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到顾青曼岂不是该天天顶礼膜拜了?
小陶师弟摇头晃脑道:“‘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样还不能叫做美人吗?”
虽然并不属实,然而听到有人夸奖自己苏依枝仍然心下大悦。
“小陶师弟过奖了……”
“咦,苏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挂怀,已好多啦。”苏依枝顿了顿,问道,“对了,许多天没有见到陈端,他还好吧?”
小陶笑得意味深长:“我陈师兄这几天可不大好,你肯定不知道,那个飞星山庄的师兄向长老院告了他一状,他被长老们罚得可不轻。”
苏依枝忙问:“他被罚了什么?”
小陶并未回答,不知在想些什么,反而笑问:“我瞧苏小姐穿戴整齐,想必是要出门罢?”
苏依枝一时语塞,她虽确有这种打算,却也还未拿定主意:“是,是吧。”
话音刚落,小陶师弟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直将她往外拖去:“我知道我知道,苏小姐是名门闺秀,这种事怎好开口,倒是我们岳云楼待客不周了,我这便带你去。”
苏依枝满头雾水,连连回头向画屏求助,奈何画屏伤了脚,并不能起身,只能眼见苏依枝被拉了出去,扬声道:“小陶你可别顽皮了,这是要去哪?可别伤了我家小姐……”
小陶的声音远远传来:“放心吧,画屏你好好养伤,我定会带苏小姐到想去的地方……”
苏依枝心中虽布满疑虑,但这个小陶师弟时常听画屏提起,想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只不过有些孩子气罢了。
“小陶师弟,你快放开我,你……你这是要去哪里,我跟你走便是。”论起轻功苏依枝当然不遑多让,只是如今被别人拖着,无法将轻功施展开来,这滋味并不好受。
小陶这才连忙放开了她:“对……对不起,苏小姐可千万别怪我,我,我一着急起来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自然是带你去见陈师兄。”
苏依枝点了点头,她本就有此意,若是小陶能带她去那是再好不过。
“你能和我说说,陈端到底受了什么处罚吗?”
“唉,长老院那些师叔们还能有什么处罚,当然是罚了陈师兄经历四方剑阵。”
“四方剑阵,什么剑阵?”
“就是由四位师叔组成的剑阵,楼中犯错的弟子大多要受这种处罚,他们美其名曰为了在切磋中提高弟子的修为,其实以他们的武功哪里有人能破了这个剑阵,他们只不过趁机用剑身在弟子们身上敲敲打打,使受完罚的弟子浑身酸麻,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苏依枝闻言暗暗咋舌,这岳云楼的惩罚可比私塾里许夫子的惩罚变态多了,幸好自己的干爷爷虽然是长老,却自由惯了,不在长老院中任职,小时候也没有如此罚过她。
两人说话间渐渐走到了山脚,走进了一片屋舍建筑之中,这一间间的房屋亦如在半山的院子那般,古朴得很。
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同于以往几次苏依枝以男儿身蒙混出去的经历,这一次穿着绸缎,蒙着面纱,不消多说大家便都知道她是谁了。
初时只一两个弟子频频回望,不多时有不少男弟子和女弟子驻足观望,更甚者上前攀谈,幸好都被小陶师弟拦了下来。
“偶遇”的人越来越多,苏依枝却想着自己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低调得很,不知何时受了如此大的关注。
“苏小姐莫见怪,楼里的弟子们并没有恶意,他们平时都是些书呆或者武痴,生活枯燥的很,难得看一次热闹……啊不,是美女……别,千万别见怪……”小陶紧张地拭去了额上的汗珠。
苏依枝闻言便觉得好笑,这小陶师弟如此说,不知将自己归到书呆还是武痴?她见岳云楼中如小陶这般的弟子也爱看些酸书,却浑不像那些书斋私塾里的学子,一心想要求取功名,反倒像是自得其乐一般,无求得很。
又过了没多久,在一处屋子前,小陶止了步。
只见他忽而扭捏道:“这里便是陈师兄的房间了,你们必定有很多话说,我……我便不进去了……”
如若此时苏依枝没有蒙面,必定能看到她抽搐的嘴角,然而此时众人看到的只是这位传言中神秘莫测,美若天仙,婺州来的苏大小姐眼中闪烁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小陶便一溜烟地消失了,顺带地引走了跟着的一票人。
苏依枝正要抬起手敲门,却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陈师兄,我看你这次受了罚,便不必亲自去了。”这声音苏依枝认得,是那个“愚蠢男”。
“咳咳,不碍事,长老们没下重手,我也没受伤,一些皮肉之苦而已,好不容易在苗疆诏黎寨有了扶苏草的消息,事关重大,我一定要去。”这个声音略有些虚弱的,便是陈端了。
“陈师兄真的不必,苗疆虽然远离中土,却与我们岳云楼素来进水不犯河水,咱们只是去求个药,想必不会被蛊王为难,只是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必定耽搁许久,师兄还是留在楼中照顾苏小姐吧。”
“苏小姐自有楼中长老照顾。”
“可是师兄……”
“余师弟不必多言,此事我意已决,我会亲自向长老院领命,就算师父在此也必定不会反对。”
“这……谁在那里,出来!”
一道掌风袭来,苏依枝暗道不妙,这下自己被抓了个现行,这本来没想偷听的却已然什么都听到了。
“哎,余师兄手下留情……是我……”
余春南连忙住了手:“原来是苏小姐,方才在下冒犯了。”
他看了看坐着的陈端,又望了望欲言又止的苏依枝,拱了拱手便告辞道:“陈师兄若果真要去的话必定得多带些人手,此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小弟先行告退。”
陈端点了点头。
余春南一走,还没等陈端开口,苏依枝便抢先道:“什么苗疆,什么‘扶苏草’?你要出门吗?带我去吧。”
陈端没答话,而是指了指身边的凳子:“你怎么来了?”
苏依枝依言坐下:“嘿嘿,听说你这两天不好过,我来看看你。”
陈端拿起了盘里的一个杯子,斟上了茶,推到苏依枝面前:“哦?你听谁说的?”
没等苏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