她的讲述,这才知道,她的这招险棋真是逢了天时地利人和。原本犬戎人就擅长马上作战,骑射功夫那跟大岐的骑兵比当然是强的多,我国的骑兵都是从步兵里挑人训练出来的,总归擅长的还是刀剑近战,远程射箭精准度不高。

    陈鸢喜抓了首领的儿子在城外威胁挑衅,犬戎人开城门出来迎战,并不吃她的威胁,一股大义灭亲的势头,很快两方就打了起来,天黑不好射箭,刀剑拼杀得倒是挺激烈。

    据说战斗开始后,那犬戎的小粽子还在大声呼叫:“啊啊!……阿爸……阿爸!啊啊啊!救命啊……救救我啊……”

    鸢喜撤退时还踹了那小娃一脚:“知道我不会杀你,你还喊得这么卖力做什么?!”

    其实鸢喜知道犬戎人的亲情观是很淡薄的,拿首领的儿子去威胁对方没什么用,但要的就是让犬戎人误会她过分自信,看着她匆忙而来,计划失策后又匆忙撤退,撤退太急还丢了战马的景象。

    犬戎人虽然不骑敌人的战马,但是他们可以吃,这对于爱吃肉的犬戎人来说简直是上天的馈赠。他们会杀了几匹来吃,可是没杀掉的怎么办呢?他们就会带回去。

    要的就是让他们带回去。那些战马被喂了毒药,药名“日头疯”,顾名思义吃了这药以后见不得日光,等白天日头一上去,那些马就会躁动,发疯,撕咬,乱撞。犬戎人刚占城,肯定没有细化的分开马厩,所有的马都关一块,这一场马厩风波下来,他们的损失肯定大。

    犬戎人的坐骑少了或者没了,那就像鸟儿被折了翅膀,织女被偷了衣裳,我们近战犀利,杀进去和他们这些擅长远程的人贴身对砍那肯定也是我们占便宜。

    “我进城的时候已经跟一个百姓说了,地都帮他们翻过一遍,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次日在家吃饭睡觉锁好门,免得被误伤。”陈鸢喜的兴奋刻入骨髓,仿佛她又找到了从前制敌的快乐。

    当着众多啃起土豆的士兵们的面,我问她:“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犬戎人守城挺严格,进去可以却不让人出,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陈鸢喜:“我钻狗洞啊。”

    我:“……”

    空气顿时都变得绮丽起来。陈鸢喜负手踱了两步,似笑非笑道:“有什么问题?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大丈夫能屈能伸懂不懂?!”

    众士兵只能为这个比大丈夫还要大丈夫的将军点赞,连连道:“懂懂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事情果然如鸢喜期望的那样,太阳才刚刚露头,桑安城里就已经乱了套。

    犬戎人本来还沉浸在昨晚的喜悦之中,他们给了大岐军队一个下马威,小王子也没有受伤,被他们救回来了,而且他们还拥有了翔实的战利品,再加上桑安的老百姓们又很乖,闭门不出……诶,等等!

    他们可能才刚觉得哪里不对劲,鸢喜就已经带领部队杀进城叫他们起床了。马厩里一片混乱,疯马四处乱踩,人根本进不了身。犬戎人虽然骁勇,但习性自由松散,极爱逞个人主义,有几个凶猛大汉直接就一边大骂岐国人手段太下作,一边冲过来要和陈鸢喜单挑。

    那时陈鸢喜进了城门,坐在一匹上等好马的马背上,背后有强弩,腰间悬挂长剑,手里握着长鞭,英姿飒爽,嘴角挂笑,就连那双眼睛,里面都有种焕然生光的自信,犬戎猛士朝她拉弓射箭的时候,她一鞭子抽过去就把朝她面部而来的箭矢打歪了。

    她指挥着士兵们一拥而上,人潮似猛虎出笼,抢占先机,趁乱就将之前的局势全面扭转。

    刀剑无眼,火光噼啪,血光漫天,染红了城墙的砖石。

    这一场战争打得速战速决,但陈鸢喜并没有趁机将犬戎赶走,在最后的收尾阶段,她下令外撤,依旧将桑安城交给犬戎,大岐的部队在城门五十米外扎营守候,军容整齐,纪律严明。

    这下子犬戎的首领更闹不懂陈鸢喜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我在营帐里吃荔枝,听见陈鸢喜在外下令道:“堵好了,不让他们撤退。要么死光,要么跪。”下完指令她掀开帐帘来抢我的荔枝吃,嘴里还嘟囔着:“他们以前是把大岐当青楼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我得让他们知道知道,‘青楼’里的‘姑娘’可难缠的很,想要脱身就得扒层皮!”

    我:“……”

    在打仗方面,鸢喜是从油锅里炼过的人精,她的道德感十分淡薄,真的如顾常所说,她诡计多端做事毫无章法,自然倒霉的都是敌人。

    经此一役,犬戎那边开始有点担心了,城楼上每天都有人偷偷摸摸地窥视我们,过了十多天,有一伙犬戎的救兵来援,陈鸢喜早先安排在半道上埋伏的兵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直接就把犬戎援兵灭在了路上。

    可以想象,大岐刚派陈鸢喜来的时候,鸢喜在犬戎首领的眼里就是一个软脚虾,是大岐朝廷派来免费给他们送人头的,可过了这些时日,一提起陈将军的名号,没有一个敢不重视,他们已经在陈鸢喜手里吃了不少亏了。

    恰逢好时节,我们每晚都搬个小马扎坐在城门口聊天,夜空非常清澈,繁星灼灼欲滴,这一场战争显得就像一场笑话,就好像在阐述一个道理:人不应该争斗,不应该惦念不属于自己的地盘,应该在固有的地方永远的生活下去,墨守成规才好。

    可是我告诉鸢喜:“犬戎是游牧民族,只能奔着资源好的地方来,他们没有固有的地盘。”

    鸢喜悠悠一叹:“这不是他们侵占桑安的理由。”

    正谈论的兴起,突然就收到了一封一骑绝尘送来的皇帝手谕。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鸢喜的战术引得傅荆怀有话要交代了,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写得全是一些琐事,什么京城经历了倒春寒,天气特别冷啊,说他某天半夜被冻醒了啊,然后就睡不着了,开始想我了。还说他想知道我这边的天气冷不冷啊,说我那样一个怕冷的人出门在外他心里很不安啊。还说这几天御膳房发明了新的膳食,好吃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