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后人以外的其他人而已,从未想过要消灭这个位置,真正的还政于民。
甚至在那个时候,太祖就已经想到了解放女性,一夫一妻,解放奴隶,人人平等。
可是呢,今日的自己还要为了争取一个不纳妾的权利上折子自辩,现在大秦建国可是已经四百年了啊!
可悲、可叹、可怜,如何能不让人唏嘘不已。
李鸿过看完这个小册子之后,只觉得自己也已经被里面的人说服了,心中澎湃不已,想要去实现这些前人的心愿,想要太祖理想中的那个美好社会出现在自己的努力下。
可是掩卷长思,再联想到现在的大秦,李鸿过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太祖设想中的蓝图明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这么四百多年来,每一任的皇帝因为太祖的这种想法都有了深深的危机感,没有过于庸碌的皇帝,很多皇帝雄才大略、开疆拓土,再不济也能中庸地收好祖宗的家业,将大秦完整地、富强地传递到后代手中。他们一步一步获得百姓的称赞,收获民心,一步一步按照太祖的设计削弱了世家,将权力都集中到了皇帝手中,现在的皇帝已经成为了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想要盼着再出现太祖那样想法的皇帝更是白日做梦,这个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想到沈相在本子的后面写下了他当上宰相之后被权力侵蚀的堕落,失去了理想的迷茫和他最后找回了理想的激情,李鸿过心中甚至有些不敢接这个担子。可是再看着沈相在其中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赞叹,赞美自己“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胆量气魄,对自己怀有这样殷切的期盼,自己又如何能在他面前胆怯呢?
李鸿过面色复杂地看着那个沈相的忠仆,对他说道:“我已经看完了这个本子,沈相的意思我也已经明白了,具体怎么做,我会想一想,你呢?沈相有没有安排你日后的去留?如果没有,就在我府上暂且栖身吧。”
没有想到那个忠仆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李大人,沈相很看好您的为人,也料定了您不是那种满口妄言的小人,他告诉我您看完那个本子之后定会心神震动,但是可能不会第一时间答应做沈相的传人,继续这个事业,但是沈相料定您日后必然会走上这一条路的。”
说到此处,他惨然一笑,说道:“至于我,我已经做到了沈相交代我的事情,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您的面前,让您不要随时觉得我像一把暗箭一样随时潜伏在黑暗之中监视着您,不要逼迫着您做您不愿意的事情,让您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全凭内心!多谢李大人愿意收留我,您的心意的领了,可是我不能冒险,虽然我在沈相家中地位不高,别人不一定会注意到我,倒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为了不泄露这件事的任何秘密,我会带着这个秘密到地府去。”
说到此处,他目光一凝,然后手起刀落,一剑就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之中,死在了李鸿过面前。
李鸿过惊得凳子都碰倒到了地上,然后心绪难平地收好了那个小册子,让人将这个忠仆的尸首悄悄处理好。
赵庆泽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睡过觉,没有从那个忠仆的死亡之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还是傻呆呆的状态。
他梦游似的听了赵庆泽诉说沈相的死讯,对沈相的抱怨,等到赵庆泽开始说他昨天晚上去见沈相的经历时,李鸿过才回过神来,精神一震,问道:“沈相竟然见了你!”
赵庆泽吐槽到:“是啊,这不是害我么?让我背黑锅!现在可好了,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扳倒他,他临了了还不忘记把我们拉下水,离间我们两个的关系,还在皇上面前把我狠狠坑了一把,你说这个老狐狸可不可恨?”说完此节他唏嘘不已,感叹道:“这么精明厉害的老狐狸,怎么就自尽了呢?不应该啊!”
李鸿过却从赵庆泽的叙述中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真相,沈相叫赵庆泽过去还有他不知道的第三个目的,那就是转移皇上和赵庆泽的注意力,然后将他的最重要的东西让他的忠仆悄悄地带来给自己,希望自己能将他为完成的那些伟大事业继续完成。
或许,沈相选择自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保护自己,保住这个四百年来一直传承的秘密,万一他活着,老了、迟钝了、无法用精神控制自己的行为了,偶然间泄露了这个秘密怎么办呢?
万一他还活着,见到自己不愿继承他的衣钵,他怎么办呢?
现在,沈相用这样决绝的方法,将这一切强加给了自己,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真的是他为了完成这个伟大事业所费的一番苦心吗?
或许,也有他作为一代权臣,和皇帝之间的斗争失败之后,给皇帝上点眼药,为皇上树立另外一个敌人的阴暗的小心思吧?
其实这也难说,这个小本子之中传承的这些人都是以前的死敌,或许第一个人将这个小本子传给自己的敌人,虽然里面写的话很冠冕堂皇,但是其实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恶心一把自己的敌人而已。
看看吧,你为之效忠的皇帝是一个怎么样龌龊的人?他背离了太祖的初衷,他的皇位是靠阴谋杀害自己的父亲得来的,他虽然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却是一个奸邪小人,虽然他赢了我,杀了我,但是我却是代表正义的,你为之愧疚一生吧!
后面的权臣们,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心思将这个小本一步一步地传承下来了,虽然将这种东西传给敌人看似是一种很不靠谱的想法,但是一来这个东西反对皇上,不是什么好东西,给自己最讨厌的敌人不是正好离间他和皇帝,让他不好过么?万一成功了皇上不好过,万一失败了敌人不好过!
而且,自己的子孙因为被自己牵连,几代之内,或者几百年之内都难以再走进朝堂的权力核心层了,这种东西流传给自己的子孙也没有用啊。
还不如搏一把,传给自己的敌人呢,成功了固然好,但是这一脉思想如果就此而消亡了,那也是时运不济,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毕竟太祖这种惊世骇俗的思想,即便是提出来的太祖本人都没有实现它,永远不能实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敏之贤弟,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天有点儿心不在焉的。”赵庆泽推了推李鸿过,皱眉问道。
李鸿过停住了自己的思索,对赵庆泽抱歉地说道:“牧之兄,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几天孩子夜里闹得厉害,我昨天基本就没有睡觉,今天再听闻了沈相自尽的消息,再猛然听到你说的各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