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不再刺眼,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这么久,用手简单的整理一下有点睡乱了的头发,就听到外面隐隐有说话的声音。
并不是白露有意偷听,就只是恰巧房间的门关的并不严密,而她又刚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而已。
但她也只是能听到似乎是两个人在对话,其中一个应该是蔺谷雨,另一个是个男人的声音,白露依稀判断应该不是蔺老爷子,那就是蔺志雄了。
白露并没有多想,也不觉得一定要听清楚什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缓了一下刚刚睡醒还有点迟钝的大脑,就起床去了趟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蔺谷雨已经走进屋了,蔺志雄并不在。
在洗手间里白露洗了把脸,她把擦脸的毛巾随手放在一边,原本要开口的话在看到蔺谷雨的脸色时,在唇边转了一个圈,内容变成了一句疑问:“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蔺谷雨的脸色不太好看,很明显是有事情发生的样子,这一点不需要多问只一眼白露就能分辨,再联想到刚刚不小心听到的不知内容的谈话,白露觉得大概是和这个有关系吧。
“结婚之前安排着让结婚,现在结了婚,就又开始管生孩子,那生了孩子之后呢?到底怎样才能满意?”蔺谷雨很消沉,更多的还是迷茫,他的悲观暂时操控了他,也因为面对的是白露,他没有顾虑,所以可以肆无忌惮。
他有抱怨的意思,而白露理解他,也能包容他的负面情绪,这一点他们两个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每天设定存稿箱日期的时候我都感觉很不好,简直就像在记录,眼看着时间一天天消失了,又不能重来......(要不我写个穿越或者重生吧......)
第56章 未来
算一算,其实白露和蔺谷雨结婚还不到一年,就算真的是正常夫妻关系,结婚一年不要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他们还都很年轻,对于孩子真的不需要太着急,就算再晚上个几年也没什么的。
但是老人不是这样想,尤其是蔺老爷子,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尤其是上一次进了医院之后,他大感岁月不饶人,便想着让蔺谷雨和白露能早点孕育下一代,他还能多看上两眼。
这想法其实也没错,可能多少有点自私,但毕竟是老人的期望,当生命走进倒计时,就是会充满了各种无奈和焦虑,这是需要被理解的。
但是蔺谷雨和白露现在的关系不允许,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这不是他们想要什么时候生,早点生还是晚点生的问题。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没有止境的游戏,在蔺谷雨对家人说了第一个谎的时候,他就要说第二个谎去圆第一个谎,以此类推,无穷无尽。
其实要说晚点,蔺谷雨总有理由去敷衍拖延,可敷衍拖延的本质还是谎言欺骗,他从内心中并不想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尤其是面对爷爷奶奶殷切的期盼,蔺谷雨却没办法告诉他们实情以及自己心中的无奈,这感觉很可悲。
房间里的沉默充斥在彼此思考的蔺谷雨和白露中间,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共同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可以被无限延伸,发散出层出不穷的分岔路来,只是在这么多条路口的中间最近又多了一条,在他们都没想到的时候,却正好在两个人心中同时产生的一条看似比其他选择都要宽阔很多,也明朗很多的路,也让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这件事在蔺谷雨和白露的心里都分别留下了一颗种子,只是还没等这颗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果实,就又有新的事情发生了。
从新西兰回国之后蔺谷雨没在b市逗留几天就又去了美国出差,今年宇泰集团会将发展重心大规模的拓展到海外市场去,由蔺谷雨来负责开疆拓土,为宇泰集团带来一番新的格局。
也就是在他走的那天,白露在上班之前先去了一趟白国兴的办公室,她始终记得白国兴曾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不愿透露,所以在回国之后她便提前和白国兴约了一个时间,来到他的办公室。
然后让白露完全没想到的是,她会看到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白国兴想让白露真正拥有微光购物中心的所有权,只要她签下名字,微光购物中心就将与她彻底的联系在一起,她可以决定它的未来,而不需要再去顾虑白国兴,也不会被任何人以此要胁。
“你大伯我其实不算是个聪明人,这点我一直都清楚,所以当初你爷爷要把公司交给我时我还不太同意,我觉得自己没有你爸爸有天分,你爸爸他有能力,又视野开阔创意多想法也多,但总是求新求变这点可能和你爷爷保守的想法相互违背,你爷爷不放心,所以就把公司交到我手上,事实已经如此那么我只能尽力而为,我也确实努力了,这一点我无愧于心,只是有时候努力了,未必就会有好的回报。”
白国兴对白露袒露自己的心声,这些话,他对他自己的儿子白珩都不曾提过,他信任白露,比信任白珩可能还要多一些。
“现在白氏发展的并不好,你也看到了,直到你和谷雨结了婚,这才有了转机。”说到这里时白国兴苦笑了一下,没人希望把自己的命运全部都依靠在别人身上,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
“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哪怕看你和谷雨相处的似乎挺好了,我也依旧心中有愧,大伯对不起你,大伯现在也常常会想,我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以后等我去到另一个世界的那天,你爸爸他会不会怪我,怪我没照顾好他的宝贝女儿。”
语带哽咽的白国兴有在尽力克制,他是长辈,他不想在小辈面前没面子,但白露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承认她对白国兴当然有过责怪甚至是怨恨,可她永远都不希望看到大伯在自己面前这样。
“大伯您别说了,我也是白家的一份子,我同样希望白家能好,再说事情已经发生,我和蔺谷雨也结婚快一年了,您看我们不是挺好的?”安慰几乎是下意识就出了口,哪怕其实白露并不常做这样的事。
来自大伯的忏悔不会让白露好过,当初确实是他强迫自己,可白露不愿意让自己一味的去想着这些,做选择的是她,很多情绪也都是她给自己的,所以现在大伯的道歉与否,对白露而言只会是负担,而不会是消解。
这是白露自己的想法,可是在白国兴看来这便是最大的宽容和善良,他今天也不是为了要和白露在过去的事情上做纠缠,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而已,至于接下来的,才是最重要的。
“好我们先不说这些。”白国兴顿了一