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如此,这件事咱们便从此不提了罢。”
苏依枝松了口气,幸好这几位长老并非冥顽不灵之人:“多谢两位爷爷信任小枝,小枝今后必定谨言慎行,不给岳云楼抹黑。”
苏依枝自小便顽皮捣蛋,对父母夫子,这种诺言没说过一千遍总说过一百遍,此时便脱口而出,只是这效果便很难说了。
罗文初微微一笑道:“那便很好,方才进门之时,你安奶奶出手原是想试探你的功夫,小枝的轻功倒是练得不错。”
苏依枝暗暗汗颜,这么说便是别的功夫都不行的意思了。
她连忙道:“那么各位爷爷是答应我同去苗疆咯?”
丁千山与罗文初相视一笑道:“既然你与陈端如此……呃,情投意合,咱们几个老头子哪有拆散你们的道理,既然小枝轻功不错,想来能够自保,况且有陈端在,定能护你周全。”
苏依枝心中已滴下斗大的汗来,但此刻无从反驳,只好将计就计,敛眉点了点头。
哪知她无意中做出的这番小女儿的娇羞表情又惹得丁千山与罗文初一阵哈哈大笑。
几人又闲聊几句,待苏依枝走后,安怡方从后室走了出来,丁千山与罗文初一齐收起了笑容。
安怡怔怔地望着苏依枝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丁千山奇道:“怎么,师妹觉得有何不妥?”
安怡道:“我在想这苏小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今早收到诏黎寨传来的急报,蛊王指名要苏依枝同去?”
罗文初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今天才会答应,否则若是苏小姐出了差错,咱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安怡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又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苏小姐有点奇怪吗?”
丁千山一脸疑惑,罗文初略一思索道:“这么说起来,确实与我们寻常所见的那些世家小姐大不相同。”
丁千山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江远博不是说了他这位干孙女从小喜欢听他讲故事,古灵精怪得很,脾气难免与咱们江湖女子相近了些。”
罗文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何止是与咱们江湖女子相近,我看她的行为举止之间似乎隐隐有些男儿气,实属难得。”
安怡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可惜。”
丁千山问道:“可惜什么?”
安怡道:“可惜这样脾性的女子生在书香之家,正如沙漠中的玫瑰却被移植到了江南水乡,那可大大地违背了它的习性了。瞧她言语之中似乎已将自己当做了武林中人,往后若是真的与陈端成了亲……恐怕这孩子会不好受。”
丁千山也点了点头道:“是了,正如这鸭子中混进了一只鸡,羊群中生出了一窝狼崽,吃的、喝的、心里想的、嘴上说的,那都是大大地不同。俗话说得好,‘身在曹营心在汉’,怎么会开心?”
安怡与罗文初闻言皆是忍俊不禁却又习以为常,罗文初又道:“方才我发觉,这闺女似乎对骆潇百般维护,一点也没有门户之见,正邪之别,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怡叹了口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的福,咱们上代人的恩恩怨怨犹自理不清,若是再去管孩子们的事情,恐怕就要惹人厌烦了。”
丁千山大袖一挥道:“哎呀,依我说什么都别管,我们在这担心着担心那的,有个屁用。我那糊涂弟弟醒过来没有,咱们得赶紧去看看。”
三人便依言打住了话头,转入了后室。
第17章 第十六章 贩马
苏依枝回去后便立刻准备了行李,用过中饭之后便与画屏和刘婶告辞,随着小陶来到了山下,写着“岳云楼”三个字样的楼牌当前,陈端与余春南带着另外几位弟子早已等候在此。
陈端将几人介绍给苏依枝,一一认识之后,苏依枝便钻进了为她准备的马车之中,依旧由陈端驾车,一行九人便往南方出发。
不多时便出了嘉陵镇,苏依枝终于闲不住,偷偷对陈端道:“要不你给我找匹马吧,我一个人在马车里闷得慌,况且马车行得慢,难免会拖累你们。”
陈端挑了挑眉毛问道:“你会骑马?”
“……不会。”
陈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前面的几人离得并不太远,又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到此处,大家都暗自发笑,只有余春南皱了皱眉,仍旧一脸肃然。
苏依枝自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又将头伸了出来,凑近陈端道:“人多不一定是好事,我看呐,此行只需我和余师兄出马便够了
陈端问道:“这又是为何?”
苏依枝微微一笑,说道:“依我看,这岳云楼上下只有余师兄为人正派,坏人一般都害怕正人君子,这么多人反而大大地不安全。”
众人这回都憋不住笑出声来,只见小陶驱马来到了车前,道:“美人嫂子这么说可伤透了大家的心了,原来美人嫂子心中只有余师兄一人,我们陈师兄听了,心里该如何伤心。”
“什么美人嫂子……”苏依枝说着声音渐低了下来,幸好蒙着面,没人发现她脸红,她不好意思得放下了马车的幔布,这个小陶师弟居然取笑她,好生讨厌。
哪知不多时苏依枝便又探出了头,只见小陶师弟仍在身侧,她便眉眼一弯道:“这匹马好生威武,看来小陶师弟御马有方,咱们不如在前面镇上买一匹马,你来教我怎么样?”
小陶哪里知道她还有这出,这回轮到他脸红地垂下了头:“小陶……小陶不敢,苏小姐还是让陈师兄教吧,我的马术也是他教的,我不会教人的……”
苏依枝道:“这就对了,你的马术是陈端教的,那肯定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已教过了许多人,恐怕不会对我尽心,而小陶既然不会教人,我便让你会教人不是很好吗?”
“不不不……我……”
苏依枝牙尖嘴利,小陶哪里是她的对手,陈端道:“好了小枝,别为难陶师弟,学骑马之事何不等到回岳云楼再说?”
苏依枝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话。
太太平平过了几天,这天几人在一条山路上赶路的时候,忽而听闻了一阵打斗的声音。
余春南行在最前面,听到动静便首先在前面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停下。
众人勒马一看,原来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两个人缠斗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头戴斗笠身着黑衣,谁都没看清他的面目,另一人却使着一把大刀,大开大合,身手诡异,这人大家都认了出来,便是“失魂妖刀”铁一刀。
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