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便成了挑唆表哥不读书的恶人。我做妹妹的不过念着太太表哥平日对我的好,说了些再寻常不过的话,竟被有心人听了去曲解了意思…”
徐子玉听完这话当然明白苏文卿说的是谁,今天若不是荷藕向太太说了闲话,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受这心惊胆战。
徐子玉站起来郑重对徐老太太与徐二老爷道,“表妹确实从未和我说过不读书的浑话,还望老太太老爷明察,还表妹一个公道。”
徐贤沉默,目光在苏文卿与徐子玉脸上徘徊几遍,其实已经信了。
他是突然叫了徐子玉过来,苏文卿又哪有时间和子玉交代对对口供,想来应该是真的。
都是那丫头愚笨,曲解了苏文卿的话又自以为是同夫人说了,惹得夫人大怒一场。
不过冤枉了苏文卿,徐贤的脸上到底还是不好看,他一个长辈又不好向苏文卿赔不是,只能顺坡大骂了荷藕几句。
苏文卿默默再没有说话,徐老太太心疼孙子外孙女莫名其妙被冤枉,温言温语好生劝了两人几句,让人分别送了苏文卿和徐子玉回去,留下徐贤说话。
徐贤等儿子外甥女走了这才一张脸没了之前的紧绷,到底是错怪了晚辈他脸上也不好看,徐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文卿这孩子是我接过来又亲自养在身边的,她是怎样的人我是再清楚不过。她性子像静儿善良的紧,又常常念着我们徐家的恩情,就是身子不好也日日来清风堂请安,就是几个亲孙女也没有文卿这般孝顺。”
徐贤愧疚,自己几个儿女竟然比不上苏文卿一个外孙女,还不是自己教导不周。
她这儿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心眼,只是为人并不圆滑耳根子又软,难免被人几句话说动,她那二媳妇又是个能说会道的。
“我知道你那媳妇出身好心性高贵,看不上文卿不想让文卿在徐府常住…”
徐贤急忙道,“母亲言重夫人怎么会有这些心思。”
“哼!”徐老太太冷哼一声,这才将前一阵子王氏送花的事同徐贤说了,徐贤大吃一惊,“竟有这种事情!”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王氏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倒显得她私心太重。
徐老太太瞥了儿子一眼冷嗤道,“内宅妇人的心思你们男人家哪儿能猜得透,她若是不满意文卿又何苦在文卿屋里安排丫头,那丫头心思不纯,若不是我心疼文卿几分护着她,这孩子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
“是”,徐贤忙点头,但还是不免劝徐老太太几句,“不过母亲对文卿也太偏心了,心莲才是您亲孙女。”
徐老太太一愣,听到徐贤这句话心口蓦地心凉,盯着徐贤好一阵子像是从不认识这个儿子一般,“罢了罢了,文卿这孩子命苦,没命让你这个当舅舅的疼她,今儿这话便是当我没说!”
徐贤这才惊觉徐老太太动了怒,未曾想明白刚刚说的话有什么过错,就听徐老太太冷冷道,“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徐贤虽说耳根子软没什么本事,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当初老太爷将徐家败光了他也未曾说过老太爷半句不好。如今听见母亲说了这么严重的话已是大惊,“母亲息怒…”
徐老太太只觉得全身发凉,指着徐贤的手指都在发抖,“静儿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兄长,当年为了徐家委屈嫁了苏家,你捂着良心问你若是没有你妹妹这徐府如今该是个什么样子!若是没有你妹妹,我们徐家怕是连如今这宅院都待不下去,你还能娶到王崇的女儿?”
徐贤羞愧难当,他怎么会忘了这些事情,“母亲儿子知错了…”
“你知道什么!”徐老太太自从女儿死后哭了一场,直到如今才恸哭出来,“你也知道静儿身子不好,嫁给苏家三年多才生下文卿。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就留下文卿一人,如今才不过半年,你妹妹还尸骨未寒你就开始抱怨我对文卿好的过头了?心莲父母皆在,兄长长姐一应不缺,更有如今权势滔天的王家是她亲娘舅,疼她的人有多少,疼文卿的又有多少?徐之良你摸着你的良心,你对不对得起静儿!”
徐贤被徐老太太一通话说的无地自容,一想起小时候与妹妹相处的日子,险些落下泪来,“母亲儿子真的知错了,是儿子鬼迷心窍说错了话…”
“罢了”,徐老太太站起来,脸上满是疲惫,“我原想文卿远远投奔我来,这府上也就你我能照拂她一二,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下去吧。”
徐贤还想再说,徐老太太却已经转身进了内堂,徐贤站在原地僵硬的站了好一阵子,这才闭上酸涩的眼睛转身回了牡丹院。
徐心莲此刻还待在牡丹院,名义上是照顾王氏,实则也是想知道父亲到底会怎么处理苏文卿。
她是看苏文卿不顺眼,若不是她,祖母哪儿会对她百般挑剔!此时已经亥时一刻,两人皆有些着急,徐心莲柔声安抚二太太道,“母亲莫急,爹爹既然说了会替母亲寻个公道,定不会亏欠了母亲。”
二太太点点头,缓缓道,“我就怕你祖母实在太溺爱那苏文卿,你父亲又最听你祖母的话。”
徐心莲闻言秀气的小脸顿时一黯,不过脸上却闪过一丝狠厉。若是这次祖母还护着苏文卿,那就说明在祖母心里连二哥哥也比不苏文卿,嫡亲孙子还比不上一个外孙女,这成何体统!
还说着话徐二老爷已经跨了进来,徐心莲本想笑脸相迎却瞧见了黑透脸的徐贤,顿时有些不详,小声试探着叫了声父亲。
徐贤转头看女儿担忧的样子,到底没舍得对女儿发怒,只是转头对还在榻上的王氏冷声道,“都是你糊里糊涂轻信了那刁奴的话,害我冤枉了文卿惹得老太太伤了心!”
王氏和徐心莲皆是不可置信的煞白了脸,徐心莲到底年纪小已经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徐心莲的声音顿时提醒了徐贤,又想起母亲说他妄为兄长,就是因为说了徐心莲才惹得母亲如此伤心,又不免有几分埋怨徐心莲。
若不是徐心莲整日在他跟前说老太太偏心,他又怎么会和母亲说这些。
这回对徐心莲也没了好脾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回去!”
徐心莲何时被徐贤说过一句重话,眼圈立刻红了,徐贤心中不忍又实在心烦,索性转头不再看,“你莫要以为你对文卿做过什么,我一直以为你心胸宽广是难得的贤良,却不想对文卿这般不公!明儿快将那刁奴打发出去,我徐家容不下这种求荣害主的奴才!”
说罢转身出了正屋,一会儿小丫头缩着肩膀进来切切道,“回太太,老爷去了柳姨娘那里。”
徐二太太这才缓过神来,一双手埋在被子里边仍在忍不住发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沉默,一直沉默的雪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