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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科举的,只是那时他只当是玩笑话。

    他是承文侯府的世子,是当朝贵妃的亲弟弟,只要不造反一辈子荣华富贵考什么科举?

    谁能想到徐子越不知什么毛病突然要去科举,科举也就罢了,前天父亲突然打发人居然让他一道去。

    徐子玉惊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如此也就罢了,徐子玉安慰自己不过走个过场便好,谁知第二天父亲就请了一位老师,听母亲说是这次秋闱的主考之一。那位大人倒是比父亲亲和,讲起书来也比父亲生动的多,只是临走前留了十来篇题目,说等下次来检查。

    徐子玉直到蒋楠走了还没回过神。

    他真的要去秋闱了?父亲不是开玩笑的?徐子玉大略看了那些题目,看完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道这辈子也别想考中。

    徐子玉随着苏文卿进了青黛院,一众丫鬟们目送苏文卿送了大少爷出去转眼便带着二少爷进来各个喜笑颜开。明明都是府上的少爷,徐子玉一进院子懒散的丫鬟们顿时活跃起来。

    徐子玉进了正房,苏文卿没说话荷藕已经笑盈盈的上来伺候。适才不情不愿拿出来的好茶,苏文卿还未吩咐荷藕已经利落的斟了茶,甜甜的唤声二少爷,“用茶。”

    徐子玉接过茶杯缓缓喝了口笑笑,“茶是好茶,只是清香不足,真是可惜了,斟茶倒真是雪芮最出色。”

    荷藕的脸瞬间刷的通红,脸颊烧的不像话,半晌才强压着眼泪道,“奴婢逾越了。”

    “我不知是荷藕斟的茶!”徐子越放下茶杯忙道。他只当是一般小丫头泡的茶所以这才随口评价一句,再看荷藕,白嫩的脸颊惨白一片眼圈已经发红只能柔声安慰几句,“不会斟茶又有什么关系,等你雪芮姐姐好些了我让她教你。”

    荷藕听完这句话越发憋屈,什么都是雪芮,谁想和她学!

    明明她也是太太身边的人,为什么就留了雪芮让她来伺候苏文卿!二少爷不喜表小姐,自打来了青黛院就未曾见过二少爷,今天已经实属惊喜。

    只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柔柔的向徐子玉道了谢,一双欲哭的朦胧泪眼越发惹人怜,徐子玉心里蓦地一软。

    苏文卿自打进了正房一直未曾出声,荷藕向徐子玉讨宠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里边的心思不言而喻。

    原来荷藕也是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上辈子却没有发现呢。

    当年一心一意只看着徐子玉一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竟未曾觉得徐子玉哪里不好。如今只不过没了当年那份心思,再看徐子玉只剩下愚昧与轻浮。

    这样一个人,果然应了小姑姑的那句话,瞎了眼又死心眼。

    为什么会对徐子玉死心塌地?

    不想留徐子玉太久,苏文卿适当的提醒荷藕,“父亲前些日子送来的干果唤作巴达木的,拿过来给表哥尝尝。”

    荷藕吃惊不已,不知苏文卿为何会帮她,未曾来得及多想已是对苏文卿多了几分感激,急忙伏了伏身,“奴婢这就去。”

    苏文卿含笑坐在梨木圆桌的东面,距离徐子玉最远的地方解释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听说是北疆的果子京城难得见到,表哥既然来了就尝尝。”

    苏文卿请徐子玉进来又如此客气,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徐子玉说徐贤找了好些题目。

    至于是什么题目,苏文卿一想便知,大抵是前几年秋闱的试题。

    上一世徐子玉与徐子越皆是正极二十一年参加的秋闱,徐子玉那时已是十七岁,王氏为了儿子考中为徐子玉找了不少前些年的试题,私下更是送礼无数,不过徐子玉到底没有考中。

    当然,徐子精才绝学的考中了解元。

    徐子玉不爱读书,苏文卿却是为了徐子玉看过无数生涩的书本。当初徐子玉做不出文章,苏文卿甚至帮她写过一二,至于二太太替徐子玉寻的往年秋闱试题,苏文卿正好见过。

    徐子玉提起这些,苏文卿这才脑中灵光一闪。

    她记得清楚,徐二太太寻得正巧是三年以前试题。如今比上一世提前了两年,那九道题目中有有三道便是今年的试题!

    之前一直担心徐子越,等她将题目写出来送过去徐子越定是没问题的!

    又旁敲侧击打听一番,打听到这次秋闱几位主考官以及秋闱相关事宜,徐子玉不喜看书,将这些事情权当抱怨一咕噜倒了出来。苏文卿默默听着用心记下来,等徐子玉走了这才迅速将几个人名与一些要紧事记下来。

    等将九篇题目默写出来,皱着眉又看了好几遍确定未曾记错,苏文卿这才松了口气,待明日便给徐子越送过去。

    傍晚时候徐老太太打发小丫鬟过来请苏文卿去清风堂用晚膳,苏文卿微微疑惑,心道祖母无事一般不会专程让自己过去,这回突然传话应是有事。

    等进了清风堂,徐子玉徐心莲一众皆不在,徐老太太坐在炕上闭着眼睛拨弄这手中的佛珠,珠玉清脆的撞击声显得格外清晰。听到脚步声,徐老太太睁开眼睛招手叫她过来。

    徐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听绿袖说今天徐老太太和徐二太太都进宫了,想来是去看徐贵妃。宫里吴贵妃怀孕,徐贵妃定是坐立难安。徐老太太叹了口气,实在是难以企口,默默的拍拍苏文卿的手,一双精锐的眼睛这才定定盯着苏文卿,“孩子,你可知吴贵妃肚子里的…”

    苏文卿呼吸一滞,徐老太太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才压低声音小声道,“是皇子还是公主?”

    苏文卿听到徐老太太的话心里一阵酸涩,又有些不忍。她想保全徐老太太,却想帮徐子越,想让徐家人不得好死,但这些事永远无法双全,徐老太太毕竟是徐家人。

    就像远在宫中的那位徐贵妃,苏文卿想起那面容清冷的女人只有痛恨,徐老太太却不一样。

    那是她的亲孙女,是徐老太太口中所谓的“富贵。”

    在这一点,她永远无法与徐老太太想法一致,徐老太太能答应徐子越去科举,只是因为她觉得徐子越能为徐家带来什么。

    吴贵妃肚子的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苏文卿确实知道,但此刻却半点不想告诉徐老太太。眼中没有半点闪躲,苏文卿有些不安的低声道,“孙女不知道。”

    苏文卿眼中黯然,那副神情就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见者人人不忍,“这两日外孙女一直寝食难安,若是我没有做那些怪梦没有与祖母说,是不是便不会发生这些事,不会惹得祖母操劳…”

    徐老太太心疼的不像话,“说的什么话!人各有命,哪儿是你做个梦说句话就能决定的!”已是不再提这件事,“能看得见天机是你的福气,切不可说这些混账话。”

    苏文卿乖巧的点点头,依偎在徐老太太怀里小声道,“祖母可千万替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